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吩咐諸葛亮,帶着身邊的兩個僕人,不許別人接近。守着自己的肉身,三人不可離開半步。自己馬上會暈一會兒,不過沒關係,讓諸葛亮一定要耐心,自己只需要一刻鐘就會醒來。
那三個人,此時已經嚇呆了。
巨大的鐵籠子,既不知怎麼來的,又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沒了。
鮮血淋漓的屍體明明躺在地上,突然消失,就像沒存在過一樣,只留下了一大攤血跡。
只有鬼神做得出這樣的事。
兩個僕人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諸葛亮也呆了,只是聽着張白說話,傻傻地點頭。
看起來在修仙界,能學的東西真是不少啊!
......
魔都夢界,黃展的屍體周圍佈置好了月石陣。
張白把能用的月石全都用上了,必須以最快速度吸收,諸葛亮畢竟只是新手,天知道能撐多久。
陣法運作,爲加快速度,張白自己也開始吸收靈氣,速度慢是慢了點,反正能吸收多少是多少吧!
他把那塊越野手錶帶了起來,只有一刻鐘,時間不能再多了。
靜下心來,他才發現,剛纔自己受到了多大打擊。
防護用的教主紅袍,雖然沒有明顯的破損,但是到處是細微的裂紋,正隨着靈氣的吸收在慢慢恢復。
張白心中瞭然,剛纔黃展的一擊,如果不是這襲紅袍在身,自己肯定傷得更重,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好在紅袍可以用靈氣修復,這讓張白很高興,之前壞了一件白袍的時候,他也曾經試圖修復,但是因爲壞得太厲害,只好算了,他爲此心疼了好久。
所以,黃展攻擊的時候,張白也下意識地收掉了方仙道袍。
此時,黃展屍身上的靈氣正快速消散,一部分被月石吸走,另一部分卻被紅袍吸收了。
而且在張白看來,紅袍似乎吸收得更多。
本來經過打鬥的紅袍有點灰撲撲的,吸收了靈氣後,居然變得色澤鮮亮,成了一件簇新的長袍。
他自己吸收的靈氣是最少的,不過右臂的木手漸漸重生出來了,這樣就可以回到廳堂上,去解決其他對手了。
至於月石裡的靈氣,反正早晚是自己的。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順利得出乎意料。這樣就節省了很多時間,此時只過去五分鐘。
張白立刻退出夢界,眼睛一睜開,諸葛亮和兩人僕人正在眼巴巴地看着。
他左手一翻,對兩個僕人輕輕使用了月境之術,霎時兩個僕人一臉茫然,已經忘記了剛纔發生的事。
“你來,”張白叫來諸葛亮,“這兩個人剛纔的記憶已經被我抹去,你隨便與他們解釋一下即可,讓這些普通人不要進內院,我這就去正廳,會會黃月英。方仙道袍你穿着,隨時準備使用,還有小心那個書童。”
諸葛亮點點頭,那個書童的確應該防備。
他見張白隨意揮揮手,兩個僕人便失去了記憶,心中對張白更添敬畏,看來自己的這個師父,很可能就是那種戰力遠高於修爲的天才。
“師父放心,徒弟絕不給你丟臉。”諸葛亮附耳輕聲道。說着,他叫上兩個僕人,立刻往外院去了。
張白沒有急着回正廳,而是去了諸葛喬的臥房,還是要把諸葛喬安頓好。
然而這裡的氣氛有些奇怪,既沒有僕人伺候,又沒有點亮火燭,整個小院冷冷清清,甚至感覺鬼氣森森的。
這哪裡像是個丞相公子的住處,倒像是個墳墓一般,自己昨天來此地的時候,似乎還不是這樣的,一天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
張白有點不敢進去了,想了一下,立刻派出了神識望煙客,而他的透明神識則在旁協助。
望煙客手執長杆水煙鬥,輕輕跳進小院。
傳音裡忽然來了于吉的聲音,“你怎麼樣了?外面情況有些怪異,僕人都不見了,你們三個又遲遲不歸,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瞞師叔,剛纔我殺了黃展,自己也差一點完蛋。”
“受傷了嗎?”
“受傷了,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我去諸葛喬的住處看看,您這裡虛與委蛇一下,讓僕人再送些酒菜上席,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你儘快,我看黃月英爲人機警,恐怕瞞不了多久。”
望煙客這時走向臥房,見房門緊鎖,張白不敢隨意打擾,就讓望煙客站立在門前,守住門口。
透明神識則繞道房後,找了扇窗子,一閃而入。
房內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
張白讓透明神識不動,只管觀察,換成神識望煙客,上前照着房門連連拍打。
“少爺,身體可曾康復,我們來看看你。”望煙客嘶啞着聲音,假裝僕人問道。
房內依然寂靜無聲,然而卻有一種血腥味,忽然飄散開來。
“有人,小心。”
望煙客猛地後退,一股凌厲的勁風撲面而來,從房內撞在房門上,臥房的門被打得粉身碎骨,各種木屑猶如彈片一樣四下飛舞。
所幸望煙客早有察覺,飛身後退的同時,把頭上的斗笠遮住了胸口和麪部,就像一面盾牌似的,同時竹玉菸斗不斷撥打飛濺來的碎片,整個人沒受到一絲損傷。
然而還沒等望煙客落地,門內突然衝出一隻怪物,把張白嚇了一跳。
這東西外形是個人,但腦袋卻是個骷髏,四肢和身軀筆直如木棍,身上不穿衣服。跑動起來,手腳的各個環節活絡無比,幾乎可以三百六十度隨意彎曲,嘶吼聲猶如嬰孩夜啼。
活脫脫一個地獄裡來的惡鬼。
這是個木偶人?張白眨眨眼,驚訝得目瞪口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東西,忽然記起諸葛亮講過,黃月英就喜歡雕琢木偶,這難道是黃月英控制的?
他立刻讓望煙客拖住這個木偶,在院子裡兜起了圈子,同時趕緊把這裡的事通知于吉。
既然黃月英在此有準備,那麼大廳裡必然拖延不下去,于吉還是越早跑路越好。
于吉聽聞消息,並不緊張,只淡淡答道:“你自己好自爲之,我這裡你不必擔心。”
“我勸您趕快跑比較好,一個木偶攔不住我。”
“小心些,這是替身之術,擅長這種術法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替身,但是每個替身內部都有一個不完全的神識或者魂魄。”
張白心中一凜,“謝師叔!您自己小心。”
難道還有人和自己一樣,身懷好幾個神識,而且很可能黃月英就是這樣的人。
定了定神,他又展開了兩個神識,一個是紅色神識,他把從黃展處奪來的竹槍給了它;另一個神識是黑色神識,他把白金索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