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猛地裡,諸葛映徽手一揚,白芒耀眼,卻是三枚銀針直射丹增多吉的面門,緊接着一聲輕響,一團煙霧在兩人中間爆裂開來,瞬間就將諸葛映徽的身子完全遮住了。
“哼!”
一聲冷哼,丹增多吉大袖一甩,三枚銀針盡數收去,刀光一閃,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筆直射過驟然騰起的大團煙霧,向前殺去。
“我靠,你變態啊!”
便這麼緩得一緩,諸葛映徽已經閃身去了十來米外。
原本也沒指望三枚銀針真能傷到號稱刀王的雪域第一勇士,只是諸葛映徽危急關頭使出來的金蟬脫殼之計。
通常來說,都很管用。
對手一般都會手忙腳亂好一陣,有這麼點功夫,足夠諸葛映徽逃走了。打架他不是丹增多吉的對手,論到跑路,偷王可不怕刀王!
誰知丹增多吉壓根就不去理會他的煙霧彈裡是否有古怪,直接便從煙霧之中殺了過來。
諸葛映徽只聽得身後呼嘯之聲驟起,百忙中扭頭一看,雪亮的折刀離自己的脖子已經不過數步之遙。這一下,諸葛將軍當真是亡魂大冒。
這傢伙也太變態了,悍不畏死啊。
當此之時,饒是偷王之王智計百出,也已來不及採取任何應對措施,只能眼睜睜看着閃耀着死亡寒芒的折刀,帶着冷森森的氣息,直奔自己柔嫩的脖頸刺來。
一聲嬌斥。
便在這個時候,又一道耀眼的寒芒由天而降,越過諸葛映徽的頭頂,直奔雪域刀王。
“噌噌……”
一連七下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連綿不絕地響起。
雪域刀王連退七步,岩石般冷硬的臉色終於變了,雙眼猛地一眯,死死瞪住了不遠處的妙齡女郎,身材苗條,婀娜多姿,潔白如玉的小手之中,一柄極薄極細的軟劍指向雪域刀王,悠悠地顫動不已。
“你是誰?”
丹增多吉冷冷問道。
被人連攻七招,自己連擋七刀,居然騰不出手來還擊一招,儘管對方是突襲出手,這種情形對於雪域刀王而言,依舊是前所未有的。
雪域高原第一高手立馬意識到自己遇上了真正的對手!
和偷王之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放過他!”
辛琳不答丹增多吉的話,淡淡說道。
“不可能!”
丹增多吉冷哼一聲,深深吸一口氣,胸口僧衣鼓盪起來,慢慢舉起手裡的折刀,滿臉凝神戒備之色,完全不是剛纔對諸葛映徽時的輕鬆。
辛琳閉上嘴巴,不再說話,軟劍已經停止顫動,筆直向前,指住了丹增多吉。
變起俄頃,諸葛映徽也瞠目結舌,不明所以。
天知道這個救星是從哪裡殺出來的?
更不知道人家爲什麼要救他。
不過有一點,偷王是明白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諸葛映徽身子一躬,從一臺小車上一躍而過,向那條較遠的通道衝去,在那裡,他還留了一臺備用的小車。
偷王之王一動,雪域刀王也動了,一聲低吼,手中折刀揮舞如輪,徑直向辛琳殺去。
他絕不能眼睜睜看着諸葛映徽跑掉。
追回宗咯巴大師手書經文上卷,是首領大喇嘛給他下的死命令。完不成這個任務,他就不必回去了。被大喇嘛責罰,倒在其次,關鍵是雪域刀王丟不起這個人!
密如珠玉落盤的刀劍交鳴之聲再度響起,一開始還節奏分明,下一刻就連了起來,變成一個“噌——”的長音,再也分辨不出他們到底交手了多少回合。
“他媽的,都是變態!”
聽着這刀劍交鳴的恐怖聲音,諸葛將軍心底裡一股寒氣悠忽騰起,忍不住恨恨地罵了一句。
敢情剛纔丹增多吉還沒有盡全力。
不然,他就不是渾身到處往外滴血,而是脖子上開一個大口子,咕嚕咕嚕往外冒血了。
且不管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是不是能擋得住丹增多吉,眼下偷王逃命要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一臺黑色的豐田轎車之前,伸手打開車門,一屁股就坐在了駕駛座上。
“我靠!你是誰?”
下一刻,諸葛將軍又跳了起來,瞪大了雙眼,驚駭莫名地盯住了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名年輕男子。
以偷王之王眼神的犀利,上車之前居然沒有發現副駕駛位置上早已坐着一個人。
不對!
這車裡好像還不止坐了一個人。
緊接着,諸葛映徽只覺得後腦處涼颼颼的,本能地察覺到了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似乎自己只要一有異動,後邊那個人會隨時出手取了自己的性命。
諸葛映徽不敢回頭,匆忙中瞥了一眼後視鏡。
尼瑪!
