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心人看到了這個場景就會從圍觀的人臉上看到一絲絲的意味出來。欒曉有意於向時裝設計發展,對於色彩的搭配表現感興趣,當然就喜歡龐小勇的畫面多一些,雖說是龐小勇畫面上那種抽像的線條和符號,欒曉弄不清代表的意義,不過這色彩和諧與衝突還是能看個一二分出來的。
陶勇善長的是大寫意,對於郎延光的畫布上一些光怪陸離的色彩自然是別有一番體會。
至於汪洪旗則是被鹿其坤的想像力還有其獨特隨意的表現手法給征服了,似乎是看不到鹿其坤思考一樣,隨手畫出來的東西隨意而有趣。甚至還帶着明顯的一點兒童趣,這點讓汪洪旗不得不心生佩服。雖說是鹿其坤比洋汪洪旗小了快十歲,現在汪洪旗的內心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我要像鹿其坤一樣畫畫!可說有一種立刻拿起畫筆的衝動。
而曲固只所以轉着圈兒看,是曲固己經開始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或者現在提風格對於曲固來說顯得稍早,不過至少畫什麼樣的畫怎麼畫,曲固的心裡都有了目標有了追求,所以對
正在揮筆的四人風格和技法之類的都沒太大的興趣去摹仿,只是關心各人畫面之中自己感覺有趣的一些東西。
至於魏進站在方逸的身後完全是想看看方逸的後印象主義,不像是趙捷和朱政那樣對着方逸帶着小小的祟拜。
幾個人畫,幾個人看。不光是畫的人,看的人也精神抖擻的,這時間過的讓院裡的人不滿意了。
張旭這個唯一閒着的男人被當成了半個超人用,搬碑酒箱子的活兒就落到了狗熊身上。穆瑾和蘇萌幾個則是整理東西,把剩下的肉放進冰箱。紙餐盤什麼的都扔進垃圾袋裡。
“這些桌子留着那些老爺們搬進去,我真是太累了”張旭垂着身體走到了桌邊,撈起了地上箱子裡的一瓶碑酒,直接用牙咬開了蓋子,直接用嘴對着灌了起來。
穆瑾笑着說道:“我看你喝啤酒的手法很有力道!”。
張旭看着穆瑾打趣的說道:“別人的男朋友就不是人啊!就你們家方逸是人!累死我了,早知道我也去畫室塗兩下了,野獸派大師張旭新作!”。
“行了!喝完把這半箱子搬進去就行了,剩下的留給方逸明天弄”穆瑾笑着說道:“咱們進屋打牌去!”。
一聽打牌,張旭站了起來說道:“你早說啊!”說完搬着半箱啤酒瓶子一溜煙的進了客廳裡。
這下子就演變成了兩派,畫畫派和打牌派兩幫人暫時的相安無事。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十點鐘。
“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媽就要嘮叨了”穆瑾放下了手中的撲克,然後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五六根紙條弄了下來。
打牌的四人當中就陸小敏的臉上乾乾淨淨的,不是陸小敏的牌技好,而是陸小敏輸的時候紙條貼到了張旭的臉上。看着張旭臉上粘的密密實實的跟哭喪棒一樣,你們就知道陸小敏的牌技如何了。
張旭一聽。立刻也抹了一把臉:“粘的我臉上都沒地方了。眼皮這點兒面積都用到了!回去回去!”。
蘇萌放下了正在蹺着的二郎腿望向張旭說道:“讓你貼兩倍己經是夠便宜你的了!讓我說小敏的那份貼你臉上就該三倍往上”說完扁了下嘴把貼在自己鼻尖上唯一的一根紙條吹了下來。
“你明天又沒什麼事情,爲什麼不住在這裡?”蘇萌扔下了手的牌,伸出雙手把牌攏在一起邊弄整齊邊說道:“哪裡像是我們,明天還要給張老闆賣命!”。
穆瑾笑着說道:“我媽管的嚴!我又怕她說個不停就乾脆按時回家好了!省的她在我耳邊上思想課!”。
“那事要是想發生,哪是管的嚴就阻止的了的!”蘇萌聽了張口說道。
張旭對着穆瑾說道:“你就直接跟着我的車子回去吧,也別再讓方逸來回跑了。我送你到家門口!”。
“那行!我過去和方逸說一聲去”穆瑾聽了點了點頭擡腳就向着畫室走去。
蘇萌立刻對着穆瑾說道:“順帶着問問我們家那頭倔驢,今天回不回去!要是不回去我也跟着你們一塊走!”。
穆瑾也不轉身對着蘇萌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輕輕的推開了畫室的門,看着畫室裡的人都站的跟木頭似的,穆瑾走到了方逸的旁邊輕輕的推了方逸一把。小聲的說道:“今天你就別送我了,我跟着張旭的車回去!”。說完對着欒曉和趙捷問了一句。
