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葡萄似的果子,香氣撲鼻,從門口就能聞到。鮮紅的色澤露着些透明,色彩似乎能流動一樣,微微變幻,顯然是靈氣充沛的靈果。
小孩此時笑意盈盈,把粥放在牀頭桌几上,對張白說道:“你是吃膩了白粥對嗎?小金猴告訴我的,我已經能知道小金猴大概想什麼了。抱歉我只會煮白粥,不會做菜。不過我讓小金猴給你摘了果子,很好吃的。”
小金猴是個啥?不準搶我的靈寵。
嗚嗚——!說不出話。
小孩不明白他說什麼?以爲他知道有果子吃所以高興。於是他也高興道:“對啊!果子真是很香很甜啊!”
叼着靈果的離珠,此時從小孩肩上跳到張白胸口,咬着靈果的枝條,把整串靈果湊近他嘴邊,張白老實不客氣,馬上一口咬了一個。
你搶我靈寵,我吃你靈果,我咬我咬。
這靈果雖然像葡萄,可味道大不相同。一嘗之下,居然頗有嚼勁,而且越嚼越香甜,太好吃了。
果子裡充滿的靈氣,隨着汁水流入腹中,像泉水灌溉泥土一樣,絲絲點點地滋潤每一處經絡。
他吞下第一顆,立刻又咬第二顆。只覺得齒頰留香,渾身舒泰。
小孩看他吃得香,在一邊拍手一邊蹦跳,咯咯咯地大笑。離珠一看,也有樣學樣,在張白的胸口肚子上跳來跳去。
張白不禁有些皺眉,怎麼有種表演美食節目的感覺,搞得自己好像美食網紅似的。
不管他,繼續吃,確實好吃。
一大串果子,就這麼熱熱鬧鬧,生無可戀地吃完了。
看他吃完果子,小孩又喂他喝完粥,就離開了。離珠並沒有跟着他離開,而是跳到張白手臂裸露出的肌膚上,又變成了刺青。
張白心中大定,寶貝果然還是離不開我的,嘿嘿。
那小孩盯着刺青,滿眼羨慕地看了半天,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當夜,張白把今日吸收的靈氣,儘量地收入陽蹺脈,又修煉了幾個時辰,終於發現自己的手腳能動了,而且也能輕聲說話。
雖然還不能如常行動,但是總算有進展。他心情大好,也不知是不是果子的功效,這一夜睡得好香,連夢都沒做。
第二天早上,屋外傳來劈柴砍木頭的聲音,“篤——篤——”不緊不慢,卻吵醒了張白。
外面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他睡不着,想叫離珠出來看看,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
肯定又跑出去玩了,這孩子。
嗯⊙∀⊙!?自己怎麼變得像老爸爸似的。
沒事幹就躺着修煉吧,昨天陽蹺頗有進境,今天繼續。他的自創功法,說白了,就是把全身靈氣聚集起來,注入一條經脈,猛打猛衝,開通了這條經脈再說。
常人如此修煉,極易走火入魔。
一條經脈極強,其他經脈極弱,很快靈氣會倒灌,這就像建造一座水庫,這個水庫的水過多的時候,不但別的河流會缺水,堤壩也會因爲水量過大而坍塌,這時就是災難了。
可偏偏張白沒事,他的經脈各自之間本就不連通,等於是天然不會塌的大壩一樣,怎麼盛水都沒關係。
專心修煉了兩個時辰,從入定中醒來。
“篤篤”的伐木聲還在響,他聽得煩從中來,吼道:“大早上的,吵什麼吵?”
咦?中氣十足,嗓子全好了。
不錯。
手腳昨晚就能動彈了,現在試試坐起來。雖然有點艱難,居然慢慢地做到了。
不錯不錯。
能不能下牀呢?他嘗試着轉動身體,把雙腳發在地面。一用力站起來,結果啊呀一聲,臉朝地面摔趴在地上。
這時小孩帶着離珠,正好推門進來。一見張白臉朝地面不能動的傻樣,哈哈捧腹大笑,離珠也在他頭上一跳一跳。
“你們兩個小牲口,還不扶你乾爹起來,真是...咳咳...沒家教!年輕人喜歡幸災樂禍,對成長不利。”張白勉力擡起臉來看着那小孩,只見兩道鼻血長流,像兩根筷子插進鼻孔似的。
小孩哈哈哈笑得更厲害,離珠也在一邊呲牙咧嘴。
你們笑起來真難看!張白腹誹道。
“喂!沒禮貌的小子,懂不懂尊老啊?快扶我起來,真是世風日下。”
“你很老嗎?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啊?”那小孩邊笑邊回嘴道。
說着,小孩過來扶起張白,還幫他擦了血,說道:“你好重啊!”
“重嗎?確實好久沒健身了,不過最近吃得少,應該不還需要減肥吧?”張白隨口回答道,心想自己這說啥呢!看來前世的習慣還是沒全改啊!
“呃...你叫什麼名字?這是哪兒?”他問那小孩。
“我叫張仲陵,這裡是岱嶽觀。”
“...”
岱嶽觀是哪裡?張白剛想接着追問,張仲陵卻搶先問到:“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你了,你也得告訴我。”
“我姓伍,叫乾爹。”
“哦!你叫吾乾爹。”張仲陵突然明白過來,“喂!你這傢伙竟敢佔我便宜,等師父回來好好收拾你。”
張白一聽有師父,立刻慫了,心想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好男不跟小鬼鬥。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都是男人有點幽默感好不好?”
張仲陵一聽男人兩字,立刻挺起胸脯,想要顯出雄風來。小男孩都是這樣,希望早日長大,變成男子漢,雄赳赳氣昂昂受人尊敬!
張白噗嗤一笑,心想小朋友還是很可愛的嘛!
他眼珠一轉,正色道:“不開玩笑了。鄭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張名白,字恩培。揚州吳郡人氏,家嚴張允,有長兄名溫,字惠恕。今仙求於崑崙山東荒山東王公府。”
他說完看着張仲陵,卻見他嘴巴張得老大,皺眉瞪眼,一副白癡樣。
張白嘴角偷偷壞笑,“好吧,我簡單點說。我也姓張,我們是本家。我叫張白,吃白食的白,你可以叫我張大哥。本該叫你仲陵賢弟,又怕顯得生分。往後我們是一家人了嘛!以後我就叫你靈靈吧!”
張仲陵一聽之下皺了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又想不出來。
“那麼它叫什麼?”靈靈手指離珠道。
“叫離珠,你也可以叫他豬豬。”離珠一聽,跳着腳呲牙咧嘴地抗議。
靈靈卻很高興,“原來你叫豬豬啊!”伸手抱起離珠親熱了一臉。
“哎,靈靈,咱師父去哪兒了?”張白問了他最關心的事。
聽張白這麼一問,張仲陵倒似乎觸動心事,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師父不見了!”他沮喪地說,說着眼眶一紅,眼淚就要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