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所以方逸說是小馬是因爲這匹馬明顯的比別的馬小上一圈多,覺得有趣是別的馬都是站着在吃草,只有這匹馬是躺着。你躺着就躺着吧,這匹紅色的小馬還把腦袋伸過了欄杆最下面的橫欄,這樣一個腦袋就伸出了欄子,歪着大腦袋側着啃着欄杆外面的草。明明裡面就有草,爲什麼啃外面的,而且還用這樣搞笑的姿勢,一邊啃着一邊還蹬着四條腿兒,兩隻大馬眼眯成了一條線兒,加上翹起的上下嘴脣,露出了一口大馬牙,這樣的表情立刻就讓方逸覺得這是一匹二貨馬。
看着模樣比較‘有特點’方逸自然是擡起腳慢慢的向着這匹小馬靠了過去,走了幾步發現小馬沒反應又接近幾步,到了離小馬兩米多遠的時候,這匹二貨馬纔拿眼睛望向了方逸,而且開始似乎想要站起來,這過這腦袋被卡在了欄杆下面,一會兒怎麼能站的起來,整個事情演變成了二貨馬在地上來回蹬着四條腿兒,腿蹬的頻率可比剛纔快多了。一邊蹬着腿兒一邊咴咴的叫喚着。
方逸連忙退了幾米遠,怕萬一馬蹄子踢到自己,碗口大的馬蹄子落到自己的身上那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看着這個二貨撲騰了快一分鐘,身體左移右移的當運氣來的時候才把自己的腦袋從橫欄下抽了出來,這才站了起來。一站了起來,這匹二貨馬就擡着頭望向了方逸這邊,而且表情還是這麼二!嘴脣就像是合不攏似的。上下兩脣斜成了一條縫兒左邊露出來的牙多,右邊露出來的牙少,就像是人撇嘴一樣。
“你能更二一點不?”方逸望着這匹馬隨口從嘴裡吐出了一句中文。
臉上掛着笑。方逸和這二貨對視了兩分鐘,誰知道這二貨居然向着自己走了一步,然後定了下來繼續以剛纔的姿態望着自己,然後又過了一會兒,還是向着自己走了一步,似乎和方逸對自己好奇一樣,對着方逸也好奇起來。
“先生!我挑好了。您來看一下”正在這個時候,傑克的宏亮的大嗓門響了起來,人離着方逸還有十幾米呢。就衝着自己的老闆來了一句。
這一聲立刻把二貨馬嚇的一甩橛子,在原地輕快的跳了一下轉頭就跑,跑了七八米遠這才停了下來繼續望着方逸這邊。
“好的!”方逸擡腿向着傑克和馬場主那邊走去,到了兩人的旁邊。方逸又回了下頭。望着遠處的那匹二貨,向着傑克問道:“你覺得那匹怎麼樣?”。
傑克順着方逸手指的方向,觀察了一下說道:“這樣看不算是太好,性格怎麼樣?”後面一句是對於馬場主問的。
馬場主望着那匹二貨馬搖頭說道:“性格太活潑了一點兒,現在還小等着兩歲的時候騸了後再看吧”。
“太小了,現在把它帶回去還要調教”傑克對着方逸解釋說道。
“爲什麼要騸掉?”方逸對於把好好的一匹馬變成太監有點兒好奇。
傑克給方逸說道:“公馬的性格太烈,一般人很難駕馭,騸馬性格就想對溫和多了。這匹馬十有八九要騸掉。幾乎沒什麼可能留下來做種馬……”。
方逸一邊望着這個二貨馬,一邊聽着傑克和自己解釋爲什麼要騸馬之類的。
“過段時間。這匹馬就要和別的一起騸掉了,騸掉之後再調教,看着能不能有大的改觀”馬場主說道。做爲一個馬場主,並不喜歡這麼樣的一匹馬,性格怪,做種馬沒那條件,調教又不好調教,這樣的馬很難賣出去,誰會要這麼樣的一匹沒什麼大用的馬?什麼活都不能幹,騎着也不舒服,光吃不幹活。以着馬場主的意思,這匹馬大有八九調教幾個月就送去宰掉了。
聽着傑克和馬場主的評價都不怎麼樣,方逸也就沒有多問,轉身就想着去看看傑克挑選的馬。
剛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的陣馬嘶,方逸轉過頭來就看到這匹二貨正用一條前腿刨着前面的地,一邊刨着一邊望着方逸這邊嘶鳴一聲。
方逸望着這個二貨心裡就覺得有這麼點兒意思:“挺有趣的!”。
馬場主一聽,臉上就露出了笑不過並沒有說話。
傑克則是老實的對着方逸說道:“它是自己玩開心了”。一聽方逸的說法,傑克就知道自己的老闆對於這匹馬起了小興趣,不過作爲肩負着挑馬的牛仔,傑克還是老實的對着自己的老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它不是對您有好感,這是自己刨地玩玩起了興趣,至於看您則是帶着點兒提防。
就傑克來講並不想要這匹馬,一來這樣的馬沒什麼用處,二來要自己調教什麼的也麻煩,要是看出來能調教的好還罷了,這樣連馬場主自己都頭痛的馬,哪裡能讓傑克起什麼帶走的興趣。
