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你們這些小子,不給我爭氣,區區一個張白,竟傷了兩名核心弟子。你也是,追蹤那麼久,還是得不到他的蹤跡。”石龍怒氣衝衝地斥責道。
“確實是弟子不肖,師父請勿動怒。爲今之計,一動不如一靜,只要師父無恙,論實力,我們的贏面究竟是大得多。”
“唉!要是你師兄鼎盛的傷早一點痊癒,就好了。”石龍嘆道。
“是的、是的,師兄吉人天相,今日又恢復了一些,大概再過十幾天就能痊癒,只可惜趕不上色伽家族的宴會了。我請師父最好不要去宴會,這都是爲了師父安全着想!”
“好了!宴會是一定要去的,絕不可墮了我東王公府內門的威名,你師兄既然不能及時恢復修爲,不輕動爲佳,還是你來幫我吧!”
“是,謹遵師命!”風遠迫低下頭,鞠躬作揖,看不到的面龐上,俊美的眼神中一絲猙獰一閃而過。
......
使徒號穿過雲層,急急忙忙地來到白沙瓦城南數裡的地方,這兒,就是昨天張白登上使徒號的地點。
張白命使徒號馬上降落,離地還有幾米的高度,他就急着要跳下去。
然而陳曶卻忽然拉住他說道:“張公子勿急,末將有一句話相告。公子此去不必急於建功,切不可魯莽,其實只要把事情拖到沐鏡、南華二位趕到,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于吉師叔、提圖斯還有稻勞都失陷在城中,我得盡趕快將其救出纔是。”張白急道。
“公子務必從容以對,你我身負重託,以興盛漢家天下爲己任,決不可因小失大。孫子曰:舉凡善戰者,先爲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爲。此爲度量也,公子切記!”
說罷,陳曶拱手拜別。張白被他這幾句話,搞得像涼水澆頭一般,忽然冷靜下來,亦拱手道:“多謝陳將軍點醒,受教了。”
拜別了陳曶,張白躍下飛船,使徒號爲了防止被發現,立刻騰空而去。
張白正想着不得不走着回城,卻聽到一陣馬匹嘶鳴的聲音,他扭頭看去,見是自己來時騎的那匹馬,原以爲任其自行離去便算了,沒想到這匹馬沒有走,忠誠老實地一直等待着張白。
他立刻上前牽起馬繮,伸手拍拍馬脖子以示慰問,然後一縱身,翻身上馬,直奔白沙瓦。
......
乞丐窩裡,清晨時分收到一封請柬,索特爾老爹正急得團團轉。
這請柬像自己飛過來似的,不知如何便插到了門口的門縫底下,被乞丐們發現了。
請柬是給張白的,邀請他明日晚間,參加色伽家族的宴會。請柬上未着落款,也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請柬。
這架勢,誰都明白,張白和乞丐們已經被盯上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索特爾知道,張白做的事肯定是大事。既然是大事,風險肯定也大。所以是人都看得出,乞丐窩現在面臨危險了。
但是張白出城,並沒有告知索特爾老爹他的行程,所以乾着急也沒有用。況且城門還沒開,這時間,誰也不知道上哪兒找張白去。
......
佛堂中,僧會正在誦經,張白一夜沒有露面,小和尚有些焦急。
兩天時間雖短,可是他與張白頗爲投緣,從張白的行動舉止來看,他也意識到張白不是普通人,可能遇到了特別的事,纔沒能回來。
也可能是再不歸來了吧!僧會已經習慣了身邊人忽然的離去,但是每每真的到這個時刻,仍然不免心中鬱郁。
他挑出了一本經書唸誦起來,這經書黃紙炭字,封面寫着《分別聖諦經》。
“...彼異分散,不得相應,別離不會,不攝,不習,不和合爲苦。是名‘愛別離’...”
......
張白縱馬來到城門外,翻身下來,牽着馬慢慢行走入城,城門處的衛兵見是個孩子也沒人爲難他,貴霜是馬上崛起的帝國,人人擅長騎馬,小孩牽馬也是常見的事。
他慢悠悠地來到了乞丐窩附近,還沒到門口,就有一個乞丐着急地向他跑來,低聲喚道:“阿胡拉瑪閣下,你快進去吧!有急事,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張白心中一凜,把馬的繮繩交給乞丐:“幫我把馬看好了。”然後快步繞過箭樓,進了乞丐窩。
索特爾老爹和一干乞丐們見到張白,明顯人人都鬆了一口氣,索特爾趕緊把請柬交給了他,並且告知了經過。
張白仔細地看了看請柬,這是用薄木板雕刻製成,紋樣莊重華麗,一看就是高級貨。請柬的內容是當地文字,用詞通俗,十分易懂,與古漢語不同,完全沒有彎彎繞。意思很明白,是邀請拜火教教主阿胡拉瑪出席晚宴,邀請人只寫了色伽族,不清楚到底是誰哪個人發的。
回想自己之前的行動,與拜火教的合作還是比較秘密的,這麼快就露了行蹤,雖在情理之中,其行動之迅速卻在張白意料之外。
如果是羅馬人邀請的,就更有些奇怪了,他們已經抓去了醫館衆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莫不是要一網打盡。
不管怎樣吧,先收起這個請柬,反正去不去的還不是由着自己?張白決定先不管它。他對索特爾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不必驚慌,暫時一切如常。”索特爾老爹點頭稱是。
他環顧一下在場衆人,見要緊的人都在,便又問道:“扎巴德、古費,你們二人監視得怎樣了,爲何不在監視之處,卻都在這裡?”
扎巴德是急性子,搶着答道:“阿胡拉瑪閣下,羅馬醫館那裡有情況,醫館裡的三名醫生全都被抓走了,醫館窗外曬着白色牀單,意思是羅馬人抓的。我派人跟蹤了,這些人都去了色伽家族的府邸。今天又來了色伽族的請柬,怕不是巧合。”
“那三個醫生,都在色伽府邸嗎?”張白關心地問道。
“完全沒錯,他們一路吵吵嚷嚷地,全城都聽見了。哦!我們打聽到,他們還擡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進入府邸,也不知道這病人是什麼來頭,人人都在議論,說是醫館得罪了色伽族。現在色伽府邸各個出入口我都派人監視着,暫時沒看到醫生們出來。”
“做得好!”張白誇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