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父母以後,方逸和貝羅尼卡的生活又恢復了原樣。.兩個繼續宅在自己的畫室裡,這樣的生活一直過到了開學後的兩個多月。當然除了薩赫納教授的課,方逸幾乎逃了其它所有的課程,包括尼克的油畫修復。
尼克認爲方逸是個極具修復油畫天份的人,當然想方逸一直跟着自己,甚至是能夠在博物館混個職位,不過在挽留了幾次之後,看着方逸去意堅決也就只能祝方逸好運了。
對於方逸的離開,最開心的就是垃圾箱了,這個老頭子再也不用見到方逸那張令自己生厭了臉了。同樣方逸對於老東西的那張老臉也沒有什麼興趣!
貝羅尼卡己經去了學校,整個家裡就只剩下方逸一人獨自的站在畫架前琢磨着自己的色彩。
叮鈴當!叮叮噹!一聲手機的聲音想起,方逸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去接手機,而是等着手機的鈴聲自己滅掉,不過打電話的人非常的頑強,手機這麼一直的響着。
實在忍受不了的方逸,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走到了自己的手機旁邊,拿起來一看是本傑明打來了,不由的又心頭暗自火起。
“本傑明,什麼事情?”電話一通,方逸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就對着電話那頭問道。
本傑明那邊似乎是非常的開心,並沒有聽出方逸聲音中的不快,張口說道:“方!那個意大利人聯繫我了,他到了巴黎,剛纔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有時間過去玩!”。
“什麼意大利人?”方逸聽了一愣,早己忘了本傑明說的什麼意大利人。
“就是那個藝術家,能畫出你那樣線條的!”本傑明對着方逸解釋說道。
一聽這個消息,方逸心中的那點兒不快立刻消失到了九屑雲外,立刻開心起來:“他在哪裡,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他?”。
“我準備馬上就去,我剛纔和他說了你的事情,對於你他也顯得很有興趣!現在他租住在巴黎市郊的一個小鎮上!”本傑明對着方逸說道。
方逸張口說道:“把地址發給我,我這邊收拾一下也過去!”。
“好的!”本傑明和方逸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放下了電話,方逸這邊就開始收拾了起來,給貝羅尼卡先發了個消息,問她有沒有興趣去看看這位據本傑明說和自己素描水準備差不多的人。顯然正在上課的貝羅尼卡並可能和方逸一起去看什麼藝術家。
得到了女友的回覆,方逸就自己收拾了一下,提着外套然後歡快的向着樓下跑去。
拉開了車門,把外套往車上一扔,方逸跳上了自己的車子,然後打火。
嗞!嗞!幾聲之後,方逸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車子怎麼也發動不起來,又試了幾分鐘,方逸還是沒有把車子發動起來。對於修車這個事情方逸是知道一點兒,立刻又跳下了車子打開了擎蓋,這邊摸摸那邊搗搗的,又開始發動。
搗鼓了二十來分鐘,車子一點兒好的跡像都沒有,方逸只得方棄了,開始在路邊招着出租車。
倒黴的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這個點兒所有的車子上都坐滿了人,方逸胳膊肘上搭着自己的大衣,都快在馬路邊上跳出了汗了,也沒有招到一輛車子。
“喲!方藝術家這是在街上跳街舞呢?”一輛車子靠到了方逸的旁邊,搖下了車窗。車內的關芳菲拉下一點自己鼻子上的眼鏡,望着方逸打趣的說道。
“跳什麼街舞,我準備打車去郊區小鎮。自己的車子拋錨了,這倒黴的!”方逸繼續望着街上的出租車招着手說道。
關芳菲看着方逸的樣子樂呵呵的說道:“你現在打車,還是去郊區小鎮,誰會帶你?上來吧,看在同胞一場的份上我送你過去,不過你要欠我的份人情!”。
方逸轉頭問道:“要我怎麼還?”。對於這個事情方逸有點兒敏感,女人的人情通常不是這麼好欠的。
看着方逸的樣子,關芳菲說道:“看你那熊樣!放心吧就你這樣子,我沒什麼興趣劫你的色,幫我畫張小素描或者速寫什麼的!”。
“那行!”方逸一聽這個還可以接受,立刻轉到了車旁邊拉開了車門上了車子。
“去哪裡?”關芳菲對着方逸問道。
方逸繫好了安全帶說了一個名字,關芳菲就在導航上搜索了起來:“這麼遠!開車出了巴黎還要快一個小時!你去那裡幹什麼?”。
“有個意大利藝術家現在住在那裡,我去會一會!”方逸繫好了安全帶回了一句就催道:“快點兒開吧,我這邊己經浪費了二十幾分鍾了”。
說完方逸就摸出了手機,給貝羅尼卡發了消息,告訴她:咱們的車子拋錨了,我坐着關芳菲的車子過去!
