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楚雲傑無法理解的是,楚雁棲從來不會要求他們做什麼,不會大聲呵斥,更不會疾言厲色的說什麼,也不會真的動手,但是,周禮等人卻是懼怕的不得了,在他面前,他們就不敢站起身來。
而對於他來說,楚雁棲也永遠都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但是,他還不得不陪着笑臉奉承着他。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他不能夠修煉,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或者說,這恐怖的力量到底來源於何方?莫名其妙的,他也想到那個黑衣蓮蓬,這人神秘莫測,修爲強大,難道說楚雁棲突然表現出來的強大力量,和他有關?
而在花廳內,桑浩然找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椅子上,讓他原本英姿勃勃的形象有些受損。
“他居然就這麼答應了?”桑林輝依然眯着眼睛,樂呵呵的笑着,然後他搓搓手,再次說道,“真想不到啊,虧我還擔心。”
“你擔心什麼?”桑浩然冷笑道,“擔心沒法子向老大交代?我很想知道,老大要做什麼?”
“二哥,你似乎對於大哥有些誤解。”桑林輝忙着陪笑道,“這事情是師尊同意的,你也見過師尊的手札,否則,就算大哥有此打算,我也不敢啊。”
“沒有師尊的手札,我會陪着你胡鬧?”桑浩然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痛快。
“主上既然同意,想來另有計較?”桑吉插口說道。
“吉叔高見。”桑林輝忙着笑道,“師尊說,反正婚禮要在明年下半年,但是,如果冒然讓少主進入蒼梧之城,內部不能夠服衆,外面也招惹非議,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先讓他在渡仙盛會露個臉,大家心裡都有個底。”
“但願不要出事。”桑浩然不滿的說道。
作爲這次迎親主事,桑浩然很是擔憂,楚雁棲不能夠修煉,不過是一介凡人。渡仙盛會是東荒年輕弟子交際、較量的盛會,蒼梧之城讓一個不能夠修煉的凡人前往代表,本身已經不合理。
“不會出什麼事的。”桑林輝忙着說道,“他長相比畫中還要俊美幾分,今天只不過穿着普通的衣服,到時候命人給他訂製幾套華貴的衣服,好好的打扮一下子,就這麼走過去,也足夠讓無數人欽羨不已了。”
“夠了!”桑浩然搖頭道,“那是渡仙盛會,不是外貌協會。”
桑林輝想要笑,但看到他陳沉着臉,因此也不敢放肆,忙着說道:“二哥,你就把心放肚子裡裡面,動手的事情,自然有我們出手,他只是代表罷了。”
“我可以說話嗎?”小豆子很委屈,低聲問道。
“嗯,豆豆你這是怎麼了?”桑浩然笑道,“我們自家兄弟,你這麼拘禮做什麼?”
“我不是拘禮,我只是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小豆子哭喪着臉說道,“雁棲公子只怕不是這麼好擺佈的——至少他不會聽從我們的安排。”
“小豆子,你什麼意思?”桑林輝問道。
“我沒什麼意思,他不是普通凡人那麼簡單。”小豆子忙着說道,“在山谷中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的異常力量,二哥也曾經親眼所見,但是,你沒見到更加恐怖的。”
“什麼?”桑林輝並沒有見到,他們一行人從昆瀾山回來,楚雁棲受了一點輕傷,但不嚴重,因此這事情也就擱下了。
所以,他不明白,小豆子那句——他不是普通的凡人,應該如何理解?
仙和凡,那是神聖不可逾越的界限——一旦開竅修煉,不光是本身實力倍增,身份也會變得與衆不同起來。
郝強和楚雁棲的那種關係,事實上是不正常的,在整個東荒都不被承認,一個凡人,怎麼可以奴役尊貴的修仙者?這簡直就是對於修仙者的莫大侮辱。
幸好楚雁棲也沒有把郝強當奴僕,而是當成了兄弟那般對待,這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比較好,所以,楚家衆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小豆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楚雁棲對天台上弟子做的種種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有這種事情?”桑吉當場愣住,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急急問道。
而桑浩然和桑林輝也是面面相窺,完全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一個不能夠修煉的凡人,怎麼可能把天台上新秀弟子們折騰的那等狼狽?不但修爲境界大跌,還一個個被留下了魔火契約,淪爲他的奴隸?
“那些人身上,還有他的魔火契約?”桑浩然皺眉問道,他也不過才元靈期大圓滿,沒有突破進入丹靈期,如果遇到天台山周禮等人,要動手也是一番惡戰,而他——那個不能夠開靈竅,不能夠修煉的凡人,居然輕鬆勝出,把他們變成了他的奴隸?
桑林輝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老半天才說道:“哈哈哈……我看以後天台山弟子,如何在我蒼梧之城說嘴?嘖嘖,這也太過搞笑了。”
“閉嘴。”桑浩然實在忍不住,罵道,“你不過元靈期七層天的修爲,你認爲,你碰到他,你就能夠討到什麼好?”
“看到別人倒黴,我還不能夠笑笑?”桑林輝很不滿的說道。
“笑吧,你就笑吧!”桑浩然冷笑道,“以後你對他最好也尊敬點,別得罪他,最後連着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纔不會沒事得罪他呢。”桑林輝忙着一縮脖子,低聲說道。
“兩位公子,這事情怎麼辦?”桑吉微微皺眉,楚雁棲的詭異,他在古墓中曾經親眼見過,這個時候聽的小豆子如此說法,更是讓他擔心不已,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爲什麼一個不能夠修煉的人,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什麼怎麼辦?”桑林輝問道。
“少主的事情,是否如實上報?”桑吉沉着臉說道,“還有那個黑衣人,都是超出我們原本認知的,也不再控制範圍內,要不要上報主上大人?”
桑浩然沒有說話,桑林輝也表示沉默。
“我覺得,還是報上去吧。”小豆子低聲說道,“我有些擔心——他是否修煉什麼邪術?他一再說,他動用這些力量,需要特殊的時間地點,我很怕。”
“任何邪術的修煉,都需要開竅。”桑吉沉聲說道。
“你們確定,他沒法子開竅?”桑浩然再次問道。
“絕對。”桑吉想起第一次見到楚雁棲,當即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楚家真是太過分了。”桑林輝聞言,氣的拍桌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