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的事情兩人很快的安排了下去,鄭苑的父母要下個月來那是安排好的事情,方逸從泳池上來的時候就給家裡撥了電話,把這事兒和母親說了一下。
“小逸,還好麼?過段時間等你爸這邊公司的事情忙完,我們一起去看你”電話一通於琴沒等兒子說話,立刻就嚷嚷開了。
方逸樂呵的聽着那頭的母親嘮叨了一分鐘,這才說道:“有事兒跟您說,我找了女朋友了”。
沒等方逸說完,於琴就是精神一振:“那裡的姑娘?又是外國人?”聽着兒子那頭回答了一句不是,立刻又問道:“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您先聽我說完”方逸聽着那頭母親的話一句接着一句的,立刻笑呵呵的說道:“你見過的,就是以前你說的長的高的那個鄭苑”。
於琴這邊早就把鄭苑給忘到了腦後,聽兒子描述想了一下才有個模糊的影子,雖不知道怎麼樣但是知道一準兒是個漂亮姑娘,因爲於琴見過兒子大學時候的女性朋友,在印像一個個都是水靈靈的。想到了這裡連聲說道好好兩聲之後,又問了一句進行到了哪一步。
“您就準備抱孫子就成了”方逸說道:“還有個事兒,他爸媽下個月來洛杉磯這邊看她,順道着也見一下我,鄭苑想着你和我爸有空也過來,大家一起認識一下。這事兒就算定了下來,您說怎麼樣?”。
於琴一聽就對着兒子抱怨起來:“你這事兒做的。行了等回來我和你爸商量一下”跟着兒子又囉嗦了一大通,什麼天氣高別熱着,天氣涼別凍着之類的。直接續續叨叨的說了十分鐘這才掛了電話。
兒子說的話絕大部分於琴都不關心,唯有這抱孫子三個字聽的最清楚,也就是這三個字才讓於琴只吩咐了兒子十分鐘,要不是至少嘮叨半小時,掛了兒子的電話就開始給嫂子劉庭芝打電話,妯娌兩個就直接開始抱着電話很煲了一下電話粥。
方逸這邊一個電話去,接下來就是註定了幾個電話回來。第一個就是嬸孃的,然後是姐姐每人都盤問了方逸一通。
這邊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在畫室的方逸這邊放下電話。還沒有走回到畫架前,又一個電話響起。
“都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方逸對着鄭苑搖了搖手中的電話之後把電話放回到了畫櫃上。
鄭苑望着方逸笑了笑低下頭就準備繼續拉琴,以前見過於琴也見過方楠的鄭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位在家裡有多受寵愛。老方家的獨苗苗那可不是白叫的。
剛拉了兩下鄭苑就擡起頭。看着站在畫架前抱着雙臂一手託着腮的方逸問道:“你怎麼一下子把三個畫架擺到了面前?這是準備一下子開三幅?那下個月我爸媽還有你家人來了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方逸回望了一下鄭苑:“停下來陪人啊!好兒子好女婿的角色我一準兒演的十足十!”。
鄭苑有點兒擔心的問道:“不會又畫着畫着發傻了吧?”。這兩天鄭苑感覺到了方逸情緒的變化,不像是以前那樣淡淡的了,而是像是回到了自己剛見時候那樣,有的時候還會給自己開個小玩笑什麼的。就像是現在方逸站在畫架前想東西的時候,和他說話不會像是以前那樣不聞不問了,而是立刻就會回答你,沒有以前的那種沉淪其中兩耳不聞的模樣了。
“不會了!”方逸轉過頭來笑着望了鄭苑一眼,然後把視線剛轉到了畫布上。又把腦袋轉了回來望着鄭苑問道:“對了!有首曲子會麼?”。
“什麼曲子?”鄭苑很好奇,方逸知道的曲子也就是兩三首。準確的說叫的出名字聽的出調兒的也就是兩首,從沒聽方逸還問過另外的曲子。
“十八摸會麼?”。
聽了方逸的話,鄭苑氣惱的望了瞪了一眼然後自己噗嗤一聲樂了:“不會!”。
“我會!”方逸得意的一笑說道:“等晚上我演奏一下給你聽!”望着鄭苑臉上的紅暈,方逸樂呵呵的轉過了頭去,回望着自己的畫布。
兩首曲子練習完,鄭苑擡頭準備翻譜子,看到方逸開始在調色板上擠顏料,很是奇怪的問道:“直接畫?”。以前方逸畫畫一般都要先起稿子的,色彩稿可以沒有,不過素描稿極少見到方逸不畫。
“現在你老公我吹牛己經不準備打稿子了”方逸頭也不轉的打趣說道。
從想通了以後方逸就感覺自己的心境爲之一鬆,就像是一直壓着的神經突然一下放鬆了開來,心靈爲之一空,並不是空蕩蕩的空,而是一片澄明清靜,有了一種畫布上的一切盡在撐握的感覺。就像是學騎馬一樣,一開始的時候興奮中帶着戰戰兢兢,然後到熟能生巧喜歡跨馬飛馳,最後到達信馬由繮,遊刃有餘的境地。現在方逸就覺得自己對於畫布的控制力己經達到了一種新的高度,用一句話來形容,只要方逸站到了畫布前面,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感就升上了心頭腦海,拋棄了一些不必要的形式,放棄了所有的羈絆,心隨意動自有一翻皓月當空。
