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兩三天之後,冉天這纔來到了範詠常去的私人俱樂部,這傢俱樂部剛剛興起沒有幾年,算是時尚的馬術俱樂部。冉天也在這裡辦了一個會員,不過只能是普通會員,至於什麼高級會員那是沒什麼資格的,別說冉天這樣有點兒小錢的,就是石城的一方富豪也沒幾個能入的了這個俱樂部頂級的紫勳會員。辦個俱樂部的老闆身份和背景可見一斑。
憑着手中的會員卡進大門沒什麼,但是想進眼前的一幢小門可就這是這麼容易了。冉天等在外面五分鐘,保安不光問了他要見的人,而且還記了一大串的東西,這纔在一位穿着直筒裙的姑娘引導之下走了進去。
“坐吧!”範詠輕搖着手中的酒杯,翹着二郎腿望着進來的冉天點了點頭指了一下門口的位子。
冉天笑眯眯的坐了下來,進來第一眼冉天就發現這位公子爺身邊的女人換了,不是原來的那位珊珊了,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姑娘。
“方逸現在並不太想出售他的畫室,不過電話裡說的也不是這麼堅決”冉天開口直接就說道,不論是方逸還是汪紅旗的語氣,都讓冉天極度不爽,心裡那個恨啊一想起來就咬牙切齒。今天見到範詠之前還決定實話實說,不過進了門就改變了主意,決得就算是方逸不賣,也要讓他頭痛幾天,讓他去抗眼前的這位公子爺。
殊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範公子己經知道方逸是幹什麼的了,聽了冉天說的晃了晃酒杯笑着對着冉天問道:“你說說有什麼辦法?”。笑的開心而且太陽穴的位置一跳一跳民,太瞭解的人就知道範詠是動了真怒,一般這時候能抗的就抗了不能抗的也知道閃人了。
不過冉天可不知道這一點兒,向着範詠這邊湊了湊:“我的面子不太拿的出手,如果您去問一下說不定就有收穫了呢。或者說我能點出您的名字也行?”。
“嗯!”範詠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眼睛望着門口似乎在想什麼。
冉天這邊的視線也跟着範詠的身體遊走着。
突然,範詠把自己手中的酒杯向着冉天的腦袋上扔了過來,由於事發太快冉天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就是想閃也躲不開。整個紅酒杯照着冉天的腦袋就砸了過來。然後啪的一聲。在冉天的前額碎成了兒片兒。
冉天的臉上沒有了剛進門時的笑容,而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任憑着腦袋上的也不知是紅酒還是血順着臉流了下來。
範詠扔完杯子直接就欺身到了冉天的面前,趁着冉天發愣的時候擡起腿,衝着肚子就來了一腳,連冉天帶着沙發一塊兒踹翻倒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等着冉天反映過來的時候,己經捂着肚子在包間的地毯上縮成了一個大蝦。跟着範詠過來的姑娘兩隻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嘴巴里能塞一個雞蛋,她的小腦袋實在不明白這位爺怎麼一下子就突然暴怒了起來。
範詠在冉天沒來之前就吃了不少癟,一幫子石城有字號的公子哥兒現在很多都在這個俱樂部裡,大家打打壁球什麼的。要是在以前範詠很難想像,這些公子哥兒喜歡湊一起。而且見面大家都還能算是熱絡的打下招呼什麼的,可見這些人的老子抱團到了什麼地步。不過人家熱絡是人家熱絡,對上自己的時候範詠就覺得這幫人皮笑肉不笑的了。
範公子自己拉着臉兒湊上去,碰了好幾撥釘子。正沒處發火呢,冉天這小子就直接湊了過來,不拿他出氣拿誰出氣?服務員?就這俱樂部老闆的脾氣,範詠實在是太瞭解了,天生的護短,雖說這位不一定能給你成事,但是壞你的事兒幹起來十拿九穩,而且家世背景也不是範詠這樣根基淺薄的可以比的了的。
到了冉天的身邊,範詠的臉上還是一臉的笑容,望着縮在地毯上的冉天問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麼?”。
現在捂着肚子的冉天哪裡還敢回答,只得縮着腦袋不說話。
“我最恨別人把我當二百五,想拿我當槍使喚!就是有人能拿我當槍使喚你覺得你有這資格麼?”範詠說完,望着縮在地上不動的冉天伸手指了指門口:“滾出去!”。
聽了這話冉天直接快速的站了起來,跌跌爬爬的向着門口溜去,剛拉開了門就覺得屁股上一陣大力傳來,然後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衝着走廊的地毯來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呦!”一個年青人正好從包間裡出來,看到冉天這個樣子,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歎,然後倚着牆笑呵呵的說道:“今兒可是見到好戲了,關門打狗而且還把狗踹出來了!”。
