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程東意向帶百姓親善,手下將士自然不會對百姓如何,也是拿出糧食好好地和百姓商量,折騰了大半天,纔算是將人僱齊全了,也差不多一百多人,全都是用糧食結算工錢的,至於這些人要做什麼卻沒有人知道,不過陸陸續續的將這些人帶到了大營,然後隨着大營搬到了小燕山山腳下,就在那裡紮營了,卻說小燕山此地山勢複雜,山雖然不高,但是其中峽谷盆地險峰卻是一應俱全,是太行山延伸出來的山嶺,也是幽州和冀州的分割線。
再說紮營下來已經到了晚上,程東也不做別的吩咐,只是讓人埋鍋造飯,連同百姓飽餐了一頓,隨即開始休息,竟然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這讓張泰等人實在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也不讓那些百姓幹活,卻要找來這些人做什麼?
這第二天一早,除了正常的派出探馬,程東竟然忽然開始訓練,而且將百姓編入隊列之中一切操練,讓百姓們心中只是叫苦,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拉壯丁,不過面對着一個如狼似虎的兵卒,誰也不敢如何,再說訓練了一天,差點沒將兵卒們累個半死,卻只是勉強能夠隊列成行,倒也有了些模樣。
過去了一天,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程東忽然下令,讓這些百姓穿上衣甲,然後隨着敗軍將士開始值哨,也是一個勁的倒班,有邊軍將士帶着,這些百姓去不敢偷懶,只是不管是邊軍將士,還是這些百姓,缺一個都是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拉壯丁這訓練也太快了一點,只是兩天就讓他們值哨,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第三天竟然單獨讓他們值哨,這不是胡鬧嗎,一旦真的有敵人殺上來,這些百姓只怕就會一涌而散,到時候反而會衝擊邊軍將士,連結陣都是問題。
張泰按耐不住,還是拉着丁楓去找了程東,不過沒有想到程東在大帳之中卻是好整以暇的坐着,眼見二人到來,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爲你們能堅持幾天呢,這正打算讓人去叫你們,卻不想你們就來了,來,快坐下說話——”
二人坐下,對望一眼,張泰咳嗦了一聲:“將軍,你到底打算怎麼安排那些百姓,這麼做究竟——”
“是呀,將軍,楓有句話,邊軍弟兄戰力很強,即便是混雜了我的部曲,也會拖累的戰力下降的,更何況是這些普通的百姓,這可不是自取敗亡嗎——”丁楓說到這,忽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卻也不敢在說下去。
挑了挑眼眉,程東就知道他們是爲此而來,這些話都不假,不過程東卻並不在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忽然壓低聲音道:“張泰,丁楓,你們二人優惠回去之後,立刻告訴弟兄們,今日吃過晚飯之後,休息半個時辰,隨即隨我進入小燕山,讓二剩子帶三十名弟兄留下做探馬,並且監視這裡的百姓,我已經給他們交代好了,下去之後讓弟兄們隨時準備出發,只是這座大營不去,記住了。”
張泰丁楓一愣,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看來是要有所行動了,隨即二人起身朝程東一抱拳:“諾——”
二人出去之後,就開始準備埋鍋造飯,安排將士們準備出發,如此到了酉時時分,將士們也歇了一陣子,程東從大帳之中出來,隨即下令大軍進山,領着邊軍將士偷偷的溜進了小燕山,只是從外面看,邊軍大營卻是一點變化沒有,二剩子領着人還是在外面探查,不時發現有探子,而百姓也在剩下的邊軍的督促下,依舊開始值哨。
夜色漸深了,程東領着邊軍弟兄已經摸進了小燕山,前幾日有些陰天,不過今日幾近月半,酉時過去,元月斜掛在天邊,剛好給邊軍將士照路,雖然山中不好走,但是畢竟明快,走起來也不是大問題,而且之前程東已經讓人探查好了路徑,便朝小燕山深處摸去,漸漸地不見了蹤影。
再說如此接連兩天,一直在等候的鮮于銀按耐不住了,邊軍在此地已經駐紮了五六天了,顯然是發現了他們的埋伏,只是不肯上當,所以選擇了一個很開闊的地方,小燕山山腳下一片平原,如果大軍來襲,馬軍正好能夠施展開,而且這裡四通八達,很難截住邊軍,不過鮮于銀琢磨再三,以免那騙人通知北新城域故安的守將,出兵把守各處隘口關卡,而鮮于銀自己卻起兵朝小燕山而去,至於袁紹所部的廣昌,不過駐軍五百,鮮于銀還不曾看在眼中。
