豔陽高照,早凡是晚春點際山谷中,穀風習習,甚是清涼,遠比谷外涼爽。
周陽身着戎裝,騎在追風寶駒上,四下裡巡視。
漢軍刻苦練,個個一臉的堅毅之色,揮汗如雨。
如今的漢軍,與網集結時大爲不同了。那時的漢軍雖然精神,卻是缺少膘悍和銳利之氣,經過這些天的刮練,漢軍已有膘悍銳利之氣了。只要假以時日。這種氣質會更多。
最近的是陌刀手,穿着新式盔甲,只露一雙眼睛在外,端着陌刀,在軍令中如牆而進,那種威勢非常駭人,讓人心悸神動。
舉刀!一把把陌刀高舉在空中。好象千面萬面鏡子在日光下閃閃發光。劈!宛若雷霆萬鈞,就是泰山也休想擋住他們。
那種聲威,那種凌厲的殺氣,就是周陽這個在血水裡洗過澡,在死人堆裡打過滾的人也感到一陣心悸。此刀陣練成,一旦出現在戰場上,匈奴必將是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經過這些天的練,對陌刀的使用更加完善,刀法更加適宜戰場需要。
更重要的是,周陽他們已經掌握了一套不錯的力氣打熬辦法這些陌刀手的力氣增長不少。當初纔開始練時,他們揮舞陌刀有些吃力。如今比較輕鬆了。
只要假以時日,陌刀手的力氣會更大,陌刀使用起來更加輕鬆,劈砍的威力更大。
陌刀手中有兩個熟悉的背影,一個,是張通,另一個是衛青。
張通的身材高大,力氣本來就不到了建章軍刻苦練,進步非常快,兩個月過後,他就達到了建章軍的要求,成爲了一名真正的建
軍。
周陽滿足他的要求,把他調來充當陌刀手,這讓張通歡喜無已。
他對陌辦有着特別的愛好,再加上他身材高大,力氣大,做爲陌刀手再合適不過了。
衛青的體質雖然差,建章軍的練很有章法,伙食不錯,再加是公孫賀奉周陽之命把校尉的導引之術傳給了他,他勤加練習,進步非常驚人,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儘管周陽早已知道衛青是一個天才的統帥,瞭解了他的進步,仍是心驚。周陽在建章軍的進步,已經夠驚人的了,衛青一點也不遜色。
周陽來建章軍時,雖然不會武藝。身板比起衛青好得太多。周亞夫的兒子,不缺吃不缺喝,好吃好喝有的是。營養沒問題。衛青出身貧寒。營養不良,面有菜色,以他如此之差的體質,要取得不下於周陽的進步,實在是一個奇蹟。
經過艱苦的練,衛青早已告別以前那個面有菜色的車奴了,身上的肌肉長出來了,還很結實。他身材很高,給人高大健壯的印象,不再是當初只高不大的外表。
在建章營兩個多月的艱苦練下。衛青一身的精悍之氣,膘悍、銳利,遠異常人,讓人一見便知是一個經過嚴格練的猛士。
衛青是天才的統帥,周陽打算讓他每一個兵種都要了解,都要精通。這是一個統帥必須具備的素質。當初,周陽在北邊統兵。對兵種的瞭解就是一大短處,幸好有李廣、程不識這兩個名將從中相幫。
周陽微一領首,一拉馬頭,去了騎兵的練場地。
騎兵身着陌刀手那樣的新式盔甲,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馳騁的時候。先用手弩射擊,等到到了弓箭的射程。再用弓箭射擊,然後就是端着長矛進行衝鋒。
當初在北地與匈奴大戰,那時。長矛不多,周陽只能給騎兵裝備長戟。效果雖然不錯,卻不是那麼受看。如今,清一色的長矛。騎兵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綽着長矛,好象萬千條毒蛇一般,聲威駭人。
長矛捅刺之後,漢軍拔出環首刀進行砍殺。一把把環首恨在日光下閃閃發光,刀光閃爍,殺氣騰騰。
