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赴任路上

自從離開公安後,龐統悠哉悠哉的並不着急,與其說是去上任倒不如說是在旅遊。從公安到耒陽有近千里的路程,荊州無產馬之地,漢朝的寶馬主要產自兩個地方。一個地方是西域,汗血寶馬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另一個地方就是遼東,遼東主要產戰馬,所以遼東鐵騎戰鬥力也是格外強悍,不下於西涼騎兵。

建安十四年遼東公孫康就憑藉犀利的遼東鐵騎,大破高麗句,攻陷其都城。原本不可一世的高麗句再次望向內亂中的大漢王朝低頭,以後在望向大漢都是瑟瑟發抖。東漢末年也屬於一個奇怪的時代,雖然漢朝陷入內亂已經名存實亡,但各地諸侯對外都保持強硬的態度,就算內亂中也沒有異族敢於來打秋風。

因爲荊州缺馬,龐統所僱用的馬車都是駑馬,一日行的幾十里路,就算他想快也快不起來。

幾日來龐統都是跟習秀兒下棋取樂,原本下的是圍棋,但龐統棋藝不精,次次都被殺掉大龍敗的無比悽慘。龐統轉念一想,自己所有棋中就象棋拿的出手,他跟習秀兒談起象棋的時候沒想到漢朝已經出現這門棋。不過玩法和後世大不相同,只有六子,少了許多樂趣。龐統就把自己印象中的象棋說了出來,沒想到習秀兒越聽眼睛越亮,竟然有幾分躍躍欲試的味道。說幹就幹,在附近的村子龐統請木匠打造了一副象棋,跟後世所流傳的象棋一模一樣,這個不知道經過後世多少代人的結晶演變發展來的象棋這回提前問世了。

這回馬車中的氣氛總算顛倒了過來,龐統不在是愁眉苦臉,倒是習秀兒這個小丫頭本來就皺巴巴的臉現在已經擰成一團。

“走吧!下車透透氣,下棋總是贏你,怪無聊的。”龐統一副得意洋洋的摸樣,本來就猥瑣的臉此時顯得十分欠揍。習秀兒撇撇嘴,小拳頭握的緊緊的,看來她真有打扁龐統那張欠揍臉的衝動,估計現在這個狀態是在努力剋制之中。

下了馬車後,隨着馬車慢慢走,做幾個深呼吸,觀看四周的風景還是挺愜意的。不過沿途路過的村莊下地幹活的往往都老人和婦女,能看見的壯年男子十分稀少。東漢十三州中,因爲劉表的勵精圖治荊州還算是比較富裕和安寧的,真不知道中原那些曾經連年戰火的州郡百姓是如何度日的。

以前在學校裡學習那些詩詞的時候,龐統還沒有什麼感觸。不過現在起他算是明白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習秀兒看龐統原本嬉笑的面孔逐漸變的凝重,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

龐統指了指遠處在田地上勞作的百姓,嘆了口氣道:“這些百姓的日子過的不容易呀!生逢亂世,人命賤如草芥,一年辛苦大半都要交稅。一旦各地諸侯之間爆發衝突,他們還要充軍,兩個諸侯間打的死去活來,犧牲的還是百姓呀!回想以往種種,我還真希望曹操赤壁大勝,一統天下,這樣這些百姓就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哎!”

習秀兒盯着龐統,愣神半天后才道:“龐大哥,你是對自己獻“連環計”後悔了嗎?時事過遷,你真的是變了好多。不是以前那個賣弄才華,恃才傲物的龐統了。上次你說出‘爭似阿婆騎牛背,春風一曲太平歌。’我就覺得你與往日不同了,以前的你雖然神機妙算,但惹人厭惡,而現在的你卻令人欽佩。”

對於習秀兒以前就跟他相識,龐統心中早有猜測,聽了這一番話不過是更加確定了。不過對於兩人的過往種種,龐統並不知道,但他又不好出言想問,否則會引起她的懷疑。看來有時間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言多必失,他想了想不在言語,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只留下原地有些愣神的習秀兒,不過他剛走兩步又覺得有些不妥,回頭叮囑道:“記住,我姓龍。”

……

龐統爲百姓愁,遠在公安的劉備也愁,他剛剛得到屬下的消息,東吳都督魯肅過江了。劉備就算是拿**想,他都知道魯肅的目的,定然是討要荊州。自從劉備趁着東吳和曹操血戰之際奪下荊州後,孫劉聯盟就已經名存實亡,兩家明爭暗鬥就沒有停止過。但是因爲強敵曹操的存在,兩家又不得不聯合在一起,“強扭的瓜不甜”這個是百姓都知道的道理。

最開始是劉備和孫權結成親家後,孫權率先出招,江東雖赤壁大勝,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爲了震懾北方曹操,令他不敢蠢蠢欲動,孫權首先向許昌朝廷上表,請封劉備爲荊州牧,以來表示孫劉聯盟的親密。曹操也是個精明人,他不相信孫劉聯盟能親熱道如此地步,雖然他令天子下旨敕封劉備爲荊州牧,但與此同時又敕封了程普爲江夏太守,周瑜爲南郡太守。

這道旨意變成了兩家爭端的新一輪導火索,東吳一方一再表示,你劉備可是大漢宗親,一項遵從天子旨意,現在天子下令讓你讓出江夏和南郡,你劉備不會不從吧!不過前幾次魯肅登門均有孔明在,諸葛亮能“舌戰羣儒”那口才自然是極好的。他妙喻生花把魯肅駁的啞口無言,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江東。

不過顯然魯肅這回挑了個好時候,你諸葛亮不是去巡視各州郡去了嗎?我就偏偏挑你不在的時候來,這樣一下子所有的壓力都落到了劉備身上。其實最早的時候,魯肅來討要荊州,就連孫權也不是很贊成,他對魯肅說:“劉備這吃到嘴的肉怎麼可能吐出來。”

魯肅也耐心的跟孫權解釋道:“主公,我這次去就沒想把荊州要回來。您說的對,劉備暫時是不可能讓出荊州的,如果我們不討要,這日子久了天下百姓都會以爲荊州是劉備的地盤。我這此舉就是要提醒劉備,提醒天下臣民,荊州是我們借與劉備的,從此以後我們道義上就佔據了主動。”

雖然劉備根本不歡迎魯肅,不過笑臉相迎還是必要的,劉備趕到了江邊親自出迎魯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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