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微微一喜,看到遁光,便說明前面有煉氣士出沒了,應該距荒原的邊界不遠了。
他當即放慢寶船的速度,低空飛行起來,果然在兩日後,遙遙可以看到前面的巨大山脈虛影了。
姜天當即加快寶船的速度,來到這片山脈之上,透過寶船看到這些山上也是光禿禿的,到處都是紅色的石山,他估計這裡曾經火山暴發過,這三千荒原說不定就是這火山暴發造成的影響。
他駕馭着寶船在繼續馳去,前面漸漸出現青山綠水和少量的動物奔騰出沒,他這纔是收起寶船朝前飛去。
過了不久,便看到一位中年煉氣士在林中打獵,他當即降落了下去。
那中年人發覺了他,神色警惕,見姜天黑袍飄飄,眉清目秀,宛若一個平常人一樣,愈發小心。
姜天笑道:“敢問兄臺如何稱呼?在下問一下路。”
中年人神色稍緩,道:“在下魯周,公子請問。”
“這前方是何地?”姜****前一指,道。
魯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前方是炎荒城,屬於安遠國管。”
姜天眼睛微亮,道:“這麼說來,這裡已是大賢境了麼?”
魯周大爲詫異,猛然驚道:“你莫非是從這荒原上過來?”
姜天自知失言,還是笑道:“算是吧!那這炎荒城可有挪移法陣麼?”
魯周愈發吃驚,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這炎荒城窮僻荒涼,根本就沒有這等挪移法陣,聽說只有三郡國有。”
姜天點了點頭,暗中對比識海中的地圖,眉頭不由微皺,道:“這三郡國本少怎麼沒有聽說過?”
魯周不由詫異,猛然道:“看公子怕不是大賢境的人吧!那三郡國乃是最近幾年才建的國,以前那裡叫做盧國。”
姜天點了點頭,他識海中的地圖上的確叫做盧國,看來大荒中竟爭的太過激烈,連王國都是經常生滅啊!
“那就多謝魯兄了!”姜天有些詫異的看了他旁邊的花熊一眼,道:“那便先告辭了。”
魯周連道沒事,想了想還是道:“敢問公子是去炎荒城麼,只是那裡最近不太平呢?還是多加小心纔是。”
姜天奇道:“有何不太平,魯兄且說來聽聽。”
魯周道:“最近這臨海七國都在相互攻伐,對外來之人盤查的十分森嚴,總會有一些惡事發生,公子儘量小心就是。”
姜天道:“那便多謝了。”
別了魯周之後,姜天當即便朝着炎荒城去,反正不過八九萬里距離,他也並不急。
他現在修到了真靈境,即便是五八年不吃也行,但還是難忍口腹之慾,身上的食物都已吃完,他得需要去城中補給一些才能回到星神宮。
玉星子說只要他到了大賢境,便可以用令牌送他回星神宮,但他也不知那樣的聖地是啥樣子,離兩年時間尚有幾個月,他便想先在外面走動一下。
來到炎荒城外,姜天才是微微吃驚,不是驚訝這個城有多繁華,而是驚訝這個城的落後,可以說是他進入大千世界之後所見過的最小、最窮的城池。
這個城就跟他們化外的城池差不多,此時城上還有諸多的軍兵守護,城門前更是屯集了大量的軍兵。
姜天龐大的神念一掃,便將整個城中的情況盡數瞭然,當即也是朝着城中走去。
這裡的煉氣士不多,修爲也不高,姜天還是隨意的排在隊伍後面。
“你是哪兒來的?”猛然一個軍兵喝道。
姜****前看去,就見一箇中年人道:“嶽某是南楚仙朝的散修,怎麼了?”
那軍兵朝他看了幾眼,道:“現在這海域七國都在打仗,你不是我安遠國的人,要交五千靈石才能進城。”
“什麼?五千。”那中年人頓時變色,道:“嶽某的身份牌乃是引風府辦理的,按照各國規定,只要表明身份,來歷,都只是正常繳費,爲何嶽某要交五千?”
那軍兵嘿嘿一笑,道:“那是別國的規矩,這裡是安遠國,你要進就進,不進就滾蛋,誰知你是不是其他海域六國派來的奸細。”
“你……”中年人微微惱怒,顧忌的朝着旁邊打坐的隊長看了一眼,還是伸手從空間輪中掏出一個箱子,裡面裝着五千下品靈石遞了上去。
軍兵查看了一下,道:“進去吧!下一個。”
姜天眉頭微皺,這軍兵明顯就是勒索,而且那中年人交了靈石,那旁邊盤坐的隊長眼睛悄然朝着中年人看了一下,朝着旁邊的一個侍衛示意了一下,說不定在城中還要下黑手。
很快便輪到姜天,姜天也是取出宮鈴來輸入一絲法力進去,上面亮起一抹青色,又被這個軍兵給擋住了。
“哪兒來的?”
