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雎華好話說盡,肥腰幾乎要彎成椎間盤突出,汗水直接洗澡,都無濟於事。
兩位二哥的過節,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小蝦米能夠排解得開的。
“老包,一邊涼快去,這沒你的事。”
汪述文嘴一撇,不陰不陽地說道。
兩撥人眼下就在星語酒吧的二樓,兩位二哥身邊都跟着五六個年輕紈絝,一個個摩拳擦掌,怒目相向。阿杰莉娜躲在一邊,豔美絕倫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卻不敢離去。
再說她也走不了,前後左右都是酒吧的工作人員和保安人員,看得嚴嚴實實。
這是包雎華特別吩咐的。
她可是焦點人物,她要是忽然不見了,蕭天和汪述文絕對能把包雎華的酒吧直接拆了。
“汪二,這個事,你怎麼說吧?”
蕭天坐在沙發裡,翹起二郎腿,冷冷望着汪述文。
今晚的事,起因很簡單,兩桌都想請阿杰莉娜聊天說話,結果就槓上了。阿杰莉娜先去誰哪裡,另外一位二哥都不會同意的。這不是女人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
如果阿杰莉娜先去了蕭天他們那一桌,今後汪述文就不用再登星語酒吧的門了。
反之亦然。
阿杰莉娜也算得八面玲瓏,雖然在星語酒吧亮相只有幾天,對於經常在酒吧現身的那些牛人,記得清清楚楚。知道這兩位不但她得罪不起,酒吧也得罪不起。
看包雎華在兩位二哥面前的德行就明明白白了。
“二哥,不是聽說蕭家老二很能打嗎?那還說什麼呢?打吧!誰輸了誰他媽立馬滾蛋,別在這丟人現眼!”
汪述文還沒有開口,他身邊一個年輕人先說話了,雙手插在褲兜裡,斜乜着蕭天這一羣人,滿臉傲然,神情極度不屑。
這年輕人大約二十三四歲年紀,較之汪述文小了不到一歲的樣子,長相倒是周正,棱角分明,個子談不上十分高大,高矮和汪述文相若,比蕭天矮了幾公分,皮膚是古銅色的。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那身上,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這種邪氣,在世家子弟之中很少見。
汪述文夠陰的了,但最多讓人覺得他陰險。
這個年輕人,卻是邪!
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打心眼裡厭憎,或者說,發自內心的畏懼。這人絕不是個善茬子,如果擱在那種亂世,百分之百是個殺人魔王。
紈絝圈子裡的世家子,多數人都有那麼點玩世不恭,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帶着幾分“痞氣”。但痞氣和邪氣是兩碼事,一眼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喲,這是誰啊?講打是不是?”
小桂子頓時就跳了出來,興高采烈地問道。
他見識過蕭二哥的功夫,汪述文那樣的,三個五個綁在一起,也不夠二哥打的。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以武會友”,那就再好不過。
正想睡覺呢,人家就緊趕着把枕頭給遞上來了。
“對!讓你們都認識一下,三爺我叫汪飛,剛從部隊回來,今兒這事,都甭廢話。你們是六個人,咱們這邊就我一個夠了。不管你們是一起上還是輪着上,三爺我一個人接着。把你們都打老實了,只要給三爺乖乖磕個響頭,說聲三爺對不起,三爺就讓你們滾蛋!”
汪飛冷冷說道,居高臨下在蕭天等人臉上一一掃過,不屑之色,明明白白刻在臉上了。
現場忽然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
每個看熱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這裡泡吧的常客,大都認識蕭天,小桂子這一幫人。儘管不大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但這幾位都是來頭極大的衙內黨,乃是確定無疑的,沒看到包雎華在他們面前,只有鞠躬抹汗的份麼?
大夥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在蕭二哥面前說這樣的大話。甚至這已經不能算是講大話,這是直接打臉,“啪啪”作響。
沉默之後,驟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
滿堂鬨笑!
“**誰啊?打哪冒出來的!會說人話不?”
蕭天身邊一個壯實的年輕人跳了起來,戟指汪飛,怒喝道。
這年輕人叫江宇誠,是蕭天的死黨,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和蕭天一樣,酷愛體育。不過他不是打籃球,他正經是大學柔道隊的隊員,獲得過學校柔道比賽七十五公斤級的冠軍。家裡老頭子職務也不低。
眼見汪飛如此囂張,江宇誠第一個忍不住了。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
汪飛瞥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人話?人話是跟人講的。你學過幾天柔道是吧?還真以爲柔道是什麼厲害的武術啊?待會三爺擱那不動,你能把三爺放倒了,就算你贏。怎麼樣,敢不敢?不敢就吱聲,立馬滾蛋,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你媽的!”
