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程東一身的精神,李邵心中讚了一聲,其實李邵之所以要請人伏殺程東,一般是爲了韓馥,一般確實心中對程東顧忌太深,如果不能將程東絞殺與未起之時,那麼一旦等程東成了事,到時候絕對是李家的末日,對於程東的心狠手辣,李邵還是心知肚明的,成大事者絕對都是心狠手辣者,眼見不能殺了程東,更想不到程東反應如此之快,從去州牧府求援,而且見到韓馥一字不提,回來之後又像是沒事一樣,就能知道程東心機有多麼重,如此人物要是不能成就一番基業那纔是不太可能的,李邵思來想去一夜,終於還是下了這個決心,而真正的關鍵在於程東對大勢的把握,將山東諸侯的優缺點分析的很透徹,而且着眼點相當超前,在天下未亂之際就提前佈局,這一步等於別人走了許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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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麼,李邵這才忽然低聲道:“將軍,我有句話要提醒將軍,如今將軍欠缺一個機會,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將軍當應儘快取得一個位置,以此堵住天下人悠悠衆口,不然的話——”
“永安兄計將安出?”程東雙眼鋥亮,只是望着李邵。
李邵閉上眼,長長地出了口氣,聲音壓得很低:“長安,董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程東卻明白呢,如今天下,山東諸侯,如劉虞公孫瓚韓馥袁紹陶謙,絕不會給程東出頭的機會,歲也不會讓一個不能控制的人怵頭,那就只有另闢蹊徑,算來算去,卻只有把持朝政的董卓,當然程東還需要一場拿的出手的征戰,而且還要面見董卓才行,看來自己需要好好地下一番功夫了。
兩人油料了很久,暢談天下大勢,到了中午卻是又要了酒,一時間喝的醉醺醺的,只等喝多了,李邵竟然在客棧裡住了下來,當真是讓人想不到,不過李邵與程東的不正常,卻讓一些明眼人有些看不透了,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心思。
到了第二日,李邵就辭別了程東,就此迴轉鉅鹿郡,而程東還要等牀弩造成,卻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也就沒有與李邵同行,只是從這一日開始,程東足不出客棧,縱然有人有些想法,卻也不敢亂動。
這日子轉眼間過了數日,兩千五百石糧食已經就位,韓馥到是說到做到,這一日終於傳來消息,說是牀弩造好了,請程東前去,程東總算是不用再過這種憋屈的日子了,當即點齊兵馬,直奔州牧府而去,到了州牧府,卻有下人來請,韓馥就在校場相候,領着程東便去了校場。
再說校場上,有五百兵馬守護校場,韓馥與幾名文士站在一起,不遠處還有些武將,見到城東到來,韓馥便笑了:“諸位,這就是牀弩的研製者——邊軍的程東,諸位還不曾見過吧,程將軍可是英雄俊傑,曾率兵殺入邊塞之外,威震烏桓各部,也曾經千人打破公孫範五千大軍——”
聽着韓服的介紹,衆人臉色不已,不少人面露不屑之色,也有人露出激賞之色,這些程東都不在意,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才是最好對付的,但是如田豐幾人,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之色,程東反而有些擔心,不過此時卻不能帶出來,只是做出一臉的謙卑:“州牧大人盛讚了,那些不過程東僥倖而已。”
韓馥哈哈大笑,又誇獎了幾句,到沒有讓程東爲難,便已經將話題轉到了牀弩之上:“諸位,今日牀弩第一次面世,請諸位前來觀看一下,當知道這纔是舉世無雙的利器,若是守城之戰,有此物當可以一當百,請看——”
一張大弩被安放在一個平臺上,從平臺上過去,前面自六十步外就是稻草扎的靶子,大約數一下,足有六十來個,一直延伸到三百步左右,校場上便再無他物。
“上箭——”韓馥一擺手,便有兵士上前一一將箭矢按上,上面的大弩往往需要三個人才能拉得開,底下的小弩卻只需要一人就能拉開,每一隻弩都有三支利箭,只等安放完畢,韓馥卻是高呼了一聲:“放箭——”
這話音落下,登時間底下的三支弩箭現行打了出去,隔着六十步左右,轟然射了出去,弩箭瞬息而至,卻無一脫靶,箭矢的衝力,生生將插在地上的木棍給帶了出來,三隻靶子全都被打倒在地,而後又是三隻,一直連續下去,到了四五層的時候,纔有一隻脫靶,後來稍微多了一點,到了第十層的時候,總計有五支利箭脫靶了,但是幾乎沒一支利箭都將靶子打倒在地,即便是三百步之外,而此時最上面的一層利箭射出去,底下的卻又裝填完畢,竟然又能循環使用。
這一幕讓在場衆人都有些驚訝,一名文士不由得喝了聲彩:“好一個利器,得此利器又何愁不能振興家國。”
本來還想讚一句的人,一時間卻不好說話,只是朝那人望了一眼,程東正搖頭在心中苦笑,一旁鞠義湊過來:“將軍,那老頭我認識,他叫劉子惠,爲治中從事。”
治中從事?程東倒是有些嗒然,這不起眼的中年文士竟然是治中從事,所謂治中從事主管衆曹文書,居中治事,處於衆官之上,往往一任主官到任,總要徵辟當地最有名望的人爲治中從事,就是爲了讓當地士子歸心,這樣的人德高望重,縱然沒有一身的驚世之才,但是也絕不是一般人,只是這劉子惠是誰?
