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在河邊發呆了三天之後,就把發呆在地方選在了自己的家裡。現在方逸己經不需要再去看現實中的河了,因爲方逸己經把河放到了心裡。如果不是冥思苦想想要抓住那一瞬間的閃光,方逸說不準有心情打玩笑說自己己經做到了眼前無河,但是心中有河的境地。顯然處於現在狀態的方逸並沒有這個心情開玩笑,而是坐在自己的畫室椅子上就這麼開始長時間的發呆,幾個小時到一整天的都在發呆到一動不動。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接近一週的時間,方逸這纔拿起了畫筆,直接剷掉了一幅作品。如果鄒鶴鳴站在旁邊一準兒心疼到痛心疾首的人體作品,開始在底子上畫着自己腦海中的河,波光淋漓的河面帶着兩旁的小灌木還有略顯稀疏的樹木,在三個月之後以古典主義技法呈現在了畫布之上,不過這一次畫布不再表現出方逸往常一樣的秀麗俊美,而是像被罩上了一層迷霧,充滿着神秘感。
完成了這幅作品以後,方逸就開始對着畫架之上自己的作品開始陷入了又一次沉思。
這樣子的方逸不光讓住在附近的克希馬三人時不時的來看一下,和方逸聊上兩句。連遠在巴黎的安德爾斯也趕了過來。
耶達對於自己僱主的身體情況很擔心,現在方逸明顯的大幅減少了運動量,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發呆上,在耶達看來方逸簡直是非要把自己逼瘋了不可。
望着從畫室裡走出來的安德爾斯,耶達走上前去想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讓這位僱主的好友勸一勸自己的朋友。
沒有等耶達說話,安德爾斯到是最先開口了:“別去打擾他!這個幸運的傢伙或許馬上就要面臨着蘋果砸腦袋了”說完對着發愣的耶達笑着點了點頭,徑直的轉身離開上了門口的車子,揚長而去。
耶達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都對方逸的身體擔心,而所謂的線性主義小夥伴卻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朋友的身體,每個人來都要說上一句讓自己這些人少去打擾。難道這些人看不出方逸現在的身體己經變得很糟糕了麼?
這些瘋子!耶達在心裡不滿意的給克希馬這四人下了個定義。不知道自己這些人是看到了方逸的身體狀態。而克希馬四人則是看到了好友畫布上的作品,技藝比以前有了相當長足的進步,只要站在方逸的畫架前面,對於四人來說就能很容易的推斷出作品的先後順序。
四人的心裡只有羨慕並且還帶着絲絲的折服,腦子裡說不準就想着自己能夠以身替代現在方逸的呆呆傻傻的神遊狀態,又哪裡會去考慮別的。在四人的眼中方逸簡直就是在幸福的閉關衝級,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狀態。四人自己做夢都想要。就像是安德爾斯,來了洛杉磯之後本來打算呆上一兩天看看好友就回巴黎。不過現在在洛杉磯阿爾圖爾的小屋裡小住了下來。
阿爾圖爾現在也很開心,開心方逸即將到來的突破,也開心着自己的朋友們又似乎回到了從前,現在安德爾斯和克希馬在一起己經見不到前面的爭吵了,大家的重心放到了談論方逸現在的作品來。去理解吸收方逸現在作品中各自對自己有啓發的技法。
耶達把安德爾斯送到了門口,剛轉身回到了屋裡就看到吉爾手中拿着電話對着自己示意了一下,連忙緊走了兩步來到旁邊接過了電話。
“您好,耶達女士!我是上次約好的,讓方先生給我看看我的藏品。我己經帶着畫來到了洛杉磯了”電話裡傳來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
耶達聽了就直接說道:“帶着你的畫過來吧!”。然後聊了兩句說了一下自己這裡的地址就掛上了電話,向着畫室走去,把這個事情和發呆在方逸說了一下。
聽了耶達的話。方逸擡起頭來輕點了一下就繼續轉過頭來發呆。
不得不說方逸的大嘴巴對着託尼說出了兩件博物館藏品的事兒,有了方逸指出了不合之處,託尼管裡的博物館很快對外公佈了正確的結果,在裡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了方逸這個名字做出的貢獻,而且提出了創造性的見解。曼泰尼亞和喬凡尼,加上提香和喬爾喬內,還有以前方逸對於倫勃朗的名聲,直接把方逸推向了一個古作鑑定大師的位子上。加上尼克等凡爾賽博物館工作人員的論述。現在的方逸鑑定水平開始被放到了頂級的鑑定師之中。
這樣的名頭帶來一些好處,有些收藏家不能確定的時間就會帶着作品上門求鑑,當然了也有壞處,有些人的收藏根本就是仿作僞作,甚至僞到傷眼的東西也要帶着讓方逸看一眼。而這些收藏家主要是以美國這邊的居多。
就像是今天的這位,很快的帶着自己的收藏來到了方逸家裡,由耶達帶着來到了畫室裡。
