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裡鄒鶴鳴就拉了一條凳子坐了下來,而方逸則是把這幅《豐繞》掛到了自己的書房牆上早己準備好的釘子上。
退了兩步,方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覺得畫的左上角有點兒偏高了,又回到了畫前把畫做了一些微調。
“行了!說說看,你怎麼知道這一幅作品是正品的,而日本人手裡的東西是假的!”鄒鶴鳴有點兒受不了方逸的磨嘰,看着方逸託着下巴離着畫兩米多遠,一臉沉醉的樣子不由的張口問道。
方逸頭都沒轉,專注的看着自己新撿來的漏,張口解釋說道:“本來我就知道日本人館裡放的是臨摹品,至於這次的是不是真跡,開始的時候我還不敢判斷,不過我上了索福比的網站,看到了這幅作品的大圖的時候心裡己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了!”。
關於怎麼知道這幅作品真假,方逸早就防着別人問了,直接對着鄒鶴鳴就把自己腦子裡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鄒鶴鳴聽了也沒有詳細的追問,反而是對着方逸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就把這幅作品放在你的書房裡?”。
“不放在這裡還能放在哪裡?”方逸有點兒不明白鄒鶴鳴的意思了:“難道我還要僱個銀行的保險箱,把作品放到那裡去?”。按理說這麼做和最安全的,不過在方逸看來安全是安全了,但是不方便了啊。
鄒鶴鳴看着方逸問道:“你就不想利用這個搞點兒事情來?”說完對着方逸笑着挑了挑眉毛:“怎麼說也要告訴世人,日本人那裡是假貨吧!”。
“咦!這個問題可以考慮,不過索福比這一次又要中槍了!”方逸聽了笑着看着鄒鶴鳴說道。
鄒鶴鳴腦子裡轉了一下就對着方逸說道:“這麼着吧,你把這幅畫放到展館裡展出。展館呢就宣稱你鑑定這幅作品是真跡。接下來呢你也別說話了,我問問你對於到一家拍行去作鑑定師有沒有想法?”。
“沒興趣!”方逸連忙搖頭說道:“沒事幹給自己找個班上?你覺得我現在的日子過的很入不敷出麼?”。
“不是要你去上班,而是做爲拍行的鑑定顧問。就是拿錢又不用花太多時間的那種!”鄒鶴鳴對着方逸說道。
方逸想了一下說道:“還是沒興趣!一年下來說不準也就是這麼幾十萬美元的,真是沒太大的意思!”。
“能看到很多送拍的名畫啊,而且是面對面。拿着放大鏡去看”鄒鶴鳴對着方逸說道。
方逸看了一眼鄒鶴鳴,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然後望着老鄒的臉說道:“你有點兒不對啊,怎麼想起來讓我去接受一定拍行的邀請去做顧問?”。
鄒鶴鳴對着方逸笑着說道:“我心裡突然又有了一種想法,讓你的名氣更上一層樓的方法!”。
“我現在名氣還不夠大麼?”方逸有點兒不滿的望着鄒鶴鳴說道。自己現在就己經不能像是以前那樣跑到畫家村亂逛了,這名氣更大一點兒那不是連家門口都出不去了嗎!這日子還怎麼過!
鄒鶴鳴看着方逸說道:“反正你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畫室裡,要不是也是在畫家村裡露露頭,出不出去的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要緊的。再說了你又不是好萊塢名星,一出去就有街拍的,你別忘了你頭上頂上藝術家的帽子。我只要你能出現在一些有檔次的公衆媒體上就行了,至於太大衆的媒體我是無所謂的!”。
聽鄒鶴鳴這麼一說,方逸把上面的話聯起來想了一下就問道:“你說的更上一層樓就是藉着我鑑定的水準?”。
“嗯!這方面你的名聲極待開發,以前我就時不時的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一直沒有什麼切入點兒,現在正好利用這件事情來個順水推舟”鄒鶴鳴看着方逸臉上的神情沒有剛纔這麼大的抵制了,就給方逸詳細的解說了起來。
方逸聽了以後有點兒好奇的問道:“不要給理由?”。聽鄒鶴鳴這麼一解釋方逸心裡也覺得似乎這事兒可行,不必浪費自己太多的時間。
“你一個顧問要給那麼多理由幹什麼?”鄒鶴鳴對着方逸說道:“如果你心情好發現假的作品你就指出一兩塊能看出來的,心情不好就只說一下真假了事!”。
這個事情鄒鶴鳴想要的效果就是特立獨行,帶有點兒藝術範兒來。如果像方逸搞繪畫時的樣子來,這事兒誰還會看着有興趣?
“那你去試試吧!”對於這個顧問方逸現在認爲鄒鶴鳴搞不成了,因爲現在這鑑定行當裡哪裡有說花錢僱你。你只說真假不說真的哪裡假在哪裡的!你只要說兩個字真假就行了?這錢也太好拿了吧!
