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碩看都沒看一下自己弟子的皺臉,接着說道:“過二十幾天,你們班去安省南部寫生,你也跟着一起去吧!另外還有這個學期你班上也有人體課了可以跟着一塊畫,主要是和同學多接觸一下!老是埋頭在畫室裡沒有生活也是畫不好的!”。
“知道了!”對於出去寫生,方逸一點兒意見都沒有。說白了不就是出去走走看看嗎?咱就當一次旅遊了。
劉鴻碩對着方逸說完了這些話,呆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畫室。
等着方逸從老師家吃完晚飯回來的時候沒用多久功夫,趙捷就到了畫室裡。
方逸看着趙捷走了進來笑着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
趙捷看着方逸笑了笑說道:“下午的時候知道了這次考試的成績,藝考沒過!”。趙捷今年第一資參加石藝的藝考,現在看來考的不怎麼樣。不過這也是在預料中的事情,剛學了大半年就算是方逸和周同兩一直教着進步飛快,也不能快到比過別人十年的地步。趙捷腦子裡可沒有方逸那玩意兒。
“差了多少?”方逸聽了直接問道。
趙捷對着方逸說道:“周老師說差了幾十分,今年再畫一年明年再考就有把握了”。今年趙捷自己也明白自己就是去試試水,對於自己沒過也沒什麼太傷心的。
“那你努力吧!”方逸想了一下說道:“其實你還要注意一下文化課,很多的復讀生都是卡在這個點上”。
“我報了一個補習班,跟着這些補習生一起,不過英語的問題真的頭痛”趙捷看着方逸問道:“你是怎麼學的,有什麼好方法傳授一下?”。
這個話到是讓方逸想起了王啓絡當時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自己只知道王啓洛考上了英語考了多少到是沒問,也不知道自己的法子對別人管不管用。想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方法教給了趙捷,然後說道:“語言這個東西多看多背就行了”。
趙捷聽了說道:“可能是我腦子笨吧!很多單詞記得單是放一起就有點兒不太明白了,而且現在又離開學校這麼久,重新拿起來就更不知所措了”。
“背課文吧”方逸聽了說道:“最簡單的方法,背課文!連着生詞一起背”。聽了趙捷的話,方逸就只有這一招了。
兩個人正在討論着學好英語呢,這個時候周同走了進來聽着兩人說的事情就笑着說:“這東西我也頭疼,不到好在我當時下狠了心兩三個月什麼事不幹就搞這個才混上的研究生!”。說完又對着趙捷說道:“我今天看到你的卷子了,畫的有點兒飄!你就把平時怎麼畫的畫出來就行了!”
“怎麼回事?”方逸問道。
周同說道:“趙捷考試的時候過於想表現你的那種素描風格來了,所以畫面顯得太淺!少了那種人物的空間感,虛實關係也處理的不足!有點兒刻求了,其實畫出在畫室的風格就可以了,雖說還是不能上,不過要比現在的好多了!”。
趙捷聽了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想的多了!”趙捷是想着方逸的風格這麼獨特,在這麼多的考卷中都能很耀眼,就乾脆按着方逸的風格來投閱卷老師所好。
周同說道:“今年石藝有幾張卷子分數不錯!”說到了這裡轉向了方逸打趣的說道:“有一張不光帶有非常明顯你的風格,而且畫的很好!你猜他叫什麼名字?”。
方逸想了一下就說道:“朱政?”。
周同一聽笑着說道:“你猜的真準!”
方逸聽了笑着說道:“你說的明顯我的風格,那到現在就這小子一個。班上別的同學或多或少的都是受到了另一個同學的影響!只不過這麼久沒見不知道他畫到了什麼地步!”。大半年方逸沒有回學校了,當然不知道美術班的幾個下一兩級的同學畫的怎麼樣!不過對於朱政的印像還是比較深的,周同一提方逸就想起來了。
整天呆在畫室的方逸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第一個粉絲出現了,朱政這小子幾乎把方逸留下來的每張畫都臨摹了好幾遍,最後的三張範畫更是臨了不下十遍。現在美術班裡被人戲稱‘小方逸’。而且這小子一門心意的考石藝!很快的就要成爲自己的學弟了。
“畫的不錯!功夫雖說沒有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張畫的水準,不過至少有五六分的火候。如果他這次能到石藝來,就分到我的班裡”周同說完對着趙捷說道:“等過幾天你抽個時間去我的畫室,然後我把朱政的卷子拿給你看看!”。
一提到了畫室,方逸就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對着兩人說道:“以後我呆在老師畫室的時間就要少了!”。
“爲什麼?”趙捷一聽就有點兒吃驚了,方逸一不在畫室那自己到哪裡去找方逸去?問完了一句沒等着方逸回答第二句就接了上來:“你要去哪裡?”。
周同也問道:“你的畫室還不是沒有建好麼,這麼快就要搬出去?不可能啊!你的畫室不是沒建好,怕是纔剛起圍牆吧!”。對於方逸畫室的進度周同知道一點兒,和劉鴻碩師徒兩人一個施工隊建,大的風格沒什麼變動,方逸的畫室方案只是開了幾個從二樓到一層的大落地窗。現在纔剛起了地基,離着建好還有不少時間!