一推開畫室的門。這位立刻就神情一肅心裡似乎感覺到一股藝術氣兒撲面而來,畫室裡擺了十幾個畫架,上面都擺上了作品,一個長髮發須的人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衣服上還沾上了一些顏料。現在這個人正坐在畫架之前,略弓着腰直愣愣的望着一幅作品,連自己幾人進來都沒有感覺到,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整個畫室裡幾乎是落針可見的安靜,心裡帶着這樣的想法,來人立刻摒聲靜氣的跟在耶達的身後。
“打開來,我去和先生說”耶達對着這位小聲的說了一句,就向着方逸坐在地方走去。
這位輕手輕腳的在旁邊的方桌上打開了自己帶着的藏品,而方逸聽到了耶達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到了桌子旁邊。
目光在作品上掃了一眼,一幅很小的作品,只有十六開紙差不多的大小,望了一眼之後方逸直接伸手在上面點了兩處,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麼轉身離開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來人愣神的望着方逸的背影,這還沒拿到手人仔細看結果就出來了?臉上帶着一點兒疑問又望向了耶達。
耶達小聲的說道:“先生對您帶來的作品上有兩點疑問,就是剛纔指出的地方!”。說的好聽點兒叫疑問,說的不好聽點兒就是隱晦的說你這作品是仿品。
來人也明白這一點兒。不由的張口說道:“我這作品可以是經過幾次鑑定的,都說是真跡!”。因爲涉及到了自的作品真僞,就這麼小的作品那也是將近百萬美元的市價,說話的聲音自然是大了一點兒。
方逸聽到了這人的話,轉過頭來目光平靜的反問:“即然這樣你拿來讓我鑑定幹什麼?”說完就轉過了頭,對着耶達擺了下手示意自己的管家送客,而自己則繼續沉思。
這位拿着自己的藏畫出了門心裡就有點兒不踏實起來。就把作品送去重親鑑定,連帶着把方逸疑問的兩處點了出來,當然了結果很明顯,腦子裡自帶鑑定器的方逸又贏了。
有了這樣的結果又把一幅確定無疑的真跡,就是自己祖父當年從藝術家手中買來的作品再一次的帶到了方逸的畫室,而這幅作品並不算的上是代表作。畫的水準有些低,拿去鑑定了幾次,才被承認是真跡並且爲早期作品。不光和藝術家以後的風格差異很大,而且屬於一直珍藏的,並沒有在市場上露過面的作品,相信方逸並沒有看過。拿着這幅來就是爲了考考方逸,有沒有上次這麼神奇。
上次的流程再來了這麼一次。不過這次方逸望了望作品,就沒有對着畫布指什麼,看了一眼轉身就回到了椅子上。
帶着一臉好奇這位被耶達出了畫室,到地客廳裡耶達給這位寫了一個地址:“出了谷口大約一英里左右有個路牌,上面寫着藝術村就拐過去,然後就會看到一間小農場,你找這個人”。說完把紙條放到了這位的手中。
一頭霧水的接過了紙條,這位上了車子然後按着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了阿爾圖爾的農場。在路上的時候。這位還以爲要見一個更牛的鑑定師。
誰知道一見這位,看了一下作品就打電話,沒一會兒功夫就又跑過來了一個人,兩人把自己的藏品擺上了畫架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
“請問,二位能判定我這幅藏品了麼?”這位望着阿爾圖爾和魯德兩人問道。
魯德望着這位微微一笑:“不是己經判定是真跡了麼?我們可不是鑑定的,我們兩個是欣賞的,只有逸判定爲真跡的作品纔會送到這邊來讓我們欣賞一下”。
聽這麼一說。這位才恍然大悟,原來看了一眼之後就己經判定出真僞了。知道以後自然是對方逸的鑑定水平大爲驚訝,這副作品以前鑑定的時候花了半年最終才確定下來,而方逸只要一眼就判斷出真僞了。真是太神奇了。
阿爾圖爾和魯德兩人看了一個多小時這才讓這位把畫帶走。而這位一回到了自己家裡就對着朋友說起了這個事情,感慨方逸的鑑定水準之高,簡直到了聞所未聞的境地。加上這位言語之間帶上了一點兒渲染色彩,把自己見方逸的藝術感覺撥高了一點兒,這個故事就想當勾起人的好奇心了。
要是在以前方逸還會掩飾一點兒什麼,怕這怕那的生怕別人發現自己的小秘密把自己拖去切片解剖了,還會和拿畫來的人囉嗦這麼十幾分鍾半小時的。不過現在腦子裡一直專注於自己的東西,那裡有什麼興趣和來人胡扯,就算是想看畫,望一眼這幅作品就己經印入了自己腦子裡,想看什麼時候不能看?總而言之,現在的方逸己經顧不到這些了。
人類的天性之中有一種對於奇怪事物的好奇,這位的說法從朋友的口中傳了開來,就像是一句廣告語說的,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的成了衆人皆知的密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