這一聲聲音可不小立刻讓坐在其他包間裡的人聽到了,這下子走廊兩邊的門很快的都開了,五六個腦袋都伸到了門前笑看着冉天。
雖說三十多歲奔四十的人兒被一個二十多的毛頭小子砸了個酒杯外加踹上了一腳,不好看。不過現在冉天哪裡能顧的上自己的狼狽,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兒從這個地方跑出去,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向着走廊頭跑去。
誰知這頭昏腦脹的跑了幾步,就被伸出來的一隻腳絆倒在地。
伸腳的這位還怪里怪氣的說道:“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說你也是,沒事幹爲什麼往人家面前湊,誰不知道北方人的脾氣暴?有句話說什麼來着,你看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記着三米多遠的一位立刻笑眯眯的補充了一句。
“對!對!你這是作死知道嗎?”這位笑看着冉天,不過眼睛裡卻是滿眼的嘲笑。
作死?冉天真是自找的,如果不是自己湊上前去硬要巴結人家,範詠怕是還不能把他怎麼樣,最多見面點點頭,不可能上來就衝着他踹一腳。現在嘛!就是這樣了,而且不光是讓範詠不見待,連石城這幫子人都看不起冉天。
冉天這邊衝出了走廊,向着門口低着腦袋小跑。急匆匆的也沒看路,直接衝着剛進門的一位身上撞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冉天立刻垂着頭不住的道歉。
“沒事兒!”被撞的人看到冉天的臉上紅紅一道道的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這是誰弄的?”。
剛問完就看到冉天也不回答先着腦袋推開了門就走了。
正在愣神的時候,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王哥,您來了啊!”。
要是方逸在旁邊一準兒認出這位胖子,就是前段時間有事沒事拉着自己入夥的王凡。
“這是你小子乾的?”王凡望着說話的人問道。
這位立刻搖頭說道:“咱這麼斯文的人哪裡下的去這樣的手,再說了就是想幹也沒那身份不是?人家可是江南第一公子!跟我沒什麼關係,就連看戲我都躲的遠遠的!”。
王凡看了看這位,不由的搖了搖頭心想:你們這些貨沒一個省油的燈!想到了這裡忽然想到自己似乎也不是個省油的主兒,笑了笑就擡腳往想往裡面走。
“第一公子胃口大啊”沒等王凡擡步,這位就悠悠的說了一句。
“怎麼回事?”王凡一聽不由的停住了腳。
“這位看上了方逸的畫室,估計是看着沒什麼人住就想把它給弄到自己手上,真是好大的膽兒啊,我們都等着看下文呢!剛纔的那位就是中間人!”。都混石城的有點兒消息就不可能瞞住有心人,更別說這些人還眼巴巴的盯着新來的父子二人。
王凡聽了想到了方逸那張臉,任自己磨什麼嘴皮子都沒有露出一點兒想到自己畫廊來的意思,但是王凡也不會真認爲範詠會沒腦子到這個地步,因爲一幢畫室自找這樣的麻煩,一準兒就是被剛纔這位蒙了一會兒。
要不怎麼說大家的腦子都夠用呢,王凡這邊兩三秒鐘直接推出了大概來,推出了以後也就沒什麼興趣了,走了兩步對着旁邊站着的員工招了招手:“去包間看看,打碎了什麼讓範詠賠!”。說完就向着自己樓上的辦公室裡走去。
回到了辦公室,王凡坐在大班椅上託着下巴就想着事兒,首先想到了方逸,這個人在王凡看來就是一根筋兒,年紀青青的連個女人都不好,幾乎就是除了繪畫沒什麼能讓他太投入的事情。
不過王凡也承認只有這種性格的人才能登上一個行當的高峰,聽說方逸又開始作畫了,王凡的第一反映就是方逸更加利害了而不是像旁人說的方逸己經江郎才盡了。不好女人錢財也不是太看重的一個人,王凡想不起來除了畫畫之外有什麼事兒能分了他的心。
要論起來王凡很喜歡方逸這麼簡單的性格,做朋友真是不錯,至少幹不出什麼落井下石的事兒,至於外面的這些人,不光落井下石,十有八九還會搬塊大石頭把井口給堵住。
想過了方逸又想到了現在江南的事兒,對於江南弈博跟王凡沒什麼關係,現在就純粹沒事抱着看戲的態度。現在這幫公子哥兒都混在這裡,就是大家都準備縮着腦袋,等着長輩們分出勝負來。
想到了這裡,王凡不由的笑了笑,自己這裡可是一切合法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沒有,有的只是運動,不論兩方怎麼鬥,現在自己這裡纔是最安全的,要不怎麼說都是聰明人呢。躲在這裡也就沒人會拿這些人做什麼法,現在誰沒事把目光瞄準自己的地兒,誰就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