方逸說道:“老師讓我去大街上觀察行人同時畫速寫!”。
周同聽了說道:“你說的是這個事情啊!不是我說你,你不能整日裡就悶頭在畫室裡,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不說是體驗就是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城市鄉村不同人羣的生活,你都會有不同的感觸!”。
“跟老師的意思一樣!”方逸笑着說道。
周同繼續說:“說不定你就能看到能激發靈感的東西!你的畫應該可以上畫廊了,現在寫實的油畫在國內市場開始流行了,價格也上去了不少!今天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我也剛簽了畫廊,不是寄售而是簽約!”。
“那真是要恭喜你了?”方逸對着周同拱了拱手賀喜完又問道:“畫廊說大概多少錢一幅?”。
“十萬吧!”周同開心的說道:“總算是苦盡甘來了!一幅畫我拿到手大概六萬塊!”。
趙捷聽了問道:“什麼畫廊,這麼高的抽頭?”
方逸則是問道:“怎麼這麼便宜?”。
周同看了一眼方逸笑着說道:“你不要拿我和幾位老師比。他們的名氣在那裡,市場上就是幾十萬上百萬的價格,按着面積來,少了你想買也買不到!”。
“簽了劉老師的畫廊!一個外國人開的”周同笑着繼續說道:“能賣出這個價我現的很滿意了,還是沾了一些老師的光!說到了這裡還要謝謝方逸呢!要是沒有你來這幾個月,我的畫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進步!能讓劉老師看的上,而且推薦給自己的畫廊!”。這個事情真是這樣,沒方逸在這裡,劉鴻碩也不會拿出自己的藏貨!周同自然就見不到這些畫,也無從大師的畫風中領悟出一些自己的東西。
方逸聽了笑着對着周同打趣說道:“讓你一幅畫送人家百分之四十,這你還要感謝我?感謝我什麼?”。
周同笑着搖頭說道:“你不瞭解!不過看着以後十有八九你也會籤這家畫廊,我就給你說一下。這家畫廊在國內做的還是很專業的,並不是像有些的草臺班子,對於市場的運作很有心得。再說了一幅畫交給這家百分之四十,拿六萬。交給別人你拿七十,還不到三萬,你說我怎麼選?劉老師都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你什麼時候辦個展?”方逸着着開心的周同笑着問道。
周同說道:“個展還早!現在畫廊負責我的經濟人挑了我的幾幅畫,這一次我的畫將和一些國內一些比較有名氣的中青年畫家一起展!然後老師和劉老師也答應去給我捧捧場!”。
“現在賣出去幾幅了?”方逸到是關心起別人畫賣出去幾幅了,沒想想自己的畫這才創作了一幅。
“一幅!另一幅別人下了定金!”周同開心的說道。
看着周同很開心,方逸和趙捷這邊也就多問了幾句。不過有些話方逸並沒有問,那就是周同不是劉禹禪的弟子麼,怎麼畫還要自己的老師推薦給畫廊。
以後方逸才瞭解到,打着大師的弟子的名號和不是大師的弟子有區別,在大師的弟子之間那也有區別。劉禹禪的收弟子不是像劉鴻碩寧缺毋濫,而是帶有一點孔子的有教無類感覺,教完了也就是教完了,能有幾個老師對學生像是劉鴻碩對方逸這樣的。
而且只要是被劉禹禪看上眼的不錯的苗子就不吝指點兩下,收下的弟子加上據說受過老頭指點的,不下於兩位數。這學生一多自然市場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就像是別人問劉鴻碩弟子是誰?知道的人回答:方逸啊!問劉禹禪的弟子,別人就要問你問的哪一個?這其中就有了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