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和賈德爾、麗姬三人按着卡森提供的地址,到了卡森的渡假屋這才發現人家這假渡的比自己有水準多了。卡森這邊是一幢獨立的海邊小別墅,走下了懸梯就是一邊海灘,而且隔壁的房子都離着兩三百米,在夏威夷這個旅遊聖地擁有這樣的一幢兩層小渡假屋,那腰板兒間掛在錢袋子真是有的說頭了。
至於這次交談,可比上次隨心多了,方逸和卡森都只是着了一條短褲,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在別墅前面的一個五米見方的淡水池裡,這玩意兒說是泳池吧有點兒太小,說是浴缸吧還有點太大,方逸也不知道該怎麼給這玩意兒定義。到是有點兒像是國內的泡澡的澡堂子,當然了這手邊的待遇可比澡堂子好多了,兩人及手處各自有個銀托盤,上面擺着一大杯的飲料。
端着芒果汁兒喝了一口,方逸的腦子裡忽然跳出了一個詞兒,不由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現在自己和對面卡森的造型,也該是算得上坦誠相見了,大家都只穿了一條泳褲嘛!
卡森沒有發現方逸臉上的表情,現在正側着腦袋望着遠處在水裡撲騰的賈德爾和麗姬兩人。
“你覺得我邀請他們兩位做我的模特兒怎麼樣?”卡森對着方逸轉了下腦袋問道。
方逸聽了回答:“這位問題你不該問我吧?”。卡森想找人家做模特方逸哪裡能做的了主?因該問人家本人才對。
“也是!”說完卡森就從池子裡站了起來,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致。不想和方逸聊藝術聊創作了直接向着兩人走去。
方逸的腦袋跟着卡森轉了五六秒鐘,又把視線收了回來。仰着頭把自己的胳膊伸展開來,平放在池子的臺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開始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古典主義的發展,方逸利用這個機會和卡森好好的交流了一下,雖說沒有交流出什麼太有用的東西,不過還算是心情愉快。
聊着聊着兩人自然就聊到了波比勒,現在再聊古典主義,波比勒就是繞不開的坎兒。雖說老東西有這樣那樣的臭脾氣,不過最終靠着作品說話,老傢伙誰也不怵。而卡森對於波比勒的評價則是現在開始慢慢流行的重回古典主義運動的新旗手。
說起重回古典主義運動這個東西,並不是剛剛纔有的,在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一些藝評家和藝術家就提出了這個口號,號召藝術家們的作品重新向古典主義看齊。重新找回畫布之上的典雅,莊重。這種古典主義不是狹義上的文藝復興前的古典主義。而是包括了浪漫主義,新古典主義和現實主義等等一系列的各類主義。注重的是畫布表現的意義而不是單論風格。
不過這個運動從提出到現在都沒有多大的發展,受到了很多藝術家的否定。一些尖銳反對派稱之爲歷史垃圾箱裡一俱帶着腐臭的殭屍爬了出來。
說起來這事兒也有點兒好笑,就像是新古典主義大師們,例如安格爾等等對於印逸主義等等新興的畫派打壓一樣,現在這些新興畫派的徒子徒孫們在佔據了主動權之後。對於古典主義想要復興,立刻給予了無情的嘲弄。
而重回古典主義運動的提出,也是有一定的意義的,一些藝評家和藝術家己經看膩味了現在很多畫派,有些所謂的藝術家連個形體都畫不好。用色也沒什麼講究,就是站在畫布之前。胡想一番然後拿起畫筆一陣胡操,一幅幾十萬上百萬美元的作品就誕生了。、
現在大家吹噓的藝術家們,過於誇大了天份,似乎是隻要有了這個東西,你生下來就是藝術家,很是迎合了當代所謂的大藝術時代,人人平等的口味兒。只要你有想法,沒什麼繪畫技藝有什麼重要?在畫布上能表現出你的思想就行了,只要這個想法足夠吸引眼球,那就萬事OK!