“它要多少?”方逸可不關心二貨是不是自己玩開心了,反正自己覺行似乎和這二貨有緣,自然是要張口問一下。
馬場主一聽立刻張口說道:“六百美元!”。
聽了這個價方逸就轉頭望向了傑克,來時說好的挑馬侃價的事情交給傑克,自己不插什麼嘴的,現在自然是看向了傑克詢問一下牛仔的意思。
看着老闆的眼神,傑克就知道老闆起了意思:“不值這麼多,二百美元!”。
“二百美元太少了,五百吧”馬場主搖頭一下降了一百。
傑克也跟着搖頭:“一匹調教好的馬不過才七百,這匹不值五百,最多我們再加五十塊!”。
方逸一聽這不就是個二百五嗎?二百五買個二百五也挺有意思的。心裡這麼想不過嘴上卻沒這麼說。耳朵豎着聽着兩個侃價。多出了五十的傑克部不肯再添一分錢,正當方逸心裡有點兒着急的時候。馬場主答應了下來。
談定了這一匹二貨,方逸自然是由傑克帶着去看別的馬,這家牧場之中。傑克自己挑了三匹馬,現在都上了轡頭栓到了栓馬樁上。
到了三匹馬的旁邊,方逸看了一眼就有了點兒小疑問,因爲所有的馬包括自己買的那匹二貨都是一水兒的棗紅色,這三匹在方逸看來還沒有二貨漂亮,二貨的腦門上還有個漂亮的白星,這三匹從腦門中到嘴巴上都是白色的大條子。而且有一匹還是整個鼻樑都是,一點兒也不對稱。做爲一個馬匹外貌協會的成員,方逸覺得傑克挑的三匹馬不夠‘美’!
方逸兩個這邊看馬。馬場主就離開了,留着兩個客戶自己商談。
對着傑克方逸就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爲什麼都是一個色的,不能選選別的毛色的馬麼?那匹不錯啊”轉着腦袋方逸就指着不遠外關在木柵裡的一匹大白馬問道。和很多人一樣,方逸的心裡帶着點兒白馬情節。書上一說都是白馬王子。沒一個說棗紅馬王子的。自己一次買馬全是棗紅。有點兒不像話。
方逸看馬是從外貌,傑克挑馬不是看的這些,人家看的是脾性。
“這幾匹是馬場調教的最好的”傑克望着方逸說道:“歲數都在八九歲左右,不是騸馬就是母馬。您還不太會騎馬,這樣的馬溫順好駕馭,對於現在的您來說是最好騎的也是最安全的”。
傑克可不敢讓不會騎馬的方逸一上來就控什麼烈馬或者說是小馬,那不是教自己的老闆學騎馬,從某方面說要是這麼辦了。就相當於謀殺方逸。這要是讓馬弄死了方逸不就等於砸自己新飯碗?現在工作哪裡這麼好找的?弄掛了方逸自己說不準就丟了現在收入不錯的飯碗!
還好方逸聽人勸,並沒有多說什麼。聽着傑克說了一下就點了下頭。這樣三匹馬就定了下來,加上服匹二貨,四匹馬就這麼定了下來,一共花去了方逸二千四百美元還不到一點兒。
有了馬接下來就羊,牛的問題。這兩個牲口,傑克也就摸清了方逸的胃口,自己的這位闊老闆根本就不是養來吃或者擠奶的,就是一個字兒:玩!買這些東西就是讓它們在自己的地兒上跑着玩的!根本跟什麼賣錢食用沒多大的關係。
牛羊什麼的,傑克就和方逸一起當起了牲口界外貌協會的,長的不順眼的不要,看起來不機靈的也不要。牛沒什麼說的,羊都是選的也是山羊,因爲綿羊這東西方逸看起來身上有點兒髒,再說了也沒人去剪羊毛,費這事情幹什麼。這樣兩人一起跑了五六家牧場這才把三幾十頭牛和幾十頭羊給湊齊活了。
湊齊了東西,傑克也就開開心的上班了,早上六點多鐘的時候就爬起來,把牲口趕出去,然後刷馬什麼的忙活起來,上午的時候教兩個小時方逸騎馬。
騎馬是個很開心的事情,方逸自然是樂呵呵的,不過談一照顧馬,方逸就覺得不是這麼開心的事兒了,自己也償試着照顧了兩天,兩天之後方逸就沒什麼興趣了,這玩意對於方逸來說真是太累了,什麼鏟馬糞,刷馬扣馬蹄,似乎事情一整天就沒個完的時候。
方逸覺得苦不堪言,而老牛仔卻覺得現在活兒真是太輕鬆愜意了。一個人照顧了幾十頭牛還有幾十頭羊和四匹馬,沒有累倒老牛仔,反兒說是活兒輕?
這邊的事兒弄的差不多了,方逸才動身回到了巴黎,把自己的剩下的東西打包運往自己的新家。等着坐上了飛機再一次到洛杉磯的時候,巴黎己經不是方逸常駐地了,大房子成了方逸的新家,當然了搬新居,少不了邀請朋友們過來熱鬧一下。這一次不光是國外的朋友,連着加拿大的曲固,還有呆在美國一兩年沒見的鄭苑,連帶着國內的鹿其坤這些朋友都受到了方逸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