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想不到鞠義竟然會反衝鋒,還會選擇這樣一個時刻,畢竟邊軍是處於合圍之中,按理說已經改慌張的時刻,只是卻沒有想到,這正是鞠義的高明之處,正是因爲到了此時,邊軍幾乎到了絕地,不然被和位置後,先登死士再厲害也擋不住上萬大軍的圍攻,況且這可不是一般的軍隊,而是能征善戰的公孫軍,這些人可是常年和烏桓廝殺的大軍,戰鬥力並不容小視。
只是正是因爲有這種認識,鞠義纔會選擇這時候動手,這種時候公孫軍是最放鬆的時候,所以就會犯錯誤,不然白馬義從也不過全力衝鋒,而被堵在這裡,甚至於轉彎都難,再說邊軍到了這時候卻只有背水一戰,殺出一條血路纔有活路,所以只能拼命,並不用鞠義催促,反過來竟然將白馬義從衝散了。
白馬義從一散,邊軍就突出重圍,好在這時候,不少被殺的白馬義從,卻將戰馬留下了,鞠義卻不上馬,而是和令人將戰馬集合到一起,隨即卻又反過來面對公孫瓚的大軍,只是將上百匹戰馬猛地痛打,甚至用大戟紮在戰馬的屁股上,隨着戰馬悲鳴聲中,上百匹戰馬朝着公孫瓚軍衝了過去。
公孫軍可是沒有那麼強的信念,也還沒有逼到絕境,見到戰馬衝來,上面有沒有一個兵卒,所以連箭也不放一隻,就只是匆匆的閃開了,只是如何想不到,鞠義這時候放棄了白馬義從,當然也知道追不上,反過來猛地朝公孫軍殺來,追在馬屁股後面拼命的跑着,隨着戰馬奔騰,大地都在顫動,只聽見轟隆隆作響。
公孫軍大亂,因爲要躲避戰馬,自然就隨便朝兩邊躲過去,但是沒有想到先登死士隨即殺來,慌亂之下,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拼命應戰,而是再躲遠一點,等結成大陣再來對付先登死士,再說公孫瓚被衝到一邊,揮動戰旗卻沒有人注意,眼巴巴的看着先登死士衝來,竟然無可奈何,而自己身邊的兵卒更是隻有兩千不到,面對洶涌而來嗷嗷叫的先登死士,公孫瓚都感覺到心虛了。
轟的一聲,雙方撞在了一起,已經疲憊不堪的公孫軍哪裡會是士氣正旺的先登死士的對手,何況先前一陣箭雨打亂了公孫軍的陣型,而反之,更是卻攻不破邊軍的木盾陣,方一接觸,就被比他們長許多的長戟給刺死當場,一瞬間就被打開了一道缺口,邊軍已經從缺口衝了過去,而此時公孫瓚忽然反應過來,不由得暗道一聲不好,鞠義這是奔着大營去的,如今的大營幾乎和沒有防備一樣,要是他們衝過去,那些傷兵和累的半死的兵卒,幾乎是沒有反抗之力。
鞠義不是沒有想過抓公孫瓚,但是一旦對公孫瓚下手的話,勢必招來公孫軍全力反撲,所以鞠義纔會選擇了一個薄弱之處,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直奔公孫軍大營而去,那裡應該沒有多少守衛了,只要殺入大營之中,自己可以放火燒了他們的糧草,看公孫瓚這狗日的怎麼辦?
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公孫瓚重重的哼了一聲,手中戰旗一揮,白馬義從忽然開始加速,將馬力催到極點,也真虧了是白馬義從,短短距離竟然能夠催起來,如此一來果然已經快要接近了,能搶在邊軍到達大營之前截住邊軍。
再說鞠義驟然聽到身後馬蹄聲有異,本能的回頭望去,卻看見一片白馬快逾閃電,轟隆隆的已經離着大軍沒有幾十步,竟然如此之快,看來自己是算錯了,當時哪顧得上其他,身形猛地一頓,大軍隨即緩緩頓住,就此在那裡開始結陣,盾牌在前擋住了白馬義從,幸好白馬義從也沒有打算和先登死士硬拼,只是衝過去開始在大營邊上巡迴,而此時公孫瓚也領着大軍開始壓過來,擺明了還是要合圍。
啐了一聲,鞠義不敢多呆,白馬義從不衝鋒,鞠義也不敢用不足衝擊馬軍,那可是作死的節奏,更不能等待着更是合圍過來,只是有白馬義從在,偏偏還不敢快速前進,這樣一點點的朝一側過去,只怕是早晚要被合圍起來,心念一轉,倒是有了計較,暗中朝邊軍將士一打手勢,邊軍將士救命被何意,暗中也就做好了準備,只等鞠義下命令了。
