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有牀戲麼?”方逸沒有想到卡維澤最先問的是這一句話,頓時有點兒不明白卡維澤爲什麼上來就這麼問。
“當然”佛朗索瓦也干將利落的回答。
卡維澤繼續說道:“謝謝奧宗先生,我並不喜歡在電影中有過於激情的鏡頭,所以我對您的邀請說聲抱歉”。
“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在外型上比較適合這個角色”佛朗索瓦聽了笑了笑:“既然你沒什麼興趣那就作罷”。
佛朗索瓦沒有什麼興趣去勸說卡維澤來演自己的男主角,老實說根本沒有想到卡維澤會因爲牀戲而拒絕自己電影的男主角試鏡。一位玩藝術的名聲斐然的大導演當然不愁沒有演員來出演自己電影的角色,何況還是男主角。以佛朗索瓦在法國的影響力,振臂一呼,立馬面試門口就會排起長隊來。
這位導演自己的事情沒有辦成,把話題轉到了繪畫上和方逸還有阿爾圖爾三個聊了四五分鐘,才站了起來說了聲抱歉離開了方逸三人。
望着佛朗索瓦的背影,阿爾圖爾對着卡維澤問道:“你爲什麼不和他交涉一下,讓他把劇本中的牀戲抹去,這樣你不就可以去試試了麼?”。
卡維澤聽了臉上帶着笑:“你並不瞭解這位導演,他的作品中充斥着這些鏡頭,不光是涉及到了這個,而且還涉汲到了其他另人不安的東西”。說到了這裡向方逸和阿爾圖爾兩人解釋起了佛朗索瓦電影的一般特點。
聽着卡維澤這麼一說,方逸就明白了這位佛朗索瓦是自己心中法國導演的模子,走的是深刻的藝術主題,揭示什麼,反對什麼之類的。總之就和方逸給歐洲導演下的定義差不離兒,玩的是藝術,至於世界層面的大衆喜不喜歡那就另說了。埋着腦袋在歐洲市場玩着歐洲人自己的藝術,這就是方逸給歐洲本土多數導演下的定義。
“我是一個天主教徒,對於牀戲的東西我自身是比較反感的”卡維繹輕輕的喝了一口手邊的東西說道。
這個理由方逸弄不明白。美國的教徒多?歐洲這可是教徒們的老巢,什麼天主教,東正教,清教啥子的可都是從歐洲傳到美洲的。看看現在歐洲電影那種性鏡頭。參演的有幾個不是教徒的?嘴裡喊着我是教徒,衣服脫的比誰都快。
看看方逸和阿爾圖爾望向了自己,卡維澤又說道:“還有一點兒就是我想照顧我妻子的情緒,我不想讓她從電影上看到我和另外一個女人如此親密”。
這個理由方逸覺得很靠譜,對於自己的朋友吉姆又高看了一眼。這樣的演員現在別說的歐美,就是在一向號稱傳統的國內都極爲少見,少見的如同國內的大熊貓似的。就國內的那種小演員,爲了得個角色睡完了導演睡編劇,剛從製片的牀上爬下來又爬上了投資商的牀,說的好聽的是演員。說的不好聽一點兒就是穿着光鮮的失足婦女。雖說方逸沒涉足過這個圈子,不過從國內的報道來看,這種事情還少了?
“有些電影中這些鏡頭完全就是爲了性而性的”方逸想了下說道。本來就是這樣嘛,一男一女在牀上糾纏來糾纏去的,除了給觀衆提供一些感官刺激之外。沒有幾個對什麼主題有大意義的。用網上一句流行的話來說,很多導演在自己的電影中加上這麼一段,完全就是爲了水而水的。
阿爾圖爾聽了方逸這麼說也點頭贊同說道:“很多都是無意義的”。
方逸更高看了吉姆一眼,詹姆斯?卡維澤確實是好萊塢難得的演員,不光爲人溫和而且彬彬有禮,合作過的很多演員和導演都對吉姆有着很高的評價。而且卡維澤一家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從小就是在一個教徒家庭中長大的。有着很濃厚的家庭觀。總之卡維澤同志是一位非常好的同志,方逸更加欣賞吉姆了。有了這樣的欣賞兩人之間的友情必定要向前發展,方逸先朋友和別人一樣看對眼,明顯的吉姆是入了方逸的眼,這麼個好人兒誰都願意交這個朋友不是?