關芳菲看着正在發短信的方逸說道:“看把你急的,這個什麼藝術家是漂亮姑娘?”看着方逸搖了搖腦袋,又說道:“不是漂亮姑娘你急什麼急!”。
“快開你的車!你這車坐的比出租車都貴,我的一幅素描怎麼說也要五六百歐的!”方逸擡頭催了一句,就繼續給貝羅尼卡發短信。
關芳菲張口說道:“客串出租我也要表現的專業一點兒,東拉西扯的陪你這客戶談談啊!”。
兩人就這麼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直到車子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鎮子,看着導航上的線條快到了盡頭,方逸就知道來了自己的目的地。
說是小鎮真是有點兒擡舉這個地方了,說是小村還差不多,大約只有十幾幢的房子聳立在道路在兩側,沒有一些著名小鎮的古堡,也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從現在方逸的視角來看最高的房子也纔是三層,而且隨着車子越開越近,這些石牆紅瓦的小房子漸漸的跳進了方逸的視線。
雖說房子不大,但是可以看出小鎮人生活的精緻,幾乎所有的窗臺上都擺放着一些綠色植物。有些塘上還有爬牆虎留下的枯枝,看樣子到了夏曰和秋曰,小鎮一定非常的恬靜秀美。
“請問,這個地方在哪裡?”看到了一個路人,方逸讓關芳菲停下了車子,拿出了手機上的地址對着這人問道。
“那個紅房子就是!”穿着連身工裝的五十多歲的老人家很熱情,立刻對着方逸微笑了一下指着不遠處的紅色房子說道。
方逸說了一聲:“謝謝!”。就示意關芳菲向着紅房子開去。
到了門口,讓方逸失望的是,隔着小籬笆院子,看到了大門上的鐵將軍。
“本傑明,你在哪裡?”方逸摸出了手機問道:“我己經到了,裡面沒什麼人啊!”。
“我們剛纔路上堵車!估計還要半個小時,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那你們到處去逛逛,等我到了給你電話”。
“那人沒有電話麼?”。
“上次不是說了麼他不用電話的”本傑明和方逸聊了兩句就掛了手中的電話。
方逸看着關芳菲無耐的說道:“等吧!”。
和關芳菲坐在車子東扯西扯的沒什麼興趣,方逸就推開了車門,穿上了外套開始四處轉了起來。
不得不稱讚一下法國的這些小鎮周圍的景色,曾經開着車子游歷過幾個月的方逸從內心稱讚這些小鎮,乾淨整潔,或許只有國內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才能看的到這樣的景至,放眼望去一片的樹木,小丘,不遠處就能聽到淡淡而輕快的小溪發出了流水聲。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枝上,田野間清脆的鳴叫着。幾乎聽不到人聲,只有這種大自然的聲音,偷悅的暢響在方逸的耳邊,心間。
季節己經到了初春,天氣雖說還帶着寒氣。不過道路兩邊,一些方逸叫不出名字的樹己經開始吐露着嫩芽,隨目可見一些樹上掛着各種各種顏色的樹葉,尤其是那些掛着的星星點點嫩綠,或者是翠黃,更是讓人身心舒暢。
而且生活在這些小鎮上的人也比巴黎這個大城市裡的人友好很多,方逸路上遇到了四五個人,雖然都不認識,但是看到方逸這個陌生人都友好的打着招呼。沒有巴黎人身上的那種冷漠感,可能冷漠就是所有大都市的通病吧。
沉迷於小鎮的景色,方逸不知不覺得就向着小鎮外面走去,而這時候呆在車裡無聊的關芳菲也從車裡鑽了出來,跑了兩步跟在了方逸的旁邊,和方逸一起欣賞起了小鎮的景色。
走着走着,兩人就來到了小溪邊上,看着清轍見底的小溪,關芳菲感概的說道:“這小溪真是漂亮”。
方逸看着小溪水,蹲了下來鞠了一把,然後甩了一下手中的水:“以前國內也看的到,我記得我小的時候,還到過學校不遠的池塘裡洗過澡,那時候池塘的水如同這小溪一樣,不過短短的幾年,那水就發出了怪味了!”。
兩人邊稱讚着人家這裡環境保護了好,一邊沿着小溪這麼走着。走了五六分鐘,方逸就看到了十來米遠的小樹下襬着一個畫架。
“走!過去看看!”方逸一看到畫架自然是獨別有興趣,說了一句,就擡着腳向着擺畫架的地方走去。
走到了畫架不遠,就聽到了小樹林之中傳來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女人嗯嗯的柔媚聲。做爲成年人的方逸和關芳菲,自然知道小林子里正在上演着一場盤腸之戰。
關芳菲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輕輕的唾棄了林中的兩人。
而方逸則是被畫架上的畫吸引住了,明顯畫的就是這小樹林,而畫中的人物是一位紅髮的年青姑娘。可以猜的到,這位畫畫的藝術家現在正和模特躲在小樹林裡,在這個年青模特的身上採用原始的方式探索着令他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