如今的環首刀根據周陽的要求。加重了,威力比起最早試用的環首刀大了許多。
在北地時候,漢軍騎兵威力驚人,具有四重打擊力。可是,因爲使用札甲的關係,面部暴露在外,手臂、腿部沒什麼防護,受傷的機會大得多。如今,給他們配備了新式盔甲,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他們的防護能力驚人。
要是再遇上匈奴,匈奴對他們是無可奈何,會有狗咬烏龜,無處下嘴的感覺。當然,這是漢軍,不是烏龜,只是一個比喻。
查看一陣騎兵,周陽來到弩陣刮練處。
如今的弩陣,與在當初在北邊的弩陣有些不一樣,一是所有的弩兵全部配發了環首刀和弓箭。按照周陽的命令,漢軍不分兵種,騎兵、步兵、弩步,必須要會騎馬。要會射箭,要會砍殺,這是漢軍的基本要求。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讓漢軍的攻擊力和防護能力大爲增強。當敵人衝鋒到弓箭範圍時,漢軍不分兵種,一齊放箭,這箭矢的密集程度就大多了,對敵人的殺傷力相應的就會增加。
學會了砍殺,敵人衝到近前時,就是弩兵也有抵抗之力,不會束手
斃。
弩兵的第二個變化是沒有了秦弩。最厲害的是大黃弩。大黃弩的威力不如秦弩,可是,大黃弩比秦弩更加輕便,便於漢軍機動。
秦弩是厲害,威力無窮,這是勿用置疑的。去歲一戰,若無秦弩助戰,漢軍未必能取得長城大捷,即使打勝了,代價會更大,大得多。幾,未來的漢匈尖戰幸要是發生在大漠深處,不是在邊關冬百北叉軍使用大量的秦弩,這會降低漢軍的機動能力。
在大漠深處作戰,機動能力是首要的。匈奴自小生長在馬背上,騎射嫺熟,再加上他們是輕騎兵。身着皮甲,揹負弓箭,輕便靈活是匈奴最大的長外,是以匈奴來去如風。今日在東,明日在西。
若是匈奴在大漠深處作戰,漢軍的機動能力不夠的話,會吃大虧,拖都會給匈奴拖垮。周陽、李廣、程不識他們商議之後,決心放棄秦弩,以大黃弩爲主。
戰場上不一定要使用最好的,夠用就行。大黃弩的威力雖然不如秦弩。卻也驚人,足夠用了。
畢竟匈奴沒有弩。不要說大黃弩,就是近兩百年前趙武靈王使用的趙弩,也能全面壓制匈奴的騎射。
這一選擇是適宜的,讓人遺憾的是。威力無窮的秦弩被閒置了。
看完了弩陣,周陽又來巡視輕步兵和弓箭手。
輕步兵的任務是掩護弩陣、陌刀手、弓箭手。他們的任務並不重,首重輕便,他們裝備的是環首刀和漢朝現有的札甲,而不是新式盔甲。
新式盔甲雖然防護力很好,比起札甲太重,不宜輕步兵使用。同樣的道理,不宜於弓箭手,也沒有裝備,使用的仍然是札甲。
整個山谷,熱火朝天,將士們殺氣騰騰,只需要再過些時間,就可以合練了。合練一完成,解決了協調與配合,就可以上戰場了。
對誰下手合適呢?是匈奴、百越、東胡,還是西羌?
匈奴,得排除掉。雖然這支漢軍是爲了擊破匈奴而練的,畢竟是新軍,還沒有上過戰場,需要練練手。不要到萬不得已,第一戰不會選擇匈奴。
西羌是現代藏族和羌族的祖先。主要居住在青海和西藏,與漢朝的隴西之地接壤,經常發生戰爭。可是。這裡地形複雜,不便於弩兵、騎兵、陌刀兵發揮,練手不應該找西羌。
排除了匈奴和西羌,就剩下東胡和百越了。這兩個適合練手,選擇一個,先打上一仗,讓漢軍經歷戰爭的洗禮便可。
“大帥,大帥。”周陽正在沉思之際,傳來趙破奴的聲音。
“什麼事?”周陽清醒過來。
“大帥,皇上傳來旨意,要你趕回長安。”趙破奴稟報。
“哦!”周陽這兩個月專心練兵,景帝還沒有旨意給他,微覺驚訝:“何事?”
