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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看過一部描寫狙擊手的好萊塢電影叫生死狙擊。裡邊有一段描述合衆國CIA在非洲搞人道毀滅的情節,該事件是整部電影主線故事的誘因之一,它充分證明了政治的殘忍,貪婪,骯髒,醜陋本色。如果把葉皓東赴宴遇襲這件事單一拿出來評價是非,毫無疑問葉皓東是受害者,高一方的行爲已經觸犯了軍事民事雙重法則。但從政治的高度看這件事,謝潤澤給出的答案是今上的態度很明確,穩定壓倒一切,一切服從國家大局。簡而言之就是葉皓東你忍了吧。葉皓東聞聽這句話後,沉默片刻,突然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去他媽的平衡和狗日的政治。”說完揚長而去。
新出版的軍內報紙刊登了一條豆腐塊大的簡訊:某部特種大隊執行演習任務中,由於槍彈管理員粗心,造成演習過程中局部戰場使用了實彈,導致九人死亡,十五人受傷的嚴重訓練事故,目前有關責任人已經被依法逮捕,最高軍事法庭將擇期宣判。整件事葉皓東也拿不出什麼見得了光的證據,高一方手尾處理的乾淨,從上到下,都希望這件事不了了之,眼看大局已定,葉皓東無可奈何。
短時間內武力報復是不能了。那麼做等於直接挑戰今上的權威,如果做了,葉皓東立即從竇娥變成張驢。癩蛤蟆落腳面,不咬人也噁心人。葉皓東如果不打算咬人,光想着噁心人,憑他的實力還真沒什麼難度。
例如喬雲飛收購嘉盛影視傳媒這件事。
前場反越位成功接到過頂長傳,守門員出擊撲空,面對空門只需臨門一腳,正在這個時候裁判哨聲響了,特別遺憾的對你說,夥計,你越位了。你會問剛纔我帶球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吹?裁判說判罰只需要規則不需要理由。喬雲飛現在就是那個倒黴的球員,而葉皓東的老丈人農嘉盛則是那位裁判。眼看收購成功,只需在合同書上簽字這最後一步的時候,農嘉盛反悔了,理由是我的東西我不想賣給你就不賣給你,還需要理由嗎?這件事的內在原因當然是葉皓東這個親姑爺要買,且出價大方。
馬大強導演新片開機發佈會上,氣質清純如水的秦睿思赫然坐在女主角位置上,跟她搭戲的老戲骨諸葛拿她的青春和清純調侃,“您各位是不知道,這丫頭被簡總領來第一天跟大家夥兒見面,我就拿眼睛這麼一照,嘿,我說這也忒純忒青春了,這要有是有親熱戲都覺着下不去手,這丫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太招人憐了,當時導演就對我說,放心,有這戲的時候我給你當替身,反正咱們倆體格兒差不多。”臺下觀衆和嘉賓鬨堂大笑。阿依古麗用兩隻手指狠狠的‘攬住’葉皓東的胳膊,“看看人家的覺悟,做戲都下不去手,你動真格兒的都不知道客氣,你怎麼下得去手的?”甭問,皓東哥如此隱秘的小道消息一定又是剛子那個大嘴巴傳出去的。
男女湊到一起,三個條件佔其一足夠。各取所需,兩情相悅,久旱逢甘霖乾柴遇烈火。葉皓東和秦睿思明顯屬於各取所需一類的。秦睿思從認識葉皓東那天就坦言自己是待價而沽,想給自己賣個好價錢。葉皓東則是恨不能成爲天下小妹的知心大哥,挨個兒的促膝談心纔好。倆人在一起,無所謂天長地久,卻有所謂是否能取到各自所需。現在秦睿思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媒體的聚光燈下,娛樂圈五光十色的生活,近在咫尺的大紅大紫,最重要的是頂掉司佳慧成爲娛樂圈裡新的玉女。對於秦睿思的選擇,葉皓東的態度是來去隨意,樂得看見她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簡慧珊在發佈會上宣佈收購嘉盛娛樂一事。到場媒體爲之一片譁然。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黑龍集團已經跟嘉盛公司達成協議的傳聞不攻自破。聚光燈外的陰影裡,司佳慧狠狠的掐了喬雲飛胳膊一把,甩頭就走。臺上秦睿思清純甜美的笑臉似乎在嘲弄着她的失意,讓她在這裡連一分鐘也不願多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主持人走到臺前宣佈,酒會現在開始。另一位知名導演程海澤走到司佳慧面前,邀請她跳第一支舞。這位大院子弟出身的國際大導演一向以風流不羈才華橫溢著稱,是華夏導演界裡執牛耳級的人物,整個華夏導演界,能與之媲美者三兩人而已,其在行業內的地位還在近年風光無限的馬大強之上。這樣的人物邀請她跳舞,司佳慧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只好忍着鬱悶留在這裡。
舞會開始,葉皓東拉起阿依古麗,哄着小月亮跳了個恰恰。剛子從外頭走進來,悄悄衝簡慧珊招招手,湊到葉皓東耳邊低聲道:“快回去吧,虎子跟楊大叔打起來了,誰也分不開。”
葉皓東一瞪眼:“奶奶的,叫虎子他還真把自己當老虎了,連老爹也敢揍?”
