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四.降者不殺
場上烏孫人的後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就被飛熊軍毫7破了,人馬俱披甲的飛熊軍並不是重騎兵編制,但是對於烏孫人和草原上所有的遊牧民族來說,他們卻無堅不摧。
飛濺的血光,和斷裂的肢體,烏孫人後方的騎兵部隊中,這樣的景象不斷出現着,而在所有的進攻中,最可怕的便是騎着赤的呂布,他手中的方天畫戟就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不斷地收割着生命,而在他身後兩側的親兵部隊是整支飛熊軍的精銳,呂布從來不需要考慮自己的身後,他所要做的便是向前,直到敵人全部倒下。
現在呂布的目標便是那面異常顯眼的烏孫王旗,他可以答應把大半軍功讓給西進軍團,因爲那是他們應得的,但是烏孫王的頭顱卻是他的,沒有人可以搶走。
彤山大營內,哨塔之上,看着幾乎是一瞬間逆轉的形勢,戲志才也不由有些驚訝,烏孫人的崩潰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那些兩翼外緣的部隊,幾乎是看到飛熊軍那一片如火雲般的帝**旗,便望風而逃。
“沒什麼好奇怪的,呂布這些年在西域橫行無忌,那些烏孫人怕他就像怕鬼一樣。”薰卓看着呈錐形的飛熊軍騎兵陣勢最前方那犀利無匹的箭頭,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想當年他的老上司段熲在涼州也是一樣,那些羌人看到他們的戰旗就嚇得沒多少力氣了。
“將軍去哪裡?”看到董卓走下哨塔,戲志才愣了愣,這一路上董卓甚少出手,大半時候都是坐鎮中軍,當然他沒有機會出手也是一個原因,畢竟張繡,華雄,高覽他們也都是不簡單的人物。
“我當年在涼州也是人人懼怕的人物,如今怎能讓呂布專美於前。”薰卓停住了腳步,朝戲志才沉聲道,“更何況,烏孫王的人頭我也想要,以後我也好跟我的子孫吹噓。”說罷卻是大步下了哨塔,帶着大營裡最後的四千騎兵,殺向了已被困住的烏孫王。
戲志纔看着呼嘯而去的董卓身影,忽然覺得自己一直都不懂這些武將的心思,不過這感覺不錯,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呂布和董卓到底誰能取了烏孫王的頭顱。
薰卓雖已年過四旬,也自認不是呂布的對手,可是在這戰場上,取烏孫王的首級,他未必就輸給呂布,端坐在馬背上,董卓使出了他當年在涼州賴以成名的手段,雙手開弓,箭如雨下,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箭術。(薰卓年輕時很猛,有興趣可以看三國志。)
“華雄,張繡,跟我去殺烏孫王,千萬不要給呂布搶了先。”董卓帶兵殺入戰場後,便一直向前殺到了在最前方的張繡和華雄他們身邊,要和呂布比突進的速度,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做箭頭,光憑他一個人絕對辦不到。
在薰卓的進攻下,烏孫王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絕境中,前方是張繡,華雄,董卓這兇悍的三人,而背後則是一路高歌猛進的呂布,而他那面王旗則成了雙方誌在必得的目標。
此時戰場上一片混亂。飛熊軍地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烏孫人地隊伍。更重要地是他們造成地心理影響。打仗首先打得便是國力。其次是比雙方地謀劃。最後纔到戰場。如今烏孫人三者皆輸。更不必提他們本身就對帝**抱着一種畏懼。現在他們正在和那些蠻子打仗。但帝**突然出現。就足以說明他們掉落了一個陷阱中。這足以讓那些帶兵地部落首領放棄抵抗地念頭。尤其是當呂布這個殺神朝烏孫王所在猛衝地情況下。這些首領們更是連忙帶兵逃跑。在中國曆代地戰史上。這樣地情況屢見不鮮。多少看似強大地軍隊便是在士氣被奪地情況下崩潰地。更何況烏孫人根本連強大都算不上。
戲志才輕搖着頭。若是那些烏孫人團結一心。拼死阻擋飛熊軍。或許還能和烏孫王一起逃出生天。可是現在那些部落首領只顧着自己逃跑。把烏孫王和整個烏孫唯一能戰地部隊扔在戰場上。無疑是自取滅亡。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多少年來草原上地規矩便是這樣。
“這仗已經結束了。”戲志纔沒有興趣再看下去。轉身走下了哨塔。他接下來所要考慮只是殲滅烏孫人主力後地善後工作。
戰場上。呂布已然知道了董卓帶兵直撲烏孫王所在地消息。他不由怒吼了起來。“董卓。”身爲戰神地驕傲。讓呂布絕不容許自己地獵物被人染指。便是董卓他們這些友軍不行。