鄭苑又問了一句:“你準備同時畫三幅?”。
“還帳!”方逸又回答說道:“鄒鶴鳴這小子,一直眼巴巴的望着我,希望我有新作品出來,多了我給不了,不過這一次一下子給他兩三幅,也算是廖有勝無了”。
聽方逸這麼一說,鄭苑就閉口不問了低下了自己的視線,望向了琴譜繼續練習起來,畫室中的方逸則是左手託着自己的調色板,開始在畫布上法行雲流水般的畫了起來。
現在方逸準備開工畫兩幅作品。至於第三幅方逸還沒有構思好,這兩幅中一幅畫的是一組人物,而另一幅則是準備回映四位小夥伴的作品。也就是畫一幅表現鬼子大屠殺的作品。不光是爲了回映小夥伴們的作品,也是爲了了卻自己的一段心願。
回過神來的方逸現在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節奏,每日先鍛鍊然後進畫室,雖說步驟都是一樣,不過精神狀態可是大不一樣了,臉上時常帶着笑容,對人也更加的溫和。甚至於騎着馬遇到鄰居的時候,都會老遠的對着人家打招呼,然後和附近的農牧場主。還有幫工們閒聊上兩句,雖說是無聊的問問天氣,聽着人家說一下現在有什麼不滿和牢騷,然後跟着評論一下。
如果的張旭現在和方逸呆在一起。一準兒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以前那個自己認識的方逸真的回來了。
方逸在自己的畫架前面兩幅作品齊頭並進。聽說方逸己經弄明白了。並且開始重新爲畫廊創作作品,屁股上一直以來像是紮了錐子的鄒鶴鳴立刻從紐約奔了過來,不光是鄒鶴鳴還有遠在巴黎另扯大旗的安德爾斯,再加上住在附近的三位小夥伴,整個老線性主義畫派再一次重聚。
站在自己的屋子前面,方逸望着一輛車子駛入了線視,對着旁邊的阿爾圖爾、克希馬和魯德說道:“他們來了!”。
看着鄒鶴鳴和安德爾斯下了車子,方逸三個立刻上前和兩位朋友依次擁抱了一下。也不需要什麼過多的寒暄。六人一起進了方逸的畫室。
安德爾爾和鄒鶴鳴自然想看看方逸最新的作品,不過站到方逸的兩幅新作旁邊。兩人一看就有點兒愣住了。
“這就是你的創新的古典主義?怎麼看起來模模糊糊的”安德爾斯看了一分鐘就轉頭對着方逸發出了克希馬三人第一次見到時候的疑問。
方逸自然是解釋了一下:“等着上好了光油你們就能看清楚了,現在看起來當然是模糊的”。
鄒鶴鳴不關心模糊不模糊,當方逸說自己己經可以撥高古典主義的時候,鄒鶴鳴想信方逸一定是能做到了,至於怎麼畫勞倫斯畫廊的老闆不介意,只是關注自己手上的這顆歇了幾年的搖錢樹什麼時候把作品完成!
“什麼時候能夠完成這兩幅作品,能不能趕上十月的作品展出?”鄒鶴鳴問道。
方逸聽了搖了搖頭:“今年的趕不上,明年的或許可以!”。
“要一年多?”鄒鶴鳴立刻問道。
“嗯!”方逸點了點頭:“我想出來的技法相當繁複,像這麼大的一幅作品沒有一年到一年半的時間很難完成”。想畫一幅接近自然真實感的作品不光是要求技法,更有一點避不開的就是時間,只有大量的時間堆砌纔會有驚人的效果。
安德爾斯聽了以後,望着方逸的畫布說道:“那是和老東西用的時間差不多了!最後完成的畫布效果能達到他的樣子麼?”。安德爾斯口中的老東西自然是指的波比勒。
方逸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沒有問題!”。
“你預計怎麼完成這樣的效果,和我說說思路”安德爾斯對着方逸問道。
方逸可不像是波比勒有個東西就藏着掖着的,順口就對着安德爾斯又說了一遍自己是準備如何實現畫布的最終效果的。
說起來原理非常的簡單,很多人都看過立體電影,也戴過那種眼鏡,當你摘掉眼睛看銀幕的時候,上面的人就是重影,和現在方逸畫布上展現的差不多。方逸當然不可能讓看自己作品的人都配上眼鏡,最後作品上的光油就是方逸給作品遮上的眼鏡,不過方逸畫的過程可要比製作一幀立體電影的膠片繁複太多了。
說起原理來很多東西都簡單,就像連一個剛入門航空愛好者都知道矢量發動機的原理,甚至發動機怎麼運作的,都能給你說的頭頭似道的,但是能造的出來的世界上只有這麼鳳毛麟角的兩個國家。現在方逸作品展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節奏,告訴你怎麼畫的沒問題,但是你想畫出來,那就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