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陽,上古郡治所,本來南典應該選擇一郡治所,只是沮陽卻還不必軍都大,再說軍都在沮陽以東,緊鄰昌平,再往東就是漁陽,如此可以劇中調度,南典這想法沒錯,只是遇到了程東,可惜劉虞帳下一員大將就此隕落,到了此時,軍都陷落的消息還沒有傳到了沮陽。
天色微亮的時候,已知五百人左右的大軍,從軍都方向而來,這些人許多身上都有血跡,看上去風塵僕僕的,而且有些凌亂,一看就知道是打敗了仗,只是匆匆逃命而來,正是張泰語嚴虎一軍,這一路上卻已經定了計,這一夜未停,到了沮陽城下卻已經是人困馬乏,只是馬蹄聲卻已經驚動了沮陽城守軍,遠遠望去,看上去好像是幽州軍一部,城上的兵卒趕忙去人通知城中守將李坡,那李坡被從睡夢中叫醒,聞聽有一軍到來,不由得一個機靈,匆忙爬起來直奔城頭而去。
再說李坡到了城頭的時候,哪一軍已經到了城下,一個個累得倒在城外就是再也不起來了,卻有一個小校催馬上前來,朝城頭上的李坡一抱拳:“李大哥,我是嚴虎呀,快打開城門,軍都已經失陷了,南將軍和方將軍等人全都戰死,只有我率殘部逃了出來,邊軍強佔了軍都,弟兄們死傷慘重呀——”
李坡一聽,不由得嚇了一跳,卻又心存疑慮,雖然看清楚了師嚴虎,卻不離開打開城門:“嚴兄弟,軍令在身,李坡不敢大意,只是那邊軍不師在漁陽城嗎,怎麼會敢到軍都來,州牧大人十萬大軍征討漁陽,難道邊軍還敢分兵不成?”
嚴虎一滯,只是有些不耐煩:“這誰知道,只是那該死的邊軍忽然而至,用一架特別的弩箭將那將軍射死,本來看他們連雲梯什麼的都沒有,卻不想忽然間就殺進了城,儘管在城中,但是弟兄們都是步卒,那裡抵擋得住馬軍,結果就被衝散了,孫演這王八蛋舍了西門逃走了,留下弟兄們拼命,範將軍和劉大頭周銘都戰死了,眼見事不可爲我才領着殘部逃了出來,兩千多弟兄就剩下了這些——”
話基本上都是實話,嚴虎說的也實在,無論是從表情還是言辭之間,絕對看不出絲毫端詳,只是那守將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嚴兄弟,守城之責甚重,李坡也不敢大意,能否等我去探聽一下。”
嚴虎臉色變了,時間久了萬一漏了餡可就糟了,即便是到了白天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軍中有不少烏桓人,這可是個大問題,一時間又急又怒,只是厲聲道:“探聽你個錘子,你看看兄弟們一個個傷的這麼厲害,而且後面的追兵就快上來了,到時候我們被堵在這裡,那還不是等死得分,你姥姥的,要是不開門,我們就趕快逃命,要是能開門的話,我們也就有條活路了。”
這正說着,忽然遠處傳來人嘶馬鳴之聲,天色雖然有些昏暗,但是也能看清是一隊人馬,只是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一時間城上城下都緊張起來,李坡不知是誰,嚴虎如何不知道,心中一沉,緊趕慢趕算是趕在了孫演前面,萬一要是孫演趕上來,豈不是拆穿了自己的把戲,到時候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一時間急得不得了,只是喝道:“該死的,一定是追兵追上來了,還不快打開城門,還真想讓兄弟們都死在這裡呀,李坡,這裡可還有你們村的二子,你他媽的也人心看着他死。”
話音落下,二子叫了一聲:“叔,我是二子,再不開門,邊軍可就真的上來了——”
原來這二子師鐵了心投奔邊軍的,此時自然給力,他一說話,徹底的打消了李坡的疑慮,再說追兵將至,李坡也不敢再遲疑下去,一咬牙擺了擺手:“打開城門——”
遠處傳來吶喊聲,只是離得太遠聽不真切,隨着城門一打開,嚴虎帶着人就涌了進去,隨後城門又關上了,李坡站在城頭,並沒有下去迎接嚴虎他們,畢竟外面還有人,只是他不下去,並不代表沒有人上來,嚴虎領着幾個人走了上來,其中就有那二子,看見李坡,二子只是喊了一聲:“叔,狗蛋他們死的好慘呀——”
聲音悽然,只是張開手朝李坡撲來,讓李坡不由得傷感起來,那都是他們一個村的,早知道就該調到自己身邊,想到這伸手將二子擁入懷中,給二子一些安慰,只是二子抱得那麼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讓李坡有些難受,咳嗽了一聲:“二子,外面還有敵人——”
“那是孫演所部,叔,投降吧——”二子咬着牙,聲音很輕,根本不敢擡頭去看李坡,只是死死的抱住了他,直到此刻,李坡才驚覺身邊幾個隨着嚴虎來的人,卻已經將自己給困住了,長槍大刀架在他身上,加上還有二子抱住自己,想要掙脫卻是不可能。