等着安德爾斯招呼完了人,走到了方逸這邊聊了幾句之後。方逸對着安德爾斯說:“吉姆跟我們也沒太多好聊的,你幫看我給他介紹幾個朋友吧,這裡的人我還真不太認識”。
安德爾斯伸手拍了一下方逸的肩膀:“每次讓你來都沒什麼大興趣,現在知道了吧?”。
“想想看,我可是來過幾次給你捧場的。克希馬和魯德兩個到現在來了兒次?怕只有你剛搬家那次吧”方逸望着好友笑着說道:“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這樣了!”。然後想起了件事情,又對着安德爾斯問道:“曉怎麼這次沒有來?”所謂的曉自然就是欒曉。
“他現在有空的時候在別人的工作室幫忙,今天就沒有來”安德爾斯說道。
聽着安德爾斯簡單的說了兩句,方逸就明白了,欒曉這邊和常來聚會的一個服裝設計師混的不錯,別人讓他去自己的工作室裡打打下手,當然了現在是沒什麼工資給的。不能說沒有工資就算是苛待,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讓你進自己的工作室學習就不錯的了,就這樣還是靠着安德爾斯的面子,欒曉哪裡還會提什麼過份的要求,今天就在人家的工作室裡安心的學習。
和方逸聊了兩句欒曉,安德爾斯站了起來,對着詹姆斯說:“走,給你介紹幾個法國電影圈的朋友”。
一個混屏幕的,詹姆斯卡維澤當然知道這是個機會,安德爾斯的聚會上出現了佛朗索瓦這樣名氣的導演,那麼其他的導演和演員水平線也低不到哪裡去,混電影電視的人脈同樣重要,既便是這次沒什麼收穫,下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合適自己的角色。自然是跟着安德爾斯一起去見什麼電影圈的人去了。
阿爾圖爾望着詹姆斯的背影對着方逸問道:“很少見你這麼用心的推薦一個,就連曉的事情也沒見你這樣熱心”。
“這麼好的一個人不該紅嗎?比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當紅小生要好多了吧,我也就是幫下忙,幹不了什麼大事兒”方逸望着阿爾圖爾笑着說道:“至於曉我想給安德爾斯介紹呢,不過你看他那樣子用的着我介紹麼?”。
欒曉拉關係的功夫比方逸牛多了去了,方逸這邊只是給他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朋友,沒用方逸多說這小子就和安德爾斯混熟了,不光是安德爾斯就連魯德也很喜歡和欒曉聊上兩句。總之欒曉用國內的話來說,就是屬於能混的,遇到誰沒一分鐘就能和人聊在熱絡起來。在這一點上方逸別說拍馬,就是拍恐龍也趕不上他。
一場聚會混下來,等着結束的時候方逸送吉姆回酒店
“謝謝你,逸”卡維澤下了車子,手扶着車窗對着方逸說了一句。
“沒事兒”方逸對着卡維澤擺了下手:“這幾天你就幫你的吧,你走的時候我可沒什麼機會去送你了,因爲我要回國一趟”。
“你忙你的吧,哪天走我去機場送你!”卡維澤對於方逸今天也有很好的印象,一個畫家性格很平和而且還熱心,對於自己這個見過一面,最多聊過幾次電話的人,居然還能想到幫自己介紹一些歐洲的導演,真是太難得了。雖說今天晚上沒有什麼直接在收穫,不過在這些導演面前混個臉熟誰能說以後有了合適的角色,不會想到自己呢。機會這個東西飄乎不定的,誰說的準?
方逸樂呵着輕拍了一下方向盤:“還是算了,這送來送去的,等我到了洛杉磯請你們一家到我的家裡來做客”。
“沒問題”卡維澤直接答應了下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方逸洗了個澡就坐到了客廳裡,給自己弄一了碗麪條,加上三個雞蛋,然後還有幾片牛肉之類的,說是碗有點兒不合適,說是小盆子就正確了。從在桌子邊上吸溜着麪條,翻着一些藝術類雜誌,看着有沒有什麼新的藝術家冒出來。
翻着翻着方逸就被一條畫展的消息吸引住了視線,雜誌上登出了亨利?波比勒新作品展的消息,展覽在盧浮宮一個小廳中舉辦,而且只有廖廖了五幅作品,風格也不再是以前的寫實技法了,而是轉向了古典主義。
垃圾箱的畫展,方逸非常有興趣去看一看,畢竟這位算是當代方逸發現的唯一的巨匠級宗師。不說老東西的名氣,就是這古典主義就值得去看一看,因爲方逸內心對於古典主義的認同也是非常強烈的。雜誌上並沒有將要參展作品的圖,只有以前垃圾箱的寫實主義作品,不得不說老頭對於自己作品的苛刻,每一幅作品都是藝術精品。
垃圾箱現在名頭和地位,估計盧浮宮根本不知道老東西要展的新作品什麼樣子,就知道是古典主義。這幾年來,老傢伙一年半的時間才能同時完成兩三幅作品,最後滿意的通常只有一幅,兩幅的都很少,作品的水準當然保持在很高的水平線上。而且現在垃圾箱的作品那真可用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別人搶都來不及,想買的人都要排隊,一幅作品剛剛刷新了路西安?弗洛依德的三千萬英鎊,用三千三百萬英鎊的拍賣價格,榮升爲在世最貴的藝術家作品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