鄒鶴鳴一聽開心的說道:“那行!不過這幅作品先放到展廳裡去!”。
“沒有問題,你要是需要的話,後天我就可以把它送到了展廳裡去!然後對着公從開放”方逸對着鄒鶴鳴笑着說道。這裡說的公衆現在主要就是畫家村裡的年青藝術家們,致於以後,相信要不了一週,日本人就會到展館裡來拿這幅作品和自己博物館裡的作品相比較了。
“嗯!那我後天就讓展廳的經理跟你過來交接!”鄒鶴鳴點了點頭說道。
所謂的交接並不是不麼簡單的打個條然後就把方逸這幅畫拿走,還有涉汲到很多的東西,這可不是幾十塊幾百塊,這作品涉汲上千萬美元。就這麼小小的幅東西,世界上絕大多數人辛苦一輩子都賺不來這些錢!
不光是交接還有運輸。保險公司投保,等等一系列的手續要辦。
方逸繼續擡起了腦袋。望着自己面前的這幅作品看着上面一些細微的損毀部分,想着等着在展廳的展覽之後,自己該怎麼去修復它。現在方逸就是想修復也沒那個本事,上面的顏料還有油料大部分方逸的手中都沒有。拿什麼去修去復!
鄒鶴鳴看方逸看的這麼仔細,也跟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從方逸的桌上摸出了一付放大鏡。然後對着作品看了起來。
在方逸家裡住了一宿,第二天的早上鄒鶴鳴就坐飛機飛回紐約去了。
等着這幅作品交接並不是這麼順利。在保險公司的問題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因爲保險公司並不敢判定方逸送到展廳的展覽的作品就是真跡,而日本博物館裡的作品是僞作,必竟人家那幅放在博物館裡也很久了,你這幅剛冒頭就說是真跡?
對於保險公司的說法,方逸不屑一顧:最後乾脆就放棄了保險,而是採用私人借出的名義,把自己手頭的這幅作品借給展廳用於展出。只是和擔保公司簽定了一份合同。
這樣這一條消息就立刻傳了出去,等着展廳第二天一開展的時候,這幅畫的前面就圍上了一圈子的人,而且整整一天這幅作品前面的人都沒有減少過。
當天洛杉磯的媒體就如同獵犬一樣發現了這個新聞,第二天的時候,類似於《索福比幾年之內又犯下的一個相同的錯誤?》這樣的標題就出現在了加洲報紙上,然後一天之內擴散到了全美和歐洲。
這樣的標題讓世界拍行翹楚的索福比一時間大爲緊張,而且索福比的應對動作也快,加洲這邊的報紙上提出質疑,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索福比就在自己的網站上否認自己犯了錯誤。並且聲稱自己自己的結論是科學而有俱的。同時宣佈下午的時候,索福比將在紐約舉行了現場的發佈會。
聽到了這個說法,方逸不由的一笑。所謂的科學有據那是建立在發現先後之上的,也就是說仿作先於原作出現,而且仿的水準還相當的高,這樣仿作被當成原作,成了基準,而原作呢反而沒有了這樣的基準,自然就被看成了僞作。
其實要識別的方式也很簡單,把兩幅作品放在一起,讓魯本斯鑑定專家來看。頂級的鑑定行即使是說不出什麼理由來,但是跟着自己的感覺也能說出究竟哪一幅更接近於魯本斯這個人!
對着索福比的發佈會。方逸是沒什麼興趣聽的。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巴黎己經傳來的消息。波比勒的快速作品己經完成了,現在正在等着乾透之後就運上飛機,送到了洛杉磯來。
聽到了這個消息方逸哪裡還有功夫關注什麼索福比的事情,不管他們怎麼說自己手裡都是正品。現在方逸拋開了一切心思,坐立不安的在自己家裡等着波比勒的作品運到,好讓自己大開界。
“小心一點兒!小心一點兒!”方逸連聲的對着負責從機場一直把畫運到自己畫室的畫廊工作人員說道,生怕把波比勒所謂的快速傑作弄的傷了。
看着四人把作品放到了牆邊,至於爲什麼不放到畫架上,三米乘四米的作品還是靠着牆放更好一點兒。
一放好,方逸就對着四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表示了一下感謝。四人也知道方逸是畫廊的大戶,點了點頭就魚貫的出了方逸的畫室。
聽說波比勒有作品過來,怎麼可能就只是方逸一個人,克希馬,魯德和阿爾圖爾三個人早早的就到家裡等着了!
“快點兒,把上面包着的帶子剪斷!”魯德對着方逸嚷了一句說道。
方逸轉着腦袋在桌上找了一下:“剪刀呢!”。
“用小刀!”克希馬說着就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比大拇指還小的瑞士軍刀,然後開始割了起來。
方逸這個時候也找到了自己的小剪刀,四人動手沒用一分鐘就把外面的幾根捆着的線取了下來,一掀開外面的罩布,畫布就露了出來。
一看到畫布,方逸直接傻了,張着個大嘴巴呆呆的望着。不光是方逸魯德和克希馬三個全是這樣的表情,一下子四人全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