而就在此時,便軍將士卻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取出了弩弓,近四百人將東門團團圍住,將那些兵卒也全都困住,只要誰有異動,只是一箭就能解決,一時間兵卒們也不敢亂動。
“二子,你——”李坡臉上勃然色變,牙根咬的都在發疼,只是手被二子鎖住,一點也掙扎不東,又有人上看來給他上綁,李坡心中這個恨呀:“混蛋,咱們一個村的,你竟然還要害我,你他媽的還是人嗎,狗蛋他們是不是你害死的。告訴我——”
二子擡起頭看了裡破一眼,卻又隨即慚愧的低了下去,面對李坡的怒氣,縱然有千個理由師正確的,但是那種同村之誼卻還是束縛這他,心中有些愧疚,只是吶吶的道:“叔,狗蛋他們還都活着,都投降邊軍了,程將軍帶我們不錯,只要你投降了,一定也會好好待你的,不信你問問其他的弟兄——”
這話還沒有說完,李坡一腳就踹了過來,將二子踹了一個跟頭,只是仰天哈哈大笑:“我李坡雖然不是英雄好漢,但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要我投降不可能,去告訴程東要殺要剮隨他的便,李坡眨一眨眼也算是白活了,來吧,要殺就殺吧。”
神色間雖然帶着憤怒,不過仰頭站在那裡,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敬畏,原本被邊軍逼住的兵卒,卻忽然動盪起來,主將不怕死,兵卒們也都不怕死,就有人悄悄地朝李坡靠近,場面眼見就要亂起來。
“好一個漢子,我家將軍最佩服的就是這樣的英雄好漢,李坡將軍,要是我家將軍在一定不會傷害你的,這樣吧,我就做個主,就敬你是個英雄,我今日禮送你出城,你還可以帶着你這些兄弟一起走,而且我還給你糧食,你看怎麼樣?”說話的是巴布扎,學足了程東的氣派,可惜卻沒有程東揮灑自如的那般樣子。
不過這話卻讓幽州軍一呆,其實誰也不願意四,如果能這麼出城的話,那到是最好了,一時間望向李坡,只等李坡做主,卻不想這李坡卻是一根筋,根本不領這情分,只是啐了一口:“敗軍之將只求一死,休要說那廢話,要殺就殺。”
巴布扎一滯,怎麼程將軍幾句話就能讓人感恩戴德的,自己好說歹說卻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當時就有點氣餒,不過想象程東遇到這樣的問題會怎麼處理,心中一動,只是嘆了口氣,朝親兵一揮手:“打開城門,讓這些幽州軍的弟兄出城,米內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箭。”
話音落下,果然有人打開了城門,這一切讓幽州軍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敢動彈,只是拼命之心卻已經沒有了。
“諸位,咱們都是漢軍,我家將軍常說本市炎黃一脈,最好不要廝殺,兄弟們,城門已經打開了,帶着你們李坡將軍出城吧,你們不用懷疑,此時此刻,若是我有別的想法,只需要一聲令下,就能然不過你們全軍覆滅,又何必來騙你們,走吧——”巴布扎聲音有些低沉,自己就這麼不值得相信。
眼見着一片弩箭,正如巴布扎所言,只要巴布扎一聲令下,那絕對是立刻就會被射成馬蜂窩,他們真的沒有拼命的資格,好像巴布扎沒有騙他們的必要,遲疑了一下,終於有人朝城門處挪去,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稀稀拉拉的就出了城,連同被綁的像個糉子的李坡,也被送出了成,只是如此一來士氣皆無,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輕輕嘆了口氣,巴布扎一揮手,將城門關上了,並沒有下令去對付那些幽州軍,卻是隨即眼中精光一閃:“兄弟們,去將其他的幽州軍趕出去。”
話音落下,便領着大軍朝其他三門而去,也不多久,便趕到了其他三門,此時的幽州軍已經大亂,眼見城已經破了,偏偏李坡將軍不知所蹤,一時間也只是各自爲政,而邊軍趕來,卻並沒有動手,只是說明了李坡已經被送出了城,一開始諸兵將還都不信,只是隨着天色大亮,果然看見一隊兵卒就在東城不遠,而當中一人正扯着嗓子喝罵,不是李坡還能有誰,至此兵卒不想戰,邊軍有許諾可以自由離開,結果雙方一箭未發,幽州軍撤出了沮陽,而邊軍緊閉城門,從此沮陽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