卻說又是接近兩日,邊軍大營始終依舊,而鮮于銀卻已經趕到了小燕山不遠,就在這一天感到的時候,邊軍也發覺了他們的行蹤,隨即開始清剿鮮于銀的探子,一時間殺戮將起,不時有探子被殺,不過隨着鮮于銀的逼近,邊軍終於還是開始收縮兵力,躲進了大營。
再說鮮于銀一方面監視邊軍大營,一方面開始圍困邊軍,不過長途跋涉的,鮮于銀還是下令先休息一夜,不過卻派出近百探子,將邊軍大營前後左右盯緊了,只要邊軍一有動靜就會立刻發現。
這一夜無話,雙方也都不見動靜,到了第二天一早,鮮于銀就下令埋鍋造飯,只等將士們吃飽喝足,這才下令大軍整軍,然後朝着邊軍大營緩緩壓進,卻不想就在此時,邊軍大營忽然大門洞開,從裡面衝出來三十騎馬軍,往北邊走,至於氣候則是一百多百姓裝扮的人,一出了營就四散而去,可惜無法衝出鮮于銀的包圍。
只是這些百姓一旦逃不掉,就跪倒在鮮于銀大軍面前,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讓鮮于銀感覺到不對勁,邊軍可都是骨頭硬的傢伙,讓他們如此是不可能的,結果下令將這些人全都帶到面前,卻沒有攔住衝出去的馬軍。
鮮于銀問了一遍這些百姓,沒聽百姓將幾日的事情說了個仔細,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命人衝進邊軍大營,果然已經人去樓空,整個邊軍大營,除了一頂頂的帳篷之外,就再也不見一個人影。
看着一張張惶恐的臉,鮮于銀差點氣的吐血,難怪這些天邊軍大營一點動靜也沒有,不過根據百姓們說,程東是率人進入了小燕山,難道程東竟然本北方而去,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只是急匆匆的想代線方面派出人手,只是這一耽誤,卻已經是好幾天了,程東早就率人出了小燕山。
回頭望望小燕山,程東吐了口氣,隨即下令大軍不顧一切的朝前趕路,沿着官道一直本帶線而去,只是在代縣三十里外紮營,休整了一夜之後,第二日便快馬朝帶翔安區,一路上不敢停,擦着代縣就過去了,縱然瞞不過代縣人馬,但是等代縣弄清楚怎麼回事,,卻已經是追之不及了。
過了代縣,程東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當縣二十里外,在一處小山峽安營紮寨,儘管將士們都累得不輕,只是休整了一夜,隨即有在第二日清晨,只是奔上谷郡潘縣而去,正如代縣人馬一樣,當縣守軍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在腹地搗鬼,等發現不對勁,邊軍卻已經過了當縣,絕塵而去。
邊軍都是馬軍,追起來自然不容易,再說要出兵,也要有劉虞的虎符,等弄明白了情況,劉虞雖然下令追趕,但是卻終究是遲了,當鮮于輔領着三千人追到潘縣的時候,邊軍卻已經不知蹤跡。
一場危機就這樣過去了,邊軍將士儘管有些辛苦,卻是安然的跳出了劉虞的包圍,這一手金蟬脫殼卻是讓立於意想不到,無論如何不敢相信程東竟然敢走代郡腹地,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讓劉虞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只是平添了一些變數。
而此時程東率領邊軍弟兄,沿着一路的黃土,風塵僕僕的趕回了獷平,接連六七天,終於還是在這一天下午,算是趕到了獷平,當程東率領將士們出現在獷平的時候,讓城中的蔣承李邵鞠義等人如何也想不到,一時間邊軍沸騰了,蔣承李邵鞠義阿突骨力等人紛紛出城來迎接,程東終於回來了。
衆人相見,那自然是一番說不盡的話,不過程東更關心的事獷平的動靜:“永南兄,最近情況如何?”
李邵微微一笑,只是點了點頭:“咱們到是平安無事,不過最近劉虞動作頻繁,看來是準備開戰了,只是烏桓賊忽然率軍偷襲了肥如,將公孫瓚的兵力拖在了長城一線,一時間無法抽出兵力,我看事情還真的有些玄乎。”
不過鞠義等人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眼見程東沉吟着,鞠義呵呵一笑:“將軍,不知道這一次去長安,來回路上可是一路平安?”
程東愣了一下,好像這才反應過來,眼中寒光一閃,忽然重重的哼了一聲:“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瞞諸位兄弟,這一次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劉虞果然派大軍將我們在邊界的道路全部截住了,若非我從代郡橫貫過來,只怕還無法逃得過,咱們不能捱打不還手,諸位兄弟,明日就給我出兵漁陽縣,另外出奇兵奔襲居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