楊大彪自從上次以另一聲咋舌的速度恢復出院後就一直張羅再去找高一方報仇。老暴徒不僅自己去,這次還非得拉上兒子一起去。虎子請示葉皓東,葉皓東自然不許。虎子於是堅決拒絕了老爹。楊大彪報仇心切,一刻也不願多等。父子間的矛盾一天天激烈。其實楊大彪之所以會這樣並不僅是因爲報仇心切。逃亡日久,他已多年沒像現在這般大方的生活在陽光下,逃亡的日子裡他早習慣了警覺顛沛的生活,在兒子身邊他沒一刻不在擔心有一天大批武警打上門來抓他這個在逃二十多年的A級通緝犯。他既怕這樣一來會連累兒子和兒子的兄弟,又怕自己一旦落網有生之年報仇無望,豈不要遺恨終身?
如果只是這一個理由,爺倆兒也未必能動起手來。另外一個理由同樣不可忽視。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楊大彪是個武瘋子半混人,篤信自己天下無敵,就算是兒子比他強也不能輕易接受。又趕上報仇心切,還無法勸說兒子幫手,於是就提出了一個賭約,爺倆兒幹一架,誰贏了聽誰的。就這樣,一對兒武瘋子肆無忌憚的在葉皓東新買的院子裡比劃上了。
發佈會現場距離葉皓東家只有十幾公里車程,快開幾分鐘的事兒。葉皓東跟任何人沒打招呼匆匆離去。
車到院子外時就能聽到院子裡粗重的呼吸聲和轟隆隆的巨響。也幸虧葉皓東養了只三寶又貪靜,買的是獨棟別墅,還沒什麼人敢往他這湊合。不然半城人都能讓這爺倆招來。
院子的西牆已經塌了,先是老暴徒賣個破綻抓住了兒子胳膊掄出去砸的。噴水池也被崩裂的假山埋了一半兒,後是虎子利用一記聲打震的老爹一疏神,把老爹抓起來扔在那上面砸的。葉皓東趕到的時候虎子剛發出第二記聲打,這次的距離比上次近一些,效果更好。楊大彪被震得氣血浮躁,虎子趁機一頭撞在老爹胸口上,一個雞蹬步,把老爹拱翻在地。這對兒混人已經打發了性,早忘了對手姓甚名誰。虎子順手把別墅門口的一根水泥柱子拉斷,砸在他老爹胸膛上,楊大彪強要起身,又被虎子一個虎撲按住在地上,掄拳就要再打。葉皓東奮不顧身衝過來就是一記大嘴巴。
“幹什麼呢?造反了你?看看你打的是誰!混頭混腦的,打發了性子連老爹都分不清了,你還能認出我是誰不?”
這一招還真靈,葉皓東若是湊到跟前苦苦相勸,虎子血灌瞳仁的未必能理他這根鬍子。可他這樣一來卻收了先聲奪人的效果,虎子被他使了真勁的一巴掌打疼了,腦子一清醒,立即認出了葉皓東和被自己按住的老爹。忙收了招式站起身。楊大彪腰眼疊勁竟直直的跟着站了起來。看的葉皓東在一旁暗罵自己多管閒事,這爺倆這體格兒,自己就是不回來也出不了多大事兒。
家裡邊平常是請鐘點工照顧家務的,葉皓東看着院子中的破壞程度,估計這鐘點工得去建築工地請了。“都說說吧,爲什麼打起來的?楊大叔先說。”
老暴徒的漿糊腦子裡江湖道道多點,人看上去也比虎子冷靜些。“小葉子,我等不下去了,想帶着這混小子一起去給他媽報仇去,他說什麼你自有辦法找到合適的機會幫我們父子了卻心願,可我一個A級通緝犯就在你這住着等着,也不是個事兒啊,這萬一哪天被武警抄了家,既連累你們又報不了仇,另外,我看你小子一天到晚裡外瞎忙,不是找小姑娘就是跟那個耍筆桿子的小林子在那寫寫看看的,就是沒見你有準備人馬找高一方乾的意思,我瞅着不靠譜,你不是打主意哄我在你們身邊養老,等着把高一方靠老靠死吧?那孫子練的是童子功,我老人家未必活的過他”這大叔天真簡單,赤子之心猶存,有一說一直言不諱。
葉皓東嘿嘿一笑,拍了拍虎子肩頭,道:“虎子做的對,你們倆人一起去,就能對付得了那天咱們看見的那些步戰車了?一分鐘一千發破甲彈,你們就是銅澆鐵鑄的也能打成碎片,您過去是孑然一身,現在卻已經是當了爺爺的人,你們被打成碎片了,小虎妞怎麼辦?我倒是能把她養大,可我當不了她的爸爸她的爺爺,您覺着您是個A級通緝犯很了得嗎?你問問這個家裡的爺們,除了林秀才以外,誰不是掛倆A以上的通緝犯?”
“那你一天到晚找小妞,跟那個小秀才拿堆破紙看看寫寫的,你幹這些事就能把高一方送到我面前了?”老暴徒盡最大努力組織起語言反問一句。
葉皓東嘿嘿一笑,“您找了他二十多年又找到幾次機會?您信不信我就用我乾的那些事,半年內把他逼出來到您面前,給您一個跟他決戰的機會。”
孩子哭的這叫一揪心。哄孩子去了,晚上的稍微晚點,十點鐘以前肯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