姜天眉頭微皺,隨口道:“南楚仙朝來的。”他對大賢境根本不熟,也就只能是胡說了。
軍兵盯着他的宮鈴看了一眼,的確是沒有見過這種宮鈴,又朝着姜天打量了一眼,氣質到是不錯,眼神也深邃,道:“你不是我安遠國的人,要交一萬靈石才能進去。”
姜天詫異道:“剛纔那人不是隻交五千麼?怎麼到我就翻倍了呢?”他現在有靈石不介意這一點,關鍵是心中頗有些不爽。
“嘿嘿,你跟他一樣嗎?他是中年,你是少年,收費嗎自然是也不一樣。”軍兵皮笑肉不笑的道。
“呵呵。”姜天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道:“說的也是,本少有的是靈石,不介意這一點。”當即在空間輪中一抓,一萬塊下品靈石頓時浮在了身前,靈光閃閃。
城門前頓時無數雙眼睛齊齊一亮,眼睛死死的盯在這些靈石上,有些人更是拳頭緊握,艱難的將心中的貪念壓了下去。
軍兵連忙揮手裝入了準備好的納物袋中,姜天已是施施然的走進了城去,對於身後跟着的諸多尾巴,他連理都不理,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連那隊長急忙跑到城樓上,找守城的統領商議如何收拾他都懶得理會。
進城之後,城中的亂民到處都是,軍兵巡邏甚嚴,姜天不由搖頭,徑自加了清水和諸多的肉乾等食物之後,纔是朝着城中的大酒樓走去。
上到二樓的一個乾淨坐頭坐下,姜天便即叫好吃好喝的上一些來,解解饞。
一頓風捲殘雲的吃喝之後,姜天猛然停了下來,眉頭微蹙,伸手抓起桌上的毛巾將手上擦乾抹淨,靜靜的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一陣軍喊馬嘶之聲響起,一羣軍兵涌來,將這座酒樓給包圍的水泄不通。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快出來投降,否則的話,全部屠盡。”一個軍官高聲叫道。
掌櫃的幾人慌忙跑了出去,姜天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那個剛在城門被敲詐了的中年人也在,還有一個少女也在一起。
掌櫃的是個瘦高老者,道:“王將軍,各位這是何意?”
那王將軍看了他一眼,道:“我且問你,你身後之人是誰?”
掌櫃道:“此乃犬子嶽純,和孫女嶽琳。”
那王將軍嘿嘿一笑,道:“你這老東西休要騙我,你說是你兒子,爲何這麼多年本將軍都不曾聽說過,本將軍爲何接到探子舉報他是三郡國潛進來的奸細呢?”
掌櫃的大驚失色,道:“這怎麼可能?我兒嶽純幼年便外出修行,至今纔回,街中老鄰都還識得,還請將軍明察。”
“休要狡辯,我怎麼聽說他一來你們都在收拾東西準備跑人呢?”王將軍冷笑一聲。
“請將軍體諒,這裡現在兵慌馬亂,我兒在南楚仙朝尋得了生計,這纔回來接我們,並非逃跑。”掌櫃的道:“王將軍且進來稍坐,容老兒略備幾杯酒水,慢慢向將軍稟告。”
“休得胡言狡辯,全部給我帶走。”王將軍大喝一聲,一衆軍兵頓時涌上了前去,他的眼睛冷冷的朝着樓上看去,道:“樓中還有奸細沒有出來麼?全都給本將軍拿下。”
一衆在酒樓中吃飯的人頓時哭天喊地,但王將軍哪裡肯聽,衆軍兵盡皆涌了上來,鎖捆擒拿。
“王將軍,我嶽純乃是南楚仙朝引風府的人,可以把所有寶物都交給你們,此事就此作罷,如何?”嶽純一直不曾吭聲,此時終於忍不住道。
他也是法氣境轉換到十成的強者,有望晉階法象境,他不怕王將軍,怕的是城主府。
王將軍目光閃動了一下,道:“莫要狡辯,先帶回去在說。”
“有你們這羣敗類存在,難怪炎荒城如此荒涼,實在可悲可嘆!”突然一個聲音淡淡響起,聲音不大,但確偏偏傳遍全城,不但在城中迴響。
“誰?”王將軍大驚失色,厲聲喝道。
唰,姜天從窗戶中飛了出去,凌空而立,道:“本少,怎麼,你很想要本少的靈石麼?”
“混帳?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王將軍大怒道。
他旁邊的侍衛連忙高聲道:“啓稟將軍,剛纔有人舉報,此人也是三郡國派來的奸細。”
姜天呵呵一笑,朝着此人看了一眼,他正是守城門的那個隊長,道:“是麼?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