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選定地址,張白早就設定了星辰術的標記,就在伊洛瓦底江邊的撣國平原上。這個地方空無一人,滿地茅草,出沒的盡是大象和麋鹿。
他準備在此建一個城堡。
在這個地點臨江而建不愁水源問題,地勢也比周圍偏高几米,是個小山包。
城堡裡必須有比較全面的功能,能儲藏糧食和兵器,能建設工坊,他需要鍊鐵、水泥,還需要一個醫院,以及一個建造飛船的地方。
還得有可供大批人馬休息的地方,包括大量的宿舍和馬廄。得有個防禦完善的城堡,防備敵人襲擊。
最重要的,得有一個供飛船停泊的安全場所。
所以,他才挖空心思,想出了水泥的製作方法。本來在這個時代是燒不出水泥的,因爲水泥需要1400度以上高溫才能成功製作,以當時的科技根本達不到要求。
羅馬人雖然會使用混凝土,但實際上他們也造不出水泥來,他們使用的是替代品,就是火山灰。
這個東西在當時的亞平寧半島並不難獲得,那裡有維蘇威火山,火山灰取之不竭。這種火山灰混合成的混凝土品質很高,與海水反應後,會凝結得比石頭還堅硬,尤其在海底,這些混凝土還有越泡越結實的奇特效果。
但它的缺點有兩個,一是火山灰並非隨處可得,不僅如此,就算能獲得,遙遠的運輸加上艱難的開採,成本也會極高。
這個缺點,其實相比之下還算是能克服的。
第二個缺點更麻煩,就是這種混凝土的凝結時間太長,一般需要8-10個月,這讓張白完全不能忍。
相比之下,用石灰煅燒出來的水泥,不僅原料成本低,容易獲得,而且凝結期短,初凝只要2個小時左右,終凝也只要一兩天左右。
這就很適合了,如果人手充足,也許可以一夜間建起一堵城牆。那麼城堡與城牆的最終完工,大概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行了。
他想好了,這座城可以叫密城,因爲這個地方就是前世緬甸北方的重鎮密支那。
且這個密城的名字也含有秘密之意,正合張白悄悄隱蔽軍隊,隨時準備出擊南中的意思。
唯一的問題是,煅燒石灰製作水泥的地點,張白還沒有找到,在密城似乎不合適,那裡難以獲得石灰、礦渣等原料,總不能都用星辰術運輸吧!
星辰術不是一種穩定的術法,很容易出錯,且後果嚴重。所以似乎只有造好水泥,裝袋用飛船來運,比較靠譜。
所以前期不如先用竹子做兩道圍牆,把建造地點先圍起來,比較實在一點。
還有一個問題是,他身邊人手不夠,現在只有一個馬哥,雖然他的確是建造密城的不二人選,可是成都這裡也需要人,總不能讓靈靈和僧會來幹這件事吧!
想來想去,也只有着落在諸葛亮身上了。
正想着,門外忽然來了一個送信的小廝,這個人正是上一次來過的那個,張白認識,就是諸葛喬的手下。他有點懵,怎麼這個諸葛亮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
他趕緊接過信封,發現是用臘封起來的。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封書信,文字簡短。
“大雪塘無主,着喬兒代辦文書,請往取。”
這意思,已經完事了?大雪塘雪山歸我了?這個諸葛亮,超級給力啊!今晚就應該給他獎勵,獎勵什麼呢?
要不給他功法吧!
修煉者會產生氣息,諸葛亮的修煉,要是讓血冥教發現就不妙了。
可以畫幾個消除氣息的符籙,這是從那個死了的流夜使李譙那裡學來的,特別好用,因爲貼了這個,他最近都沒怎麼穿過方仙道袍。
或許也可以把符籙當做獎勵,不過這一次就算了。
他立刻裝模作樣地在懷裡掏了一會兒,從刺青崇聖塔林中攝出了一支木炭筆,然後在信紙上回了一句話:“丞相辛勞,請多多注意休息!”
他把這個信又塞回信封,讓小廝把信務必送還丞相,然後又賞了一枚銀幣。那小廝眉開眼笑,心道這個張小公子真是闊氣,每次來都有好大的賞賜,下次有機會送信,一定要爭取。
張白向小廝打聽了諸葛喬在哪裡,立刻上馬趕去見他。
而諸葛喬此時不在丞相府,他一早就去了大司農秦宓的府邸。
今早不知道父親抽了什麼瘋,突然將自己從被窩裡拖了起來,神情緊急地不停地詢問有關張白的事,而且各種雜七雜八的事他都問了一遍。
諸葛喬被鬧了個稀裡糊塗,一不小心說到張白喜歡大雪塘的風景,諸葛亮大喜,立刻不由分說,讓他去辦一張地契,將大雪塘立刻賞給張白。
諸葛亮還叫他約個時間,讓張白來見見自己,說是要商討如何迎接來蜀國的吳國使臣張溫的事情。
難道是吳蜀結盟之事有變?諸葛喬倒是被嚇了一大跳,以爲諸葛亮用賞賜雪山的方法拉攏張白,肯定是想讓他做什麼要緊的事情。
結盟如果出問題,那蜀國就危險了。
不過從好的方面看,這一下諸葛亮會更加重視張白。那麼推薦張白的諸葛喬,自然而然也立了大功。
他趕緊坐車急匆匆趕去大司農處,把大司農秦宓也嚇了一跳,聽諸葛喬說丞相要馬上置辦地契文書,他心裡明白這事不簡單。
要知道他可是位列三公的人,買賣地產開個地契,這種小事哪是他乾的活,然而丞相偏偏就將這事情交給了他,搞得秦宓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秦宓瞭解到,這張地契是給張溫的弟弟張白的,他才突然醒悟過來,“以一座無人荒山,換取吳蜀結盟之穩固,果然臥龍自有深深。”
地契開好了,諸葛喬謝了秦宓,幾乎是跳上了馬車,一疊聲的“快快快!”,馬車嘩啦啦向着張白的宅邸去了。
留下秦宓捋着鬍子,兩眼目送馬車匆忙離開,微微點頭,一臉讚賞。
諸葛喬在馬車上一刻不停地催着車伕,兩眼緊盯着前方。
忽然,他遠遠地看到了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正匆匆迎面走來,這不就是張白那匹嗎?再定睛一看,馬上坐着的果然是張白。
他立刻大喊停車,把頭探出車窗外,大叫着:“恩培賢弟,留步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