方逸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好!”。
兩人這一對話,雖說是聲音很輕,畫架邊上的人都停了下來。
“蘇萌問你要不要回去?要是不回去的話她就和我們一快兒走了”穆瑾對着曲固問道。
曲固想了一下對着方逸幾人問道:“你們還要畫多久?”。
“我的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了,至於他們我不知道!”方逸問道。
龐小勇說道:“我的馬上就好!”。
“我的還要一個小時左右!”郎延光說道。
鹿其坤看着自己的畫布然後拿着筆把臉湊了上去按了一筆,又離開了畫布隨口說道:“我這個早了,今天還要三個多小時,明天后天的怎麼說也要三天!”。
曲固聽了幾人的話說道:“那跟蘇萌說我今晚不回去了,就住這裡!”。
曲固可以不動,方逸這不能不動,把手中的畫筆放了下來,看着兩隻胳膊挎在一起穆瑾和趙捷示意了一下,欒曉則是跟在方逸的旁邊一起也出了門。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擡頭看着院裡牆上的畫,轉頭對着畫室裡的說了一句:“我說哥幾個,所有人的畫都還在牆上掛着呢,都搭把手取回來吧!”。
這話一說出去,大家纔想起來畫都還在院裡掛着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向着院裡涌來,七手八腳的往畫室裡搬着畫。
方逸這邊則是把張旭幾個人送到了門口,張旭出了大門大手一揮說道:“姑娘們回家了,明天還要接客呢!哦不!是營業呢!”。
陸小敏聽了伸手就是個指蹦子敲在了張旭的腦袋上:“讓你胡扯!”。
蘇萌聽了哈哈笑着伸手摟着陸小敏的肩頭說道:“張老鴇!這個花姑娘我要了,一晚上多少錢!”。
張旭笑着說道:“這個不出售!客官要是喜歡的話,我們這有個曲姑娘不錯,一晚只收二兩銀子!”。
蘇萌聽了笑着對着張旭擺了個踢腿的動作。張旭笑着躲開走到了自己的小麪包車旁,拉開了車門對着陸小敏說道:“咱們回家!”。
方逸看着兩輛車子前後消失在了道上轉角處,這才轉身回到了院子裡。也沒有關門,直接對着裡面喊了一句,晚上不走的把車子開到院裡來吧!
誰知道喊了兩聲只有曲固出來,方逸走進了畫室裡,對着正在畫畫的三位遠客說道:“你們這麼晚還要走?”。
龐小勇聽了用手中的畫筆指了指鹿其坤:“我們兩個無所謂,但是這人的毛病大。住在別人家裡睡不着,我們只好陪着他住酒店了!”。
“你這習慣真特別”方逸看了一眼鹿其坤笑着說道。
鹿其坤聽了嘆了一口氣說道:“沒辦法!從小落下的毛病,一到別人家怎麼也睡不着!”。
方逸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當然也沒有問人家怎麼落下這麼奇特的毛病,直接走到了自己的畫架前提筆畫了起來。
龐小勇第一個放下了畫筆,欣賞了幾下,然後又小改了十分鐘把畫面上自己不滿意的地方修飾了一下,這才離開了自己的畫布,開始和剛纔的曲固一樣繞了起來,只不過龐小勇只繞三個畫架。
第一個撐不住的是汪洪旗,家裡的兩個小娃娃直接趴在畫室陶勇的桌上睡了起來。對着方逸說了一聲明天再見,就一手一個抱着自己的熟睡的孩子向着自己家走去。
到了夜裡一點多鐘的時候,鹿其坤才停下了手中的畫筆,然後看着自己的畫布說道:“看來這幾天都要在這裡了!”。一邊說着一邊把畫筆投入了小水桶裡泡着,然後拿着布子擦着手上的顏料。
方逸笑着說道:“沒事!正好我也多幾個伴兒,週一的時候他們幾個就要回學校去了!”。
龐小勇聽了連忙擺着手說道:“我不能再住幾天,明天下午就要離開!後天早上的飛機,回到臨港還有事情呢!”。
“明天再說這個事情!現在大家都有點兒累了,我們去酒店!”鹿其坤說完對着龐小勇兩個招了招手。
這樣送走了一個怪人加上兩個正常人,方逸宿舍四人這才名自洗了澡回房睡覺。
第二天的一大早,方逸自然去接了穆瑾過來,呆到下午的時候龐小勇和郎延光兩人離開了石城回明珠,順帶着穆瑾也跟着兩人的車子一起回大學去。等着晚上的時候,整個畫室就剩下方逸和鹿其坤兩人。陶勇他們都回了學校,明天一大早的還有課要上,這三個可不像方逸這麼隨便,有個老師連課都不用去上,光等着拿畢業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