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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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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組鏡頭!!!”唐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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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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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熙媛要麼爲鄭伊健摺紙鶴祈福,要麼在城樓呆呆觀望,要麼就在佛像前面跪一整天,除了祈禱之外一句話也不說。她默默祈禱,只要鄭伊健回來,她再也不要“宇文化及”的人頭,只要鄭伊健能夠平安無事地回來。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鄭伊健久久不回,徐熙媛的心也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
徐熙媛來到了寺廟中。之後不久,”史大奈“一臉興奮地跑進來,告知她鄭伊健已經回來了,徐熙媛登時欣喜若狂,拉着”史大奈“就要他帶自己去見鄭伊健。
據”史大奈“所說,鄭伊健是趴在馬上回來的,在金堤聲音微弱地叫開城門後,便馬上暈了過去。看守金堤的艾威和賈甫順忙將鄭伊健送回了瓦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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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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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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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熙媛急忙趕到鄭伊健房間,剛喊了一聲“羅大哥”,就發現鄭伊健依舊昏迷在牀上,寇世勳正在爲他檢查傷勢,李子雄、陳小春和“賈甫順”也都在這裡。
李子雄伸手將徐熙媛攔了一攔,示意她不要驚擾了鄭伊健。此時寇世勳已爲鄭伊健包紮好了傷口,直起身來,徐熙媛忙問道:“徐軍師,他怎麼樣了?”
“沒事的,只受了點皮外傷。現在昏迷不醒,可能是疲勞過度,敷點藥,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李子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很快就會醒來?”
“嗯。”
李子雄見鄭伊健沒什麼大礙,看了鄭伊健一眼,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賈甫順”對徐熙媛道:“冰冰姑娘,你快來看看羅將軍吧,他從回來到現在,腰上那包一直在滲血,本來,我們想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沒想到,他卻動手打人。”
“就是啊!”陳小春感到不可思議,接過話道,“受了傷一直不肯放開那布包,究竟是什麼好寶貝,我就不信他打我,我就要看!”說罷便去扯鄭伊健抓着布包的手。
誰知鄭伊健抓得甚緊,陳小春一扯之下沒扯開,便動用了雙手,加大了力氣。忽聽“啪”的清脆一響,鄭伊健反手一揮,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陳小春的左臉頰上,將他打得趴倒在牀上。
陳小春“哎喲”一聲,哭喪着臉爬起來道:“昏了還要打人哪!還打得這麼痛!也不知道藏了些什麼!”
正吵鬧間,忽聽牀上的鄭伊健輕哼一聲,悠悠醒轉過來。徐熙媛大喜,叫道:“他醒了,羅大哥醒了!”又坐到牀邊關切地看着鄭伊健道:“你沒事吧?你回來就好,什麼都不重要了!”
鄭伊健只是喘着氣,將他一直護着的那個布包遞到了徐熙媛眼前。徐熙媛大奇,問道:“這是什麼呀?”
鄭伊健聲音雖弱,卻一字一句地道:“宇文化及的人頭。”
徐熙媛“啊”的一聲,見到那布包上的血,心裡害怕,驀然退開了幾步。遠處的李子雄卻站了起來,神色複雜地望着那個布包,緩緩走過來,一把接了過去。他低頭看着布包,臉上似喜似悲,雖露出了笑容,可眼裡又噙滿了淚水。良久,李子雄擡頭深看了鄭伊健一眼,將布包拿了出去。
”史大奈“叫道:“二哥,我跟你去!”跟着李子雄也走了出去。衆人心知肚明,便囑咐鄭伊健好好休息,一下子全部散了,只留了徐熙媛一個人。
徐熙媛凝視着鄭伊健,又是心疼又是難過,輕責道:“你怎麼這麼傻呢?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去追宇文化及呢?”
鄭伊健倚在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徐熙媛,輕聲而堅定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鄭伊健哪怕是舍了性命,也要替你拿回來。”
“鄭伊健!”徐熙媛喊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淚水順着臉頰直流而下。鄭伊健卻看着徐熙媛露出了微弱的笑容。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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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遭雷電擊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個角落,衆反王聽聞這樣一個大敵已去,無不歡欣鼓舞。
李子雄在朝堂上提議,說“李元霸”已死,大唐軍中已無大將,不如揮軍長安,以報玉璽被奪、皇上被辱之仇。
“李密”雖覺有理,可此番剛剛出師不利,還是想等古天樂和鄭伊健康復了之後另外招兵,鞏固軍力,再行定奪。
李子雄與秦沛有殺兄之仇,恨不能立時出發,敗大唐,殺秦沛,認爲不可貽誤戰機,向“李密”苦苦上諫,希望“李密”能聽從自己的建議。
可當下的形勢衆人都清楚,衆反王雖表面上降服大唐,但肯定會各自攻伐,以擴充勢力與秦沛對抗。“李密”擔心如果瓦崗內部不穩,衆反王會趁機侵略,還是謀靜而後動爲妙。張晨光也極力支持“李密”的觀點。
不管李子雄如何勸說,“李密”拒不接納,然後迫不及待、喜氣洋洋地宣佈了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來。他要立皇后,而那皇后竟然是前朝羅嘉良的妃子——“蕭妃”!