“不知道。皇上沒說。”趙破奴回答。
周陽擡頭,只見日當正午,現在就走的話,趕到長安正好晚上。把李廣、程不識他們召集起來”丁囑一番。帶上幾個兵士護衛,從路出了山谷。
這些小道,全給建章軍把守了,不用擔心會泄密。當然,這些路崎嶇難行,很不好走。周陽費了好一陣功夫。這才上了大路。
一到大路上,放馬馳騁便是。
默默聯
一路疾趕,回到破虜侯府,周陽把繮繩遞給兵士,快步進府。
軍務纏身,一離開長安就是兩個多月未歸,回到家裡,周陽還真是受用,家對中國人特別重要,古今一樣。
回到房裡,周陽除下盔甲,倒在榻上,擺了一個大字形,還真是享受。半眯着眼睛。“吱呀!”
門開了,一個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南宮公主端着一個托盤,小心翼翼的進來。打量着躺在榻上的周陽。妙目含情,俏臉上帶着淡淡的羞色。
“呼嚕嚕!”榻上的周陽竟然發出了陣陣斯聲,整得止。響。
南宮公主一臉的愛憐之色,放下托盤。拉起錦被,輕鬆鬆給周陽蓋上。坐在榻沿,忽閃着妙目,打量着周陽。
伸出如玉般的素手,爲周陽整理凌亂的頭髮。可是,她的素手才伸出,就給一隻大手握住了,猝不及防之下,南宮公主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起來,卻發現周陽左眼睜。右眼閉,正有些調皮的打量着她,不由得大是羞澀:“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除非我腦子壞掉了!”周陽嘻嘻一笑,翻身坐起,把南宮公主摟在懷裡。
南宮公主烏雲高挽,插着一支金步搖。清澈若泉的眸子,似是會說話一般,又似在傳遞某種神秘的信息似的,櫻脣微張,略有些氣喘。
禁不住周陽火辣的目光,南宮公主飛霞撲面,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一顆螓首埋在周陽胸膛上,潔白的皓腕緊緊摟着周陽的脖子。
把伊人羞不可抑的樣兒看在眼裡,周陽大樂,手臂緊緊,感受着伊人嬌軀傳來的陣陣熱力,舒適快活:“你怎麼來了?”
“人家就不能來麼?”南宮公主細聲細氣的道:“人家知道你今天要回來,就來看你。”
小別勝新婚,何況他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南宮公主思念得緊。一得到周陽會回來的消息,哪裡還按捺得住,出了宮,直奔侯府。
細細的聲音,彷彿呢喃,周陽大是受用。擡起伊人的下巴,忍不住對着櫻脣啄了下去。
南宮公主身子發僵,腦袋裡嗡嗡直響,亂作了一團,使勁撐拒,卻是怎麼也推拒不開。南宮公主慢慢軟到。雙臂摟着周陽的脖子,任由周陽索求。
南宮公主身上的熱度越來越高。陣陣熱力把周陽薰得身上發熱,緊緊的摟着南宮公主。
伊人俏媚可愛,
川任君索集的樣兒,周陽吊有狼狼點念,卻沒有狼狼!行摟着伊人,感受伊人的溫柔。
時光流失,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此時此復,無聲勝有聲,任何的言辭都是多餘的。
“那是什麼?好硬!”南宮公主似乎有些受不了,挪了挪身子,離那硬東西遠點。
“硬?”周陽感受着不受控制那部位傳來的快感,賊笑道:“哪裡?沒有啊!”
“那裡!”南宮公主不解人事。哪裡知道周陽的壞心思。
“哪裡?你找找看。”周陽繼續使壞。
“嗯!”南宮公主一雙如玉的右手朝那裡一摸,彷彿觸電似的彈開了:“好燙呢!”
周陽身子一僵,很是享受那種快感。南宮公主雖是不解人事,畢竟是冰雪聰明之人。瞬間明白過來,給周陽使壞了。一張俏臉緋紅,輪起粉拳就朝周陽胸口砸了下去:“你這壞東西!你這壞東西!你太壞了!”