至於究竟是什麼準備,別人不知道,但是鞠義心中明白,緩緩地朝薊縣城靠近,也不知多久,公孫瓚大軍已經壓過來,而白馬義從也漸漸地合圍,卻始終是移動着,根本不給鞠義逃竄的機會,眼見合圍起來就要開始廝殺,鞠義深吸了口氣,卻依舊在緩緩地前進,好像沒有看出公孫瓚的意圖一樣。
公孫瓚不得不說,鞠義和他的先登死士營不簡單,對付馬軍的確有一套,最少不必自己的白馬義從差,要是自己能親自領軍的話,白馬義從或許能夠勝他,但是如今自己的身體不允許,白馬義從始終反應慢了半拍,至於自己這五千大軍則不是邊軍的對手,所以也不給邊軍衝鋒的機會,而是讓五千大軍結成兩個方陣,與白馬義從遙相呼應,緩緩地合圍在一起,一步一步的靠近,也只是比邊軍稍微快一點,正因爲如此小心,鞠義反倒一點也施展不開。
終於合圍陣型結成了,公孫瓚哼了一聲,手中戰旗一會,大軍開始緩緩而動,五千大軍一步一步的挺着長槍靠近,其中也多有盾牌手遮擋,與邊軍的陣型幾乎是一樣,大都是用來防禦的厚重的陣型,逼迫着邊軍朝白馬義從靠近,要利用步卒和馬軍的配合徹底消滅鞠義這一軍。
“給他們點厲害看看——”眼見白馬義從蠢蠢欲動,鞠義卻反而忽然哈哈大笑。
公孫瓚已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卻望見邊軍將士一個個都舉起了一個罐子,雖然不大,但是一人一個,要是裡面都是火油,公孫瓚不敢想象,可以說火油是馬軍的剋星,馬天生怕火,真要是或有的話——
可惜公孫瓚並沒有猜錯,程東喜歡用火,以至於鞠義酉陽宣揚,將火油用在最後,只等着公孫軍幾乎和他們靠在一起,忽然間鞠義吼了一嗓子,那些邊軍將士就朝着四外將罐子拋出去,而且已經點燃了,這要是砸在身上的話,公孫軍幾乎本能的就要朝後退,卻不想就在此時,鞠義竟然一聲怪叫,揮舞着大戟朝白馬義從殺去。
這有些出乎預料,眼見火油罐砸下來,其中有些已經被點燃了,眼前就要化作一片火海,白馬義從正在撤退,準備脫離開火焰的範圍,如何想得到邊軍竟然會在這時候衝過來,渾然不顧這些火油罐。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只是鞠義領着先登死士營衝了上來,弩弓發威,先登死士營更是迎着撤退的白馬義從衝殺過去,腳下已經用盡了力氣,渾然不管其他,這時候更是也發現了情況不對,不過來不及反應,白馬義從在想衝起來不可能,至於公孫瓚那邊,只是微微一滯,那些火油罐全都砸落在地上,雖然隨即衝起,雖然並不大,但是卻連成了片,如果不是鼓足勇氣還真的不敢輕易衝過去。
至於白馬義從那邊,罐子砸在地上,卻根本什麼也沒有,竟然是邊軍隨身帶着的水,難怪一人一罐,想想也正常,鞠義從漁陽辛苦趕來,又怎麼會帶着這麼多的火油罐,能有上二三百罐就不錯了,只是鞠義早有想法,每一個水罐上也繫上布條,只等用的時候點燃,竟然也能矇混過關,將公孫軍嚇住了,結果還是上當了,邊軍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拼命地衝過來,一瞬間和後面的兵卒拉開了距離。
公孫瓚大怒,只是這一耽擱,大軍剛纔又是一亂,在想立刻追上去卻不可能,只是拼命揮動戰旗,大軍纔開始慢慢地集結,至於此時邊軍已經衝出去了二三百步,而且和白馬義從撞在一起,猛然間頓住的白馬義從,沒有了衝力,對先登死士的衝擊顯然無法抵擋,方一接觸反被先登死士刺殺了上百人,後切後面的白馬義從只能調轉馬頭朝後面退去。
要說起來,也算是出現了千古奇聞,鞠義領着先登死士,竟然拼命追着白馬義從跑,當然可不是追殺人家,而是拼命逃命,如此甩開公孫軍的大軍,而前面的白馬義從更是無法立刻回頭,要是在繞回去卻需要時間,這就給了邊軍逃命的機會。
好好地合圍竟然變成這樣,公孫瓚差點沒有氣炸了肺,自己竟然輸在了這小手段上,眼巴巴的看着鞠義領着人馬朝薊縣城靠近,也不過只離着不足裡許了,而白馬義從卻纔繞回來,就算是追上邊軍,只怕人家也到了城牆下,一旦有了城牆,白馬義從就不敢輕易靠近了,不然邊軍結陣以守,再加上城上的邊軍結營,白馬義從非要吃大虧不可,儘管怒氣翻涌,公孫瓚還是揮了揮戰旗,讓白馬義從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