不管程東怎麼想,到底有人打破了僵局,有一員武將剋制不住喝了一聲:“好一個牀弩,若是給我三百架,當能護住鄴城不失,縱然千軍萬馬卻有何懼。”
“儁乂,有你這句話,我也能安心了,哈哈哈——”韓馥今日很高興,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程東只是微笑,不想身旁的據以卻是啐了一口:“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是張郃守城,若是給我一萬軍馬,我也一樣能給他攻破,只不過比我出身好些罷了。”
張郃?程東忽然心中一動,原來張郃字儁乂。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韓馥帳下有如此人才,竟然無法壓制袁紹,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可惜呀,不過心中雖然心動,卻沒有興起招攬之心,不是不想,而是知道自己如今值不得這樣的人物投過來,不過望向張合的眼光確實一個勁的發光。
或許是感覺到了程東炙熱的眼光,正和也朝程東亡來,不過此時的張郃對程東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明知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便將目光移到了多層牀弩上,這玩意威力巨大,只是幾個兵卒,就能發揮幾十倍的戰力,如果可以用在戰場上的話,那絕對可以扭轉戰局,如果是用在守城之戰,對於攻城的人,則是一個噩耗,對於發明這個牀弩的程東,張郃還是帶着幾分敬意。
程東還在心中感慨,卻忽然間韓馥朝程東招了招手,城東也不敢怠慢,只是趕忙走過去,朝韓馥一抱拳:“見過州牧大人,不知——”
“程將軍,你爲冀州獻上如此利器,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一百張牀弩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待會你自取領取就是,不過要是程將軍還有什麼要求不妨提出來,只哎喲我能做得到的——”韓馥一時間春風滿面,有如此利器便可以一當百,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自然對程東這個始作俑者很感激,不見此時冀州官員將領一個都是信心倍增嗎,韓馥明知道不該拿出來炫耀,但是從穩定軍心來說還是拿了出來,對程東又怎麼一個感激說得。
程東也笑了,眼光一轉,只是呵呵笑道:“程東最敬佩英雄人物,若是州牧肯割愛將會張郃張將軍給我,程東還不感激流涕纔怪。”
啊了一聲,韓馥一時間呆住了,不過看程東笑呵呵的,這才知道是開玩笑,張郃是軍司馬,豈是說能送人就送人的,也幸好程東只是說笑,韓馥鬆了口氣,臉上笑容又升了起來:“程將軍說笑了,這樣吧,我冀州糧草豐足,百姓安居樂業,而同爲漢軍,邊軍生活如此困苦,那我在資助邊軍一千石糧食,並且加派五百兵馬,隨同程將軍護送糧食。”
程東一愣,不由得心中大喜,忙朝韓馥抱了抱拳:“多謝州牧大人,程東還正愁人手不夠呢,這幾千石糧食就要分出很多人手,程東手下兵力實在是不多了,有了這些糧食,廄奚獷平兩地百姓和坐下三千邊軍將士,就都不用擔心捱餓了,程東代兩地百姓三千將士一起謝過州牧大人,但若有一日,州牧大人有所明,程東敢不應。”
程東不傻,如今就留下埋伏,如果將來韓馥真的給他消息,到時候城東就有了兵進冀州的理由,這纔是程東想要的,當然那需要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但是程東需要機會,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冀州糧草豐足,只有如此之地才能撐得起問鼎天下,當然不這一切是不能對人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