江宇誠的脾氣,比蕭天還要不平和,哪裡受得了這個?
汪飛站在那裡,個子還不如自己高呢,至於說到壯實,那更是不在一個等量級上。江宇誠是七十五公斤級的,瞧汪飛那身板,撐死六十五公斤。
江宇誠拍案而起,就要上前去教訓汪飛。
被蕭天攔住了。
“宇誠,等一下,這裡不是打架的地方。咱們都是來泡吧的,要講規矩,別讓老闆難做。”
江宇誠恨恨地站住了,一雙牛眼瞪得老大,死死盯住汪飛,恨不得這就上去,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直接從二樓一個大揹包給摔到一樓場子裡去,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對於這一點,江宇誠有十足的自信。
迄今爲止,和紈絝圈子裡這些廢物過招,一對一,江宇誠還從未輸過一招半式。敢跟他小江動手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趴下了。嚴重點的直接進醫院。
“包總,麻煩你,清一下場子。”
蕭天又轉向站在一旁不住抹冷汗的包雎華,淡然吩咐了一句。
包雎華忙不迭地擦着滿頭滿臉的大汗,囁嚅着說道:“這,這,蕭二哥,大家都是朋友,還是不要傷了和氣……”
“怎麼,包總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蕭天的聲音益發冷淡了,雙眉蹙了起來。
其實包雎華很清楚,汪飛說出了那樣的話,今兒這場架,那是非打不可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
只是於他而言,勸解的話是一定要說的。明明知道沒用,也還是非說不可。
汪述文開口了,依舊不陰不陽地說道:“老包,你放心好了,打死打殘,不用你管,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打爛了東西,我汪二給你照價賠償。清場子吧!”
我的爺,真打死打殘了,能不關我的事麼?
包雎華暗暗叫苦,心裡詛咒不已,卻不得不照辦。
很快,二樓這一段就被清空了。所謂清空,也就是其他客人離得遠一點,真要都趕出去,那不現實。今兒這場子裡,除了蕭天和汪述文這兩撥之外,還有不少衙內也在的。儘管不如蕭二哥汪二哥那樣家門顯赫,來頭老大,卻也不是包雎華可以輕易得罪的。
蕭天和汪飛這場架,非打不可;這熱鬧,其他紈絝衙內也是非看不可。
這樣的“大戲”,可不是經常能看到的,何況還可以“免費觀賞”。
倒要看看,那個大言炎炎的汪飛,到底有幾分真本事,敢在蕭二面前如此張狂不可一世。奇怪的是,這個汪飛口口聲聲自稱“三爺”,瞧他那神態,儼然和汪述文平起平坐,不落半點下風。在場的世家子弟,卻沒有一個認識他的。
大家心裡都和江宇誠一樣,想要問上一句“你媽誰啊”?
整個星語酒吧都安靜下來,連大廳震耳欲聾的音樂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想方設法往跟前擠,想要一睹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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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依舊坐着,江宇誠,小桂子等人,則站起身來,圍在蕭天身旁,擺開了架勢。
汪述文壓低聲音問道:“小飛,有把握嗎?”
汪飛咧嘴一笑,不屑地說道:“二哥,放心吧。就這幾塊料,還不夠我一隻手打的。以前老聽你說,蕭天那小子跟你張狂,那會子我爸管得嚴,死壓着我在部隊,不讓我插手。今兒個,做弟弟的就給你出這口惡氣。你等着看好戲吧!”
汪述文便即放心,輕輕一笑,說道:“小飛,二叔以前管你嚴點,那也是爲你好。”
“這我知道。我爸一再跟我說,要向大哥多多學習……嘿嘿,可是我啊,就想跟你學習。大哥那性子,我是真學不來。”
汪飛也笑。
汪述文說道:“誰說不是呢?大哥那麼辛苦,還不是爲了咱們老汪家今後更加發揚光大?”
聽汪述文這話裡的意思,對他大哥汪述都,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正因爲有汪述都頂在前邊,他汪老二才能這麼優哉遊哉,逍遙自在。
“這就對了。我跟你說,二哥,咱老汪家政治上有大哥一個就行了,咱們還是怎麼好玩怎麼過吧。”汪飛笑着說,隨即朝包雎華揚聲叫道:“老包,給三爺聽明白了,讓那白俄小妞,乖乖在一旁等着。等幹掉這幫廢物,今兒晚上,三爺帶她去時代酒店總統套房。”
“譁……”
又是一陣驚呼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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