鬼影都不見一個!
但那股危險之極的氣息,卻實實在在,感覺刀子已經頂在自己的後脖頸之上了。
“你……你剛纔也在酒會現場,我見過你,你是……”
諸葛映徽不敢亂動,眼珠子猛轉,忽然想了起來,自己確實見過這個年輕人,好像是宗教局的幹部,還和達爾喀活佛握手說了兩句話。
蕭凡就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諸葛先生,我要是你,就會先離開這裡再說。”
聲音輕柔,令人沛然如沐春風,彷彿他倆是交往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好。”
諸葛映徽咬着牙,點了點頭。
也不知爲什麼,儘管蕭凡斯文安靜,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戾氣,諸葛映徽卻感到頭皮發麻,沒來由的緊張萬分,對蕭凡說出來的話,破天荒的沒有出言反駁。
諸葛將軍就是這麼個性格,雪域刀王砍得他血肉模糊,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口子,他也照罵不誤。在迪拜七星級大酒店豪華無比的酒會上,政界要人,名流巨賈雲集,諸葛將軍風度翩翩,穿梭其中,和石油大王舉杯喝酒,跟世界名模調情說笑,不露絲毫破綻,儼然一方鉅富。但在最骯髒混亂的貧民窟,也一樣能看到偷王之王的影子,和一羣販夫走卒混在一起,喝最劣質的燒酒,吃最辣的火鍋,指天罵地,誰也看不出來他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唯獨這個斯文柔和的年輕人,卻給他如此巨大的壓力。
他媽的,活見鬼了!
諸葛映徽在心裡嘀咕一句,手下卻是半點不遲疑,利索地啓動車子,靈活無比地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雖然他的武功比不上丹增多吉,要害之處還是嚴嚴防護住了,受的都是皮外傷。只是流血有點多,得趕緊想辦法止血才行。
豐田轎車離開德雲酒店,駛進了另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居然裡德雲酒店並不太遠,大約就是十來分鐘的車程。
兩人從車裡下來,不遠處就是電梯。
諸葛映徽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現在渾身往外滴血的恐怖樣子,嚇壞人不說,立馬就會引起關注。從地下停車場的電梯直上自己居住的房間樓層是個不錯的主意。
剛剛從車裡一下來,黑影一閃,諸葛映徽嚇了一跳,往後連退兩步。
被人砍得血肉模糊,強如偷王之王,也有點風聲鶴唳了。
“靠!”
待得看清楚了,諸葛將軍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竟然是一隻老大的黑貓,從汽車後座直射而出,準確無比地鑽進了蕭凡的懷裡。尖尖的耳朵豎了起來,綠瑩瑩的大眼睛瞪住了諸葛映徽,張開嘴,“喵”地一聲,朝諸葛映徽呲了呲牙。
四顆獠牙白森森的,好不磣人。
諸葛映徽情不自禁又退了一步,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再次升騰而起,和他才上車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毫無疑問,剛纔讓他感到極其危險的,就是這隻大黑貓。
尼瑪,老子縱橫江湖二十多年,竟然差點被一隻貓嚇得尿褲子?
諸葛映徽幾乎就要破口大罵!
大黑貓從蕭凡懷裡探出來一隻爪子,五枚利爪悠忽彈出,黑黝黝的,鋒利無比。大黑貓綠瑩瑩的眼睛繼續逼視着諸葛映徽,像是能聽得懂他的話,正在向他示威。
蕭凡淡淡地說道:“諸葛先生,黑麟的脾氣不大好,你最好不要惹火它。”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用一隻貓來威脅我?”
諸葛映徽怪叫起來。
雪域刀王的折刀都沒嚇住老子!
別以爲我現在渾身滴血,就真的喪失了戰鬥力。只要不是再碰到雪域刀王那樣變態的對手,一般的壯漢,三五個還真不放在偷王的眼裡。
蕭凡笑了笑,說道:“這不是威脅,這是忠告。黑麟的殺傷力,是你意想不到的。”
看着黑麟異乎尋常的碩大身軀,再看看它那超過一寸長的利爪,諸葛映徽嚥了口口水,難得地沒有再反駁。
諸葛映徽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這種大黑貓的殺傷力,有時候真的超過了兇悍的大狗。貓的動作,可比狗敏捷得多了。
“這,好像是狸花貓?最純種的!”
收起了和黑貓敵對的心態,諸葛映徽開始從技術角度來對這大黑貓進行評價,嘴裡嘖嘖讚歎。
狸花貓是華夏國的本土貓,純黑的很少見,純種更少見,這種純種的黑色狸花貓,極其罕見,在一些愛貓人士眼裡,簡直價值連城。
“偷王果然好眼力。”
蕭凡微微一笑。
大黑貓也將爪子收了回去,懶洋洋地眯起了眼睛,不再搭理諸葛映徽。
“靠,什麼好東西老子沒見過?”
諸葛映徽又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和蕭凡一起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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