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先放出土魔偶,將幾顆中階土靈石交到它手裡,讓他自行煉化靈力。在空間通道之中,土魔偶也受到了頗爲嚴重的損傷,一時半會,蕭凡是無暇去修復它了。眼下先將靈力補滿再說。只要補充了足夠的靈力,敵住一名築基後期修士,肯定不成問題。勉強也能護身。
至於血魔偶,修復就更沒有那麼簡單,蕭凡眼下根本不可能再搞一次化血築靈。
一步一步來吧。
做完這一切,蕭凡便開始吐納調息,安心煉化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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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千頭萬緒,歸根結底,還是要先養好自己的傷勢,這是一切的基礎。
對於養傷治病,蕭凡這些年可謂是經驗豐富。爲家族逆天改命的大天劫依舊還在,遠不曾過去,這也是他多年以來,驚險不斷的原因。漸漸的也就習慣了,每經歷一次劫難,就消除一份業報,大天劫總有結束的那天。
這一入定,便是一天一夜,總算面前將一株靈藥的藥力煉化。
實際上,成品丹藥的效果肯定比單株的靈藥要好,只是眼下,他法力消耗太過,連煉丹的力氣都沒有。至於請人煉丹,在這金州城裡,醫館衆多,倒不是找不到煉丹的宗師,關鍵他現在修爲太低,雙手捧着那麼稀罕的千年靈藥大搖大擺上門去找人煉丹,那絕對是自尋麻煩。十有七八丹藥沒煉成,小命先沒了。
無計可施之下,只能囫圇吞棗,將一株株千年靈藥就這麼吞下去,以自己的身體爲鼎爐,慢慢煉化。
好在靈藥園裡的靈草靈藥,俱皆是上品。年份足夠,這麼多外界難得一見的靈藥接二連三地生服下去,效果也還是很顯著。縱算在金州城裡。只怕也沒人有蕭真人這般豪闊,千年靈藥當飯吃。
明玉倒是挺講信用。收了靈石之後,果然一連七天都沒有來打擾他。
直到第八天上,才急衝衝地跑來,說是師父召見,要給他安排事做了。
蕭凡又給他塞了幾顆靈石。
倒不是蕭凡小氣,捨不得多給幾顆低階靈石,關鍵這事也講究個技巧,並不是你賄賂越多。效果越好。以蕭凡現在扮演的這麼個低階散修,身上有幾顆靈石都已經很罕見了,要是一次性塞給明玉數十上百顆靈石,那就不是在賄賂,而是在找茬了。
縱算如此,明玉也已經起了疑心,笑眯眯地接過了靈石,試探着問道:“蕭道友,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啊?”
“明師兄說笑了,在下哪敢對師兄隱瞞什麼?”
蕭凡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說道。
“嘿嘿,蕭道友出手豪闊,看着不大像是普通的散修。莫非蕭道友是出身於某個大宗門?”
蕭凡笑道:“明師兄不必懷疑。在下以前經常進山採藥,偶爾也能有所收穫,故而存下了幾顆靈石。明師兄對在下很關照,心中感謝。倒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這麼說倒是我多心了。蕭道友生性豪爽,爲人仗義,明某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哈哈……”
明玉打着哈哈,拍了拍蕭凡的肩膀,滿臉笑容,卻不知他是否真的相信蕭凡這個解釋。
蕭凡也不是很在意明玉的態度。
縱算他身受重傷。遠遠不曾恢復,要拿下明玉這樣一名練氣期八級的低階弟子。那也是手到擒來,也不怕他耍什麼花樣。料必他區區一名練氣期修士。就算能找到朋友相幫,也不過同樣是練氣期的弟子罷了。
蕭凡並不放在心上。
當下兩人來到胡成所居的精舍,胡成上下打量了蕭凡一陣,又給他號了號脈,雙眉蹙了起來,說道:“怎麼養了七天,還是毫無起色?難道我給你的丹藥不對症?”
蕭凡說道:“前輩給的丹藥很對症,是在下傷勢太重,一時半會難見成效。”
胡成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也是如此。我幾天喚你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必須要負責照管一處藥園了。大師兄昨日跟我說,有幾樣藥材接下來的一年之內,需求量很大。我看,你就負責看管丁字號藥圃,那七星茶,龍骨草和天心果這三樣藥材,適應力比較強,很好養,就由你去照看。記住,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小心在意。要是出了紕漏,大師兄怪罪下來,我也保不住你!”
