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以上兩個策略之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主動進攻。”張白道。
“主動進攻?”軍帳中幾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不可行,薩珊正等着我們呢!”
“要是能進攻,我們在這裡耗那麼久幹嘛?”
“簡直是開玩笑!”
“你這小子,不要以爲你年紀小,就可以在這裡胡說八道!”達德赫布恩凶神惡煞地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張白理直氣壯地分辨起來:“你們都知道,等待京城運來糧草是不現實的,既然如此,除了撤軍,就只有主動進攻一條路。”
“當然我並沒有說要全面進攻,這是對方正期待我們做的,所以我的具體建議是,由我率領一支敢死隊,去燒燬薩珊的糧草。我會帶上我的親衛,希望將軍再給我撥十個人就行了,我們今晚就可以出發。”
大帳中變得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在思考張白的建議。
“這樣的進攻成功率太小,簡直就像是垂死掙扎。”蘇林幽幽說道。
“不見得能起作用,還會賠上性命。”
“敢死隊是什麼......?”
“我們擅長這樣的襲擊,我來指揮的話,可能性會大很多。”張白篤定地說道。
“就是因爲是你指揮,我纔不放心,你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指揮作戰。”達德赫布恩氣呼呼地說道。
張白無奈地搖了搖頭,“成見害死人啊!”
“我的將軍,您現在還有比這更好的計策嗎?和蘇林隊長一樣,我也認爲撤軍是明智之舉,只不過我覺得可以再爭取一下。如果成功了,可能造成雙方一起撤兵,這是很體面的。不成功的話,也只是耽誤一天的時間而已。”
達德赫布恩頗有深意地看着張白的眼睛,沉重地說道:“你的意圖很清楚,我只是不習慣把士兵送入虎口而已,你不怕死嗎?”
張白笑了:“謝謝將軍關心,和您一樣,我也不會把兄弟們送入虎口的,這場仗我有把握!”
“具體的方案是什麼?”
“現在不能說,機密不敢泄露。”
達德赫布恩想了想,然後無可奈何地詢問其他隊長道:“你們有什麼意見?”
“這太危險了,我倒是很佩服這位小兄弟,不過......還是太危險了。”蘇林苦笑道。
“試試看也不是不行,”稻勞說道,“將軍您知道,這位張白兄弟很有些本事,既然他自己提議,我覺得可以試試。”
所羅門則聳聳肩,“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不過既然他自願......”
達德赫布恩環視四周,“沒有人反對嗎?有沒有人?”沒人應聲。
“那麼好吧!就決定今晚突襲。”
“我還需要一名隊長帶兵接應,不用人多,十幾個就夠了。”張白道。
“沒問題,那麼誰願意去?”
帳篷頂上的花紋真是好看,不愧是將軍的大帳!這地上鋪的地毯也是,真好看,怎麼自己以前沒覺得呢?研究一下。這會兒幾乎所有隊長,都在躲避着達德赫布恩的眼睛,裝模作樣研究起帳篷裡的每個細節來。
這幫混蛋就是這樣,所以纔不得不讓一個小孩冒死出去打仗。
眼看達德赫布恩又要開始發脾氣了,稻勞站了出來,“我去吧!昨晚要不是張白小兄弟,不可能那麼順利地消滅叛賊,我欠他一個人情。”
達德赫布恩點了點頭,“不過你只負責接應,不允許進入對方大營,別忘了你手下還有幾千人要帶領,我不能再失去一名千人隊長了。”
“放心吧將軍!接應正是我希望稻勞隊長做的,並不涉及危險。”張白插嘴道。
達德赫布恩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張白你指揮那個敢死隊,襲擊薩珊的糧草,稻勞接應,記得多帶些馬匹和武器,希望你們活着回來。”搶糧行動就算正式確定下來了。
“這次行動結束後,不管結果如何,全軍撤回京城。”達德赫布恩最後宣佈道。
張白把國王送回自己營帳中,安頓了一番,就辭別直奔稻勞的軍帳,他有重要的事需要詢問他。
見到稻勞以後,他從懷裡拿出幾塊顏色不同的令牌,這是他特意從寶箱裡挑出來的,一塊藍色、一塊紫色、一塊血紅色。
“你知道這些令牌有什麼不同嗎?”張白很直接地問道。
稻勞有些厭惡地看着這些令牌,“你怎麼問這個?居然還收集了三塊,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張白滿臉不解,“怎麼了,我用過這個啊!的確很難控制,不過可以一下子離開原地好遠。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這些令牌是專門給血冥教的人用的,一個人一般只有一塊令牌,教徒向令牌注入冥氣就可以起效。但如果不只是離開原地,要瞬間移動到指定的目的地的話,那就要事先畫好陣法。”稻勞耐心地解釋道。
“你會畫陣法嗎?”張白問
“我當然會。”
“那好極了,你來教我吧!”
“你彆着急,我得把這些令牌的功能和你說清楚。你得明白,是血冥法教的上層製造了這些令牌,他們不會任由你胡來的,這些東西只要被使用,就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稻勞嚴肅地說:“這樣一來,你的一舉一動,你所在的方位,就都讓他們掌握了。如果是正常的使用者,當然沒什麼事,但是如果是冒名的使用者,不但會讓血冥教獲知事情發生的地點,而且使用者本身很容易重傷,甚至死亡。”
張白回想了一下,自己使用令牌逃出東王公府的那次,確實是受了重傷,要不是偶遇張仲陵,自己早就涼涼了。
他認可地點了一下頭,又問道:“你說血冥教會得到方位,這是指他們會得知使用令牌的方位,以及使用者是否冒充是嗎?應該不會知道具體是誰在冒充使用吧?”
“這個嘛!嗯......”稻勞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堅定地回答:“不可能知道,即使有人冒充使用了,具體是誰冒充的,令牌怎麼可能知道,它又不是人,憑什麼辨別誰是誰?”
“說得好,如果是這樣,今天晚上我們就試試用一下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