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到了廚房裡,給小子削了一個小瓜切成了小塊,弄了幾根牙籤插在了上面放到了操作檯上。小子直接爬上了高凳兩隻腿併攏的跪在了高凳上開始吃了起來。
“今天想吃點什麼?”方逸拉開了冰箱的門,看着裡面的東西對着小子問道:“這裡有牛肉、排骨、還有豬蹄!”。
“我要吃豬蹄,跑的快!”小子連忙對着方逸舉起了手:“還有排骨!”。
方逸聽了呵呵笑了兩聲:“你小子還真和我的口胃差不多!等會方叔跟你爸說說,讓你給方叔當兒子好不好?”方逸沒事幹逗着小子瞎玩。
“不好!”小子皺着小臉兒想了一下就說道:“我爸雖然沒方叔長的帥氣,不過還行!人呢雖有點兒囉嗦,也都是小毛病!”。
“哈哈!”方逸聽了直接哈哈笑了起來,拿着小子點的菜到了廚房竈邊,準備開始動手做飯。到了操作檯邊上,伸出手指在小子腦袋上輕輕的彈了一個崩豆:“年紀不大,懂的還不少!”。
小子揉了一下腦瓜子,然後抱着盤子戳着瓜片繼續往嘴裡送:“方叔不和穆瑾姐姐在一起,和鄭苑姐姐在一起了麼?”。剛說這個小子懂得不少,小子就給方逸來了一句。
方逸身行頓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你鄭苑姐姐住在這裡是準備考試!穆瑾姐姐以後怕不太會過來了!”說完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小子睜着眼睛望着盤子裡的瓜果又問道:“你和鄭苑姐姐結婚了?只有結婚的人才住一起!”。
方逸伸手摸了一下小子的腦袋:“跟你解釋你現在也聽不明白!你曲固叔和魏進叔他們不是有時也住在這裡麼?難道方叔也和他們結婚了?”。方逸想把這小子給繞進去。
對於和穆瑾的分手,方逸自然是難過。方逸的難過不是體現在茶飯不思,躺在牀上對着天花板目光呆滯。而是體現在那幅《無名少女》中。方逸用畫筆抒發着自己的感情。
出去這一段時間,方逸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考慮過自己和穆瑾之間的事情。而方逸發覺自己和穆瑾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不光是自己變化了,穆瑾同樣也變化了,或者說內心的一些東西都展現了出來。
以前大家都在高中,在方逸的心中穆瑾是一個學習好的漂亮姑娘,而方逸在穆瑾的心中也是個愛笑而且成績不錯的帥氣大男孩。大家都沒有必要面對各自性格上的一些問題。或者說這種單純青澀的熱戀,誰也沒有想過大家如何面對各自追求方向差別。現在問題出來了!
穆瑾的成績在上了大學以後仍然名列前茅,每年都是一等獎學金。而且開始熱衷於學校內的各種各樣的活動,注重自己的人際關係還有領導力的培養,以便於以後走向社會增加自身的法碼。
方逸己經在心裡爲穆瑾的生活建立了一個完美的模型,如果按着穆瑾的想法順利走下去,就是畢業以後進入一家有前景的大公司,然後努力做到高管之類的。每天開着不錯的車子上下班,上班的時候坐在辦公室聽聽別人的彙報,然後制定一下計劃,晚上的時候換上禮服跟着先生一起出席一下什麼高端的酒會之類的,大家和着各種各樣的成功人士或者是上層名流,一起談談股票然後經濟前景之類的!更加貼近普世化的那種意義上的成功!
