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好了兩位聖母大爺,還被迫發誓絕不再對豬豬作奸犯科之後,張白才得以繼續製作木炭條。
足夠數量以後,他又用小片的草紙一支支地仔細包好,用線紮緊,一箱子木炭條鉛筆大功告成。
又過了幾日,草紙已經積累了好多。馬哥學技術相當優秀,再加上賣力的青赤,產量很讓人驚喜。
這個工作至此,已經沒張白什麼事了,所以他就趁着空閒,用草紙裝訂了兩本書。他前世便會背心經和金剛經,所以就在書裡抄上佛經,用來當樣品。
沒有筆墨,就用了木炭條鉛筆。
準備工作做到這兒,他覺得差不多該進城了。
考慮到青赤不會當地語言,他便讓青赤留在飛船上看家,還給他一本修行的經書《先天純陽功》,讓他好好修煉。
修煉的經書都是漢文,青赤本來看不懂,但這一本經圖畫比較多,而且張白自己修煉過比較瞭解。於是就教了他修煉的法門,那麼這段時間,青赤儘可以自己修行了。
青赤非常感激地接過經書,藏在懷裡,還向張白髮誓一定看住飛船。
當日,四人便出發,傍晚前到了城中心的皇宮宮門附近,看天色已晚,便找了家乾淨旅館住下。
因爲沒錢,晚飯他們就吃了點自己帶的肉乾。安頓好沐鏡等三人,張白又出了門。
沒辦法,房錢還沒有呢!張白想到,寶箱裡還有不少靈珠,不得已可以當做普通珍珠用。他在城裡兜兜轉轉,找了一間當鋪,準備當一顆靈珠換點錢。
他從魔都穿越到東王公府,這輩子還沒接觸過當鋪呢,心裡不禁有點惴惴。進門一看,這當鋪一點不像想象中,電視劇裡的那種中國式當鋪,倒有點像珠寶店。各種珠寶首飾,直接放在店堂裡出售。
之前問過當地人,得知這家當鋪是個大人物開的,當東西的價格是當地最好的,就是規矩大,所當之物一來不能太便宜,太便宜看不上。二來,東西一個月內不贖回,便歸當鋪所有,可以任意售出。
張白一想,這靈珠自己還有上百顆,贖不贖回並不重要,主要是價格要好。畢竟靈珠在人間作價賣出,怎麼都是跌了份兒。
店堂裡坐着三個人,兩個保鏢,一個夥計。
保鏢坐着打p聊天,夥計正在算賬。
這夥計八字鬍鬚,一對鼠眼,溜溜轉個不停。人長得又矮又瘦,頭上卻包着個巨大頭巾,低頭算賬的時候,臉都快沒了。
他正忙着,卻見進來個小孩。便大聲呵斥道:“哪來的小魔鬼,不許跑進來玩,小心打碎東西,把你當奴隸賣掉。”
兩個保鏢也站起身,非常專業地做出嚇唬人的樣子。
張白笑到:“什麼魔鬼會從萬里之外的大漢趕來,還專程跑到你店裡打碎東西呢?我是商人的兒子,來這裡當東西的。”
夥計一聽大漢,立刻睜大眼睛,把張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見張白雖然是孩子,衣着臉龐風塵僕僕的也不夠乾淨,然而服飾與當地人極爲不同,那身衣料更是綢緞的,這絕對走不了眼。
果然是漢人,要不除了富豪貴胄,當地孩子誰穿得起這個。
他當即站起身,滿臉堆笑道:“原來是遠道而來的小少爺啊?真是對不起,歡迎你的到來。”他隨即撫胸施禮,兩個保鏢一看,也施禮坐到了一邊。
“不知者不怪嘛!我們原打算回去家鄉,可盤纏有些不足了,想把這個當掉,請開個價吧!”張白笑呵呵,伸手攤開掌心,一顆靈珠現於眼前。
“原來是珍珠,我馬上鑑定一下,小少爺您這邊坐。來人哪,上酥茶。”
不多久那夥計鑑定完了,過來皺着眉頭道:“這珠子應該是產自波斯的吧?形狀還好,但是小了點,還是陳年舊貨,就算你三個金幣吧。”
“這不是波斯產的,是我從崑崙山帶出來的,這可不是普通的珍珠,你看清楚了。”張白反駁道。
“你這個孩子,珍珠只能從海里出產,怎麼可能長在山裡呢?”
“山中的湖水裡一樣有珍珠。”
夥計搖搖頭:“不管你怎麼說,這個珍珠只能三個金幣,嫌少你可以不當,我們不在乎。”
張白嘆了口氣,只得收起靈珠,一顆靈珠才三個金幣,他實在不捨得。可是沒本錢的話,如何做生意呢?
他不禁又嘆了口氣!那夥計見他沮喪,又說:“你可以附近打聽打聽,我們店的價格是最公道的,回去跟你家裡大人商議一下再來。”
這時他又看了眼張白的衣服,說道:“你這綢緞衣服還行,倒值六個銀幣,你當不當?”
張白聞言低頭一看,自己到現在還穿着東王公府的弟子服飾呢!他對自己的外貌一向不太上心,衣服髒了洗洗,能穿就行。
此地距離東王公府不啻萬里,一行人又在躲避仇家,穿着從前的弟子衣服,還真是不合適。
“好的,”張白立刻答應了,“不過你們有沒有舊衣服讓我換換。”
夥計答應說有,立刻請他去裡面換衣服。張白把懷裡揣着的雜物拿出來,放在櫃檯上,就去換衣服了。
舊衣服自然是當地衣服,既笨重又不合身,還是胡服,不過將就着穿吧。“今日左衽矣。”張白自言自語道。
換完衣服出來,接過夥計遞上的銀幣。他便去櫃檯拿回他的物件,然而發現少了東西,就是他那兩本佛經。
這時旁邊有個男子聲音問道:“這是你的東西?”
張白循聲看去,見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正拿着兩本書,一本翻開着,正是他抄寫的《金剛經》。
這男子身材高大,面容白淨,留一口絡腮鬍子,鬍子打理得整整齊齊。他頭上包個碩大頭巾,中間還綴着塊藍色的寶石,整個人衣着華貴。
“當然是我的,看這書的紙就知道,是家傳的手藝。”張白不要臉地昂着頭。
旁邊的夥計趕忙迎上前去,彎腰施禮道:“老爺您回來了,這個半大小孩說他是從大漢來的,當了件綢緞的衣服,您上次說有人要的,我就收了。”
“倒是有那麼回事,是宮裡的一個內僕,身材矮小,喜愛綢緞,又不敢在宮中招搖。我就想給他找件上等的舊衣服。”
說着,那老爺轉過臉來,“你這兩本佛經我要了,《心經》簡短,就兩個金幣,《金剛經》比較長,抄起來必然麻煩,三個金幣吧,如何?”
張白大喜,心想這種經書要多少有多少,我抄就是了。當即回答道:“心經三個金幣,金剛經那麼長,五個金幣才行。”
那老爺哈哈大笑,“你很會做生意嘛!這樣吧,我要十本《金剛經》,二十本《心經》,你會不會《分別聖諦經》?會的話也要一本,都得用這種紙裝訂。”
他眼光深邃地看着張白:“你能全部完成的話,我給你一百五十個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