烏孫王統率地本部兵馬還是敢戰地。至少在飛熊軍強大地進攻面前。他們仍舊死
抗着。試圖阻擋飛熊軍徹底將他們鑿穿。一旦他們整]|7熊軍徹底從中切斷。那麼等待他們地就是一場徹底地屠殺。
烏孫王也在不斷地怒吼着,他從未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那些膽小鬼已經逃跑了,如今戰場上便只剩下他的本部兵馬還在作戰,那些人以爲漢軍會放過他們嗎,只要自己敗亡了,接下來便會輪到他們。
烏孫王狂笑了起來,看着前後都被糾纏住的本部兵馬,他知道自己絕難活命,如果他現在舍了王旗逃命,或許能夠從這場戰鬥活下來,可是失去了根本的他還是要死。
“既然要死,那便死得英雄一些。”這是烏孫王唯一的念頭,他看了眼前後逼近的旗幟,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瘋狂,嘴裡喃喃自語道,“死在殺神的手裡,總好過死在那些蠻子手裡。”說罷,他竟是帶着身邊的親兵主動殺向了正從遠處殺來的紅影。
隨着王旗的移動,戰場上還能調動的烏孫騎兵都是掉頭殺向了飛熊軍,他們還佔了兵力上的優勢,拼一下未必沒有生路。
看到烏孫王居然不管前方戰況膠着,親自帶兵掉頭殺向了呂布,董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當然明白烏孫王的心思,橫豎都是死,總也要死在有名的手裡,他和張繡,華雄他們被烏孫王當成了無名小卒,這種想法讓他感到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另一邊,呂布猙獰地大笑了起來,他想現在薰卓那廝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此時他卻看不見。
“傳我軍令,各隊散陣,給我抓俘虜。”看着已然接近的烏孫王,呂布停止了鑿穿攻勢,而是讓飛熊軍開始散開隊伍自 由進攻,因爲烏孫王一死,他的本部兵馬便會立時崩潰,雖然呂布的這道命令有些狂妄,似乎烏孫王已經是個死人,但是他有這個資格狂妄。
“擋我者死。”看着奔騰而至的烏孫王親兵,騎在赤上的呂布暴喝了起來,手中的方天畫戟猛地朝前方揮了出去,剎那間前方奔襲而至的三名烏孫騎兵被他一戟橫空掃飛,而赤亦是嘶吼間蠻橫地撞進了烏孫人的陣中。
渾身被血澆透的呂布,身上盔甲上猶自嵌着十幾枚流失,看上去宛如不死的魔神一般,那雙因爲廝殺而充血的眼瞳中透出的森冷目光彷彿能讓人心凍結,與他對上的烏孫騎兵沒有一個是一合之將。
不過短短的片刻間,呂布便連斬二十七人,殺進了烏孫王所在的親軍中,而他打開的缺口也被身後親兵徹底地撕裂了開來,越來越多的飛熊軍騎兵殺了進來。
看着那個渾身浴血,在烈日下好像散發着猩紅光芒的身影,烏孫王握緊了手裡的刀,他從未如此恐懼過,看着那把鬼神般的畫戟將手下一個個的勇士殺死,他原本鼓起的勇氣在不知不覺間流失着,幾乎就要讓他轉頭逃跑,可是他還是咬牙狂嚎了一聲,策馬迎了上去,因爲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既然這樣,爲何不死得勇敢點。
“還算有種。”看着正面朝自己衝來的烏孫王,呂布笑了起來,而給出的評價也只是這四個字,方天畫戟朝前刺出,接着彷彿失去理智般衝鋒的烏孫王就被鋒利的畫戟刺穿了胸膛,被呂布單手提着畫戟,舉到了半空。
口裡吐着血,烏孫王感覺着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從身體內遠離自己,看着呂布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連這個殺神的身邊都到不了就被殺死了,甚至連一合都沒有,而這時他身邊的那些親衛則是紅着眼殺向了呂布,但卻被呂布的親兵所阻攔。
呂布猛地收了畫戟,然後烏孫王的身體重重地從空中摔落了下來,接着赤的鐵蹄踏碎了他的胸膛,畫戟斜刺入地,旁邊的小枝割下了烏孫王的頭顱,接着挑了起來,呂布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殺那些已經心無鬥志的烏孫人了。
“降者不殺。”呂布挑着烏孫王的人頭縱橫在戰場之上,說着他唯一會的這句烏孫話,此時隨着烏孫王的死亡,原本還在抵抗的烏孫軍隊終於全軍崩潰,除了那少數死忠於烏孫王的親軍外,戰場上在一片烏孫語的“降者不殺。”聲中,不斷有人下馬投降。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的確當得上戰神的稱呼。”看着遠處呂布單手持戟,挑着烏孫王的人頭,睥睨四方,董卓不由嘆道,他原本想和呂布在戰場上一爭勝負,可到最後他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