方逸也在心裡問過自己。現在的問題是穆瑾不可能放棄追求這樣的生活,那麼自己能接受穆瑾這樣的生活麼?方逸不想說什麼違心的假話來維持這一段感情,因爲它是假的,就是現在可以維持這份感情,但是裂痕仍然存在。只不過變成了不知何時爆發的炸彈而以。
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方逸的生活中很大一部分的時間都要圍着畫布轉。不排斥一次兩次參加什麼活動,但是演變成常態而且還無關於繪畫!一羣人人模狗樣的端着酒懷皮笑肉不笑的相互說着那些不知所謂的話。還不如讓方逸直接拎着脖子上的領帶找棵歪脖樹爽快一點兒。
自己不會改變,穆瑾現在看起來也沒有改變的意向,如果有的話那麼方逸相信,張旭一定會向自己有些什麼提示之類的。現在張旭和穆瑾的關係仍然有不錯的聯繫,而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面對自己不提穆瑾,哪怕是隻言片語。
小子聽了一撇嘴老氣橫秋的話打斷了方逸的沉思:“我什麼沒有見過,電視上都演着呢!再說了現在這年頭什麼事情不會發生!男的喜歡男的也正常,村裡有些伯伯還一個月摟一個女朋友!”。
方逸聽了這話一愣,然後望着小子說道:“你爸真該把你送幼兒園去!蹲在村裡都學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以後想做個我爸那樣畫畫的!不過以後要住方叔家這樣的大房子!”小子說完苦着臉說道:“我明年就要去上小學了!和姐姐一樣,沒時間到方叔這裡來吃東西了!哎!”。說完一張小臉兒皺成一團。
伸手在小子的腦袋上揉了揉:“吃你的瓜去,現在的孩子腦子裡都裝着什麼!”。說完笑着打着了火準備開始做午飯。
半成熟的豬蹄放在鍋裡燉着,方逸帶着把瓜汁吃的小半邊臉的小子去擦了擦臉,然後站在門口,看着精力十足的小子和圓頭扁頭兩隻狗玩耍。
玩了十分鐘左右,汪洪旗就推開了門,連聲的對着方逸說道:“抱歉!抱歉!來的有點兒晚了!”然後衝着院子裡玩的小子說道:“走了!回家去!別打擾你方叔畫畫了!”。
“不!我要吃豬蹄”小子立刻張嘴說道。
汪洪旗好聲的說道:“回家,爸爸給你煮!”。
“你讓孩子在這裡吃吧!”方逸說完就轉身回到了畫室,把小子畫的畫拿了出來,交到了汪洪旗的手中問道:“小子畫的畫!你找個伴兒的,我沒資格評論,不過她這麼對孩子你知道麼?”。
看了一下畫,汪洪旗說道:“要不是我也不會把孩子送你這裡來!”。
方逸一聽這話就有點兒火了,問道:“你可以送一次兩次的沒有問題,以後你也準備這女人一來就送我這裡?打算讓小子一直住到十八歲,你和這女人風流快活?”。
汪洪旗聽了方逸的話,不付茫然不知所謂的樣子,看的方逸更加的怒了。
還沒等着方逸張口呢,汪洪旗就擺了下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完嘆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是找個伴兒,我也不可能找這樣的!我和她之間就是因爲錢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看着方逸眉頭又皺的深了一層,連忙說道:“你看這事情說的,越說越亂了,又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完看着院中玩着的小子緩緩的說道:“我窮的時候,老婆跑了,就這兩孩子一直跟在我身邊,跟看我吃足了苦頭。我不會讓他們再委屈了去!這個女人是來問我要錢的!一張嘴就是十萬塊!”。
“你欠的錢不是都還的差不多了麼?”方逸聽了張口問道:“怎麼又欠了人家這麼多錢!”。
汪洪旗說道:“要是我借了還好一點兒,關健是我沒借過她一毛錢!一下子找到家裡張口就是十萬,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說到了這裡,汪洪旗有點兒憤憤不平。
方逸這就感到奇怪了,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問道:“什麼事情兒,你說說看!”。
汪洪旗一屁股坐到了方逸的旁邊,伸手彈了一下小子畫上的女人說道:“這女的以前做過我的模特!我現在不是有點兒小名氣了麼,其坤帶着我參加了一些展,也約了一些朋友,打出了一點點的名氣。我之前畫的其中一副就是以這女人爲模特,現在這個女人找到我說,我的那幅畫影響了她的生活,以侵犯肖像權什麼的威脅我,讓我給她十萬塊作爲補償!別說我現在一下子拿不出十萬,就算是拿出來了我也不可能受這樣的勒索!”。
“你遇到了這事情!”方逸不由的愣了一下,以前聽聞過一兩件這樣的事情,不過聽說而以哪裡能想的到會發生在汪洪旗的身上。
“然後這女人就先到家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先哭訴,說我的畫怎麼怎麼影響她和她丈夫之間的關係了,還有鄰居什麼的也都議論紛紛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說到了這裡汪洪旗苦笑着說道:“我這一幅畫總價也就是一萬兩萬的,能有這樣的影響力?她就是想從我這裡撈點兒錢!”。
“她作模特你不是給過錢了麼,現在來鬧什麼鬧!”方逸問道。
汪洪旗聽了點了點頭:“沒給錢她能給我作模特?看着軟的不行就耍起橫來,說要去法院告我去!”。
方逸聽了想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你還真不一定能贏!”。
這話說的實話,不是常說一句:國家法制不完善!就憑這七個字,真的上了法庭汪洪旗的贏面都不到百分之五十!按着常理說,你模特接受了模特費,就是同意把肖像權轉給繪畫的人,以後的展覽還是什麼的自然跟模特沒什麼關係了。不過一句法律不完善!那就要找有的條款來解釋了,這就對汪洪旗這樣的很不利。而且就以前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來說,汪洪旗出錢是有一定的,就是出多出少的問題,看法官怎麼判了。
汪洪旗說道:“不管贏不贏,她想要錢就跟我上法庭!我不會私下裡給她什麼錢的!以前是在我們學校鬧,現在又到家裡來鬧!我不接受這樣的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