弄的現在人類藝術家己經不稀奇了,更多的動物們開始加入到了畫家的行列裡來,例如美國的猩猩,泰國的大象,手裡或者鼻子卷着畫筆,飼養員看看畫兩筆就給點兒吃的,有了吃的繼續畫,這樣的作品也能賣到上千美元,比一部分人類藝術家都貴。
這些人就問了,動物有何思想而言?繪畫藝術脫離了思想,那還剩下什麼?人人都是畫家,那從某方面說又是人人都不是畫家!對於整個繪畫圈裡充斥的矯揉造作,譁衆取寵以己厭惡到了一定程度。這纔有了重回古典主義運動,希望把畫壇的這類魚目混珠的人清理出去。
泡在池子裡的方逸閉上眼睛就在想這個問題,想了一下就發現,這裡面似乎是有一種趨勢,關於人類的審美。有一句調侃的話說就是審美疲勞,過一定的時間人們的審美就發生變化,看膩味了古典主義,浪漫主義文藝復興開始了,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古典主義又一次重新崛起,以安格爾爲旗手的新古典主義大師們和浪漫主義大師德拉克洛瓦玩的不亦樂乎,兩家相爭最後便宜了似乎更合時宜的印象主義,然後就有了現在琳琅滿目的畫派,什麼波譜藝術,達達主義,立體主義和野獸派這些,當然了也包括方逸五個的線性主義。
到了現在就是所謂的大藝術時代,繪畫藝術似乎成了大街上的站街女,大家有事沒事都可以拉着玩兩下。
想着想着方逸就不由的嘴角帶上了笑容,覺得這個事兒有趣了起來。波比勒的出現彌補了重回古典主義運動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旗手問題。一個文化運動必須要有一個拿的出手的旗幟性人物,連個旗手都沒有還談什麼運動不運動的?不過老東西似乎對這個事兒不關心,當重回古典主義運動向着老傢伙伸出橄欖枝的時候,波比勒似乎沒什麼興趣,並沒有把自己的技法公佈出來,讓大家學習揣摩,而是選擇了敝帚自珍,準備帶進棺材裡去。
方逸想了一下猜着波比勒內心怕是看這世人所有的人都是蠢蛋兒,想不透那就不要想,指望我告訴你們?沒門兒!不過想到了這裡,覺得自己也是屬於老東西眼裡的蠢蛋兒,方逸就有點兒不爽了。
“沒問題了”。
正當方逸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卡森走到了池子旁邊對着正在腦子跑火車,卻把自己跑的不開心的方逸說道。
“哦!”回過神來的方逸望着卡森身後的賈德爾和麗姬兩人一眼,這麼一說兩位美國情侶就同意做模特了?
賈德爾望了自己身邊的麗姬一眼後對着方逸笑着說道:“我們都覺得這是一次有趣的經歷,聽邁克爾一站都很有興趣,要不我們也一起做你的模特?”。
聽着賈德爾這麼一說,方逸也有了興趣,這幾天都沒有怎麼摸過畫筆,人家一提方逸就有點兒手癢,不光是手癢而且還難止了起來。
“不過我的風格和卡森的不太一樣,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以這版海灘爲背景,畫一幅你們兩人的人體,當然了要是不習慣着裝的也行”。方逸思索了一下望着兩個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本來就是詢問一下誰知道賈德兒兩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說動手就動手,大家聊了一會兒卡森就把繪畫的地點先訂在了自己別墅的客房。畫架這些東西卡森這裡怎麼會缺的了?卡森和方逸搬了兩個畫架,擺進了客房裡,就準備開了。
等着卡森示意賈德爾和麗姬兩人擺在牀上擺造型的時候,方逸就明白了爲什麼自己一說畫人體兩人就答應了下來,現在自己前面的兩人和光了也差不了多少。瞭解一下卡森的作品就會發現,卡森風格的一些特點兒,畫布上的女性不說穿着整齊的,穿着少的通常就是正在脫着的,似乎這位對於表述女性脫衣的那一瞬間很有興趣。
就像是現在,賈德爾全身光了,略側着身體躺在牀上,視線則是轉到了正脫着身上小背心的麗姬,而麗姬則是下身就只着了一件灰色的小內褲,兩隻胳膊交在胸前,雙手正拉着小背心的下襬,似乎下一秒就要脫下來。典型的邁克爾?卡森風格。
方逸的風格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要麼你就穿着,要麼你就光着,這種半光未光的不合方逸的味口,堅決不會讓模特身上還留這麼一兩件。也就是說方逸並不喜歡細膩的到去描繪模特身上的女性內衣。
當然了,現在是人家卡森再作畫,還論不到方逸這邊指手畫腳的,方逸拿個畫架過來就是順手畫下素描,描繪的主題也是側身而臥的賈德爾,至於麗姬這次被方逸暫時選擇性的遺忘了。
一連畫了三個多小時,卡森這邊才把牀上兩人的形處理好了,當卡森說道好了的時候。麗姬立刻放下了自己背心的衣角,站了起來揮着胳膊說道:“真是太累了,胳膊非常的酸”。
“等會兒我給按摩師打個電話,放鬆一下”卡森望着麗姬說道。
“方,你不會也讓我舉着胳膊半天吧?”麗姬望着方逸問道。
方逸說道:“不用,你們自然的坐在沙灘上就行了,至於別的我沒什麼要求,你們自己覺得怎麼舒適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