李子雄和寇世勳當時就變了臉色,心裡隱隱約約明白了幾分。下朝後,兩人私下對照着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去找張晨光。
兩人望着張晨光一臉凝重,寇世勳沉聲道:“王丞相,我們有件事情想向你求證一下。”見張晨光疑惑地望着自己,便直說道:“是關於蕭妃的事。”
張晨光默不作聲。李子雄一見張晨光這副樣子,心裡更清明瞭,道:“伯當,我記得回程的路上,你好像突然失蹤了,是不是秘密護送蕭妃回瓦崗了?”
張晨光遲疑片刻,直認不諱道:“是。”
“果然如此。”寇世勳盯着張晨光道,“既然是護送蕭妃,何必要弄得如此神秘?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晨光輕輕笑道:“當然沒有啦,只是當時的情況複雜,我來不及說罷了。”
“果真如此嗎?”寇世勳加重了語氣。
“當然了,難道我伯當會有意隱瞞衆兄弟嗎?”
李子雄淡淡道:“哪裡的話?只是我記得,當初蕭妃應該是在王世充的手上,不知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張晨光瞬間斂了笑容,擡頭狐疑地望着李子雄,語氣也生硬起來:“二哥,你這樣尋根問底,是不是對伯當有所懷疑?”
“伯當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李子雄盯着張晨光,神色肅然。
張晨光卻只是低着頭不說話。寇世勳向李子雄望了一眼,低聲道:“我明白了,難怪皇上不趁機奪下洛陽,而是急欲撤兵。”
李子雄一凜,轉頭問道:“茂公,你什麼意思?”
寇世勳不答李子雄的話,只問張晨光道:“王丞相,你是不是瞞着大家和王世充談判,以洛陽換取蕭妃?”
話音未落,李子雄猛然轉頭,不能置信地望着張晨光。張晨光眉間隱隱現出冷厲,深吸一口氣道:“那是……皇上的旨意。”
李子雄簡直不敢相信張晨光竟會做出這樣的事,大步上前道:“伯當,你好糊塗啊!”又是痛心又是氣惱,煩躁地走了幾步,一腔怒氣無處可泄,指着張晨光大罵道:“你簡直就是混蛋!你難道不知道洛陽的重要性?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如此兵家重地!你腦子是不是進水啦!”
“單將軍!”張晨光雙眼平視,眉峰攢簇,惱火地打斷了他,“請你說話文雅點!再說了,皇上的旨意,爲臣的,哪有不從的?!”
“皇上皇上……你現在眼中只有皇上!”李子雄氣得咬牙切齒,“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跟衆兄弟商量商量,往日的兄弟情義你扔到哪去了?!”
張晨光依舊一字一句字正腔圓道:“單將軍,請你明白,如今的西魏它是一個國家,它不像我們當年劫寨爲王的日子,既然大家認定李密爲皇上,那我們就該遵從他的旨意。假如我們還按照舊日兄弟之義辦事的話,還建立一個國家幹什麼?!”
李子雄氣得扭轉了頭不說話。寇世勳見兩人越鬧越僵,焦急道:“伯當,皇上的旨意也有對有錯,我們總不能不加考慮地盲目服從吧!”
“軍師!”張晨光也加重了語氣,“我王伯當只知道——君命不可違!”
被他這樣一說,寇世勳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喉嚨裡。良久,李子雄緩緩轉頭,看向張晨光的眼睛裡全是陌生和悽迷,低聲道:“伯當,你變了。”
張晨光也轉過頭來,眼裡似有淚光,咬牙道:“二哥,伯當沒變,伯當的心一直沒變。我還是一樣,還是和以前一樣有理想。”
“理想?”李子雄臉上有暗嘲之意,凝視着張晨光問,“你的理想是什麼?你的理想難道就是拋開整個國家去換取一個女人?!你這和昏君讒臣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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