說到後來,胡成已經聲色俱厲。
胡成所言的丁字號藥圃,就是蕭凡居住平房所在的地方,數畝地裡,就只栽種七星茶,龍骨草和天心果。這三樣藥材雖然普通,卻用量極大,很多藥方單方里都會用到。每個醫館打量種植,很是正常。
蕭凡聽說胡成給他安排了個這樣的任務,倒是放下心來。
這個工作難度真的不大,只要按時給藥材澆水施肥,剪枝殺蟲就行。
疾言厲色地說過幾句之後,胡成又遞給他一個玉瓶,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這幾顆丹藥你拿去服用,應該對你的傷勢大有好處。只要你用心照管藥園,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平日裡有什麼事,可以找明玉說,他有什麼吩咐,也要遵從,明白嗎?”
“明白。”
蕭凡點了點頭,接過玉瓶。
這胡成給的丹藥,固然對他的傷勢用處不大,卻也並非假藥。畢竟給練氣期低階弟子療傷和給金丹後期巔峰修士療傷,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一名金丹後期修士消耗的資源,恐怕成百上千名練氣期弟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
從胡成精舍之中告辭出來,明玉的神態又自不同,昂首挺胸,儼然一副上司的模樣。
胡成已經親口交代過,他的指令蕭凡也必須執行,實際上就已經確定了他們之間的“隸屬關係”。
來到丁字號藥圃,明玉交給他一片竹簡,說道:“蕭道友,有關藥材栽培的各類知識,這竹簡上記載得有的,蕭道友好好研習一番,如果有不明白之處,可以問我,我會教導你的。”
蕭凡又接過竹簡,微笑稱是。
“另外,我這裡還有些藥材種子和幼苗,蕭道友也收着吧……”
說着,將一個小型儲物鐲交給蕭凡。
蕭凡接過去,神念之力往裡一掃,有些詫異地說道:“明師兄,這好像不是胡前輩要求栽種的那三種藥材。”
明玉望他一眼,笑了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眼光嘛。這當然不是師父要求栽種的三種藥材,是我交給你的,明白嗎?”
見蕭凡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明玉便左右一看,確定無人在側,這才說道:“蕭道友,你不要問爲什麼,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把這些藥材也種在藥圃裡就行了,等到成熟時節,我自會來收割。只要你栽培得好,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一份好處。這下你懂了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這明玉分明是夾帶私貨,利用長安堂的藥園子和人手,爲自己栽種藥材。
說起來這也算是正常現象,誰不爲自己多做打算?
不過蕭凡還是有些疑問,說道:“明師兄,這玉帶花和地明子,可不大合適同七星茶,天心果一起栽培。會影響七星茶和天心果的藥性。”
簡言之,玉帶花和地明子比較霸道,與七星茶天心果栽種在一起,不但會搶奪這兩種藥材的養分,還會直接汲取七星茶和天心果的部分藥性,讓七星茶和天心果成爲玉帶花和地明子的“爐鼎”。
這麼做,可就不是假公濟私,而是損公肥私了。
蕭凡並非長安堂的弟子,本來沒有這個義務維護長安堂的利益,但他還打算在長安堂待一段時間,萬一沒有完成胡成交給的任務,不免要惹出些麻煩來。爲了一名區區的練氣期低階弟子而惹出這樣的麻煩,蕭凡可不覺得明玉真有這麼大的臉面。
明玉瞥了他一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驚訝之色,臉色卻猛地沉了下去,不冷不熱地說道:“沒想到蕭道友很精通藥理嘛,連這樣的禁忌也清楚。蕭道友可不要忘了,這是在長安堂。你要是不願意幫我辦事,那讓你離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蕭道友可要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跟我作對!”
說到這裡,明玉的語氣已經大爲不善,身上威壓的氣息盡力放出來,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蕭凡此刻表現出來的修爲,不過是練氣期四五級的樣子,還身受重傷,當真交手,自然絕非明玉這名八級“高手”之敵。況且蕭凡不過是名散修,連個正經的師門都沒有,真要在這裡被明玉教訓一通,絕對沒地方講理去。
至於向胡成告狀,說明情況,更是想都不要想。
一個是自己的嫡傳弟子,一個是從外邊“撿回來”的散修,孰輕孰重,胡成可是分得很清楚。
蕭凡笑了笑,手腕一翻,將儲物鐲收了起來,淡然說道:“明師兄何必生氣,在下只是這麼一說罷了。既然明師兄有吩咐,在下自然照辦。”
明玉這才重新露出笑臉,說道:“這就對了,蕭道友真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啊!”
“還是那句話,只要蕭道友栽培好了這些藥材,到時候得了好處,少不了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