“我哪裡壞了?”周陽更壞。
“你哪裡都壞!”南宮公主不等周陽說話,彷彿裝了彈簧般跳了起來,逃得遠遠的。
“你往哪裡逃?”周陽從榻上一蹦而起,追了上去。
“格格!”南宮公主禁不住陣陣嬌笑,彷彿美麗的蝴蝶般,在屋裡
飛。
望着伊人的緊張樣兒,嬌俏的模樣,周陽大是享受,不緊不慢的追着。
“公子!”兩人追逐得歡暢之時,攪局的人來了,竟然是柳鐵在外面叫周陽。
“什麼事?”周陽狠狠朝門口晃晃了拳頭,這時節來攪局,真沒人性。
南宮公主衝周陽吐吐小香舌。一副幸災樂禍之態。
“皇上有旨,要公子立即進宮。”柳鐵的聲音響起。
這個宴上,真是會挑時候。周陽萬分不甘心:“知道了。”
南宮公主不再打鬧,幫周陽整理一下衣衫,整理完成,把周陽先送出侯府,這纔回宮。
默默默
周陽趕到養心殿,只見景帝一身的燕居之服,很是輕鬆,主父偃、寰嬰、馮敬三人跪坐在他對面。
見禮之後,景帝要周陽坐下,周陽跪坐在景帝對面,打量起景帝。今日的景帝仍是那般,天子威嚴十足,精神頭也不錯,可週陽總覺得不對勁,景帝有些變化。
觀察來觀察去,景帝好象很疲憊。卻是努力裝出輕鬆樣兒。這究竟怎麼回事?
周陽絕對想不到,景帝會一夜白頭。那種事,實在是太罕見了,誰也不會往這方面想,周陽以爲是景帝政務太多,累的,也未多想。“周陽,兵練得怎麼樣?”景帝輕啓金口,緩緩問道。
“稟皇上,一切順利。”周陽回答。
“嗯!”景帝微一點頭道:“這有份軍情,你先看看。是匈奴的。”
景帝把一捆竹簡遞給周陽,周陽接過,略一瀏覽,說的是軍臣單于率領大軍西征月氏一事,微一點頭。讚道:“中行說是個人才!”
中行說是漢奸,讓人痛恨,可是,不得不承認,此人很有頭腦。他建議匈奴不先與漢朝開戰,而是先去滅月氏。可以讓匈奴更快恢復。這的確是匈奴目前最好的選擇。
“可惜,他是漢奸!”周陽接下來的話就是痛罵了,雙眉一擰:“此賊不除,大漢無寧日!”
“哎!”景帝長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
中行說之入匈奴,正是寰太后造成的。他身爲人子,怎能指責寞太后的錯失呢?一聲嘆息,很是無奈。
“以聯看,匈奴先滅月氏,再滅東胡,恢復得比我們預計的要快,要快得多!”景帝劍眉一擰,彷彿出鞘的利劍:“大漢要盡一切努力,做好與匈奴大戰的準備!周陽,這練兵之事,你要抓緊。”
“皇上放心,臣明白。”按照周陽他們的預料。去歲一戰,匈奴少則五年,多則十年才能恢復。可是,有了中行說這一計,匈奴得到月氏和東胡的土地、人口、牛羊,會很快恢復過來,與匈奴的大戰就要加快準備。
“嗯!”景帝微一頜首,轉移話題:“周陽,幸得你給聯出了一計。要不然,聯還不知大漢有如許多的人才。他們的經歷坎柯呀,聯越發認爲,辦學是對的。你先看看。”
景帝把一捆竹簡推到周陽面前。周陽展開一瞧,上面全是人名:卓公、王盛、趙綰、衛綰、公孫弘、董仲舒、朱買臣、嚴助”
一個一個名字看下去,足足有數百人之多,漢武大帝時代的牛人董仲舒、公孫弘、朱買臣、嚴助皆在其中。按照歷史,他們出山應該還有十來年,卻因爲周陽的到來,他們提前出山了。
他們有不盡如人意處,可是,他們對中國歷史做出的貢獻卻是不容置疑的,可以說是人才濟濟了。
“東方朔呢?怎麼不見東方朔?”周陽大是驚奇,這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不見他。
“董仲舒來了,他會出什麼策議?會不會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周陽猛的想起,這些人中,董仲舒的影響最大,後世讚揚他的人不少,指責他的人更多。
原因就在於“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一策影響深遠,卻是禍害無窮,周陽該如何發揮自己的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