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宮,聖宮開陽殿大廳中。
姜天他們一回星神宮,玉笙寒便帶着他直接來到了此處,其他人各回洞府。
兩人一進來,屋內的幾人都站起了身來,也朝着姜天看去。
姜天凝目看去,只見上首的人一襲青色長袍,身軀修長,面如冠玉一樣,此人不必說肯定是星神宮聖主顧太清了。
在他下邊,各有兩排座位,一邊三個,左邊三人他認識一個,乃是傳功堂主葉公強,他旁邊的是一個嬌軀玲瓏的青裙女子,容顏如玉,仿似在她身上看不到歲月痕跡一般。
在她旁邊的乃是一個看起來如中年人般的壯漢,一副典型的憨厚老實之樣,不知道的定會把他當成莊稼漢一般。右邊的只有一人,是一個神情冷肅的老者,面若冰霜一樣。
這幾人他雖然不認識,但也能猜的到,那女的肯定是才藝堂主白玉柔,神情冷肅的自然是隻有執法堂主張海碩了,而剩下的一人,必定是外事堂主龍百吉了。
他連忙躬身拜道:“姜天見過聖主,各位堂主。”
“呵呵,小師弟這樣可是見外了。”顧太清呵呵笑着走上前來,伸手將他扶住,道:“我們在星宮之中都是以師兄弟相稱,不同別派,就莫要拘束。”
其他人紛紛點頭,顧太清將他拉着右邊的一個座位上坐下,道:“既然小師弟回來了,有空我們再敘師兄弟之情,能否先說說此行情況到底如何?”
一羣人全都變的肅穆起來,顧太清也回到主位上坐下,諸人都坐下,聽着姜天慢慢訴說。
“都怪我連累了久師兄,害的他隕落,請師兄責罰!”姜天最後站起來道。
其他人都是微微驚訝,姜天雖然將自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他力鬥地魔龍時,那副場景絕對驚絕八方。
“懲罰是必然要有的。”顧太清道:“小師弟既是爲地魔龍而去,既知他難纏,就該邀上同門,不應獨自前往,此即是錯。”
姜天低頭聆聽教誨,只聽顧太清繼續道:“當時聞得你出宮而去,這才請久師弟暗中護你周全,不料,五方仙朝皇氣不存,魔氣叢生,明堂不復,被久師弟察覺,他們才生出滅口之意。”
顧太清言辭咄咄,話鋒一轉便道:“因此,久師弟隕落並不怪你,但他實則乃是我星宮暗堂的堂主,他既將柺杖都交給了你,因此便罰你接掌暗堂堂主之職,小師弟可有意見?”
姜天頓時一怔,這也叫罰?而暗堂竟然叫堂,應該是星宮的一個機密堂,這還是他首次聽說。
其他人似乎早有所料,紛紛點頭,姜天只好硬着頭皮答應,道:“沒有,一切遵師兄之命。”
“嗯!那便好。”顧太清接着便沉聲道:“久師弟隕落在五方仙朝,此事絕不會善罷干休,待在仙朝歷練的弟子都回到星宮之後,便即踏平仙朝,爲久師弟報仇雪恨。”
“是,師兄!”幾人齊聲應道。
幾人在商量了一下,便散去準備,顧太清道:“我先帶師弟去天權殿接掌暗堂,只是那裡是星宮禁地,外人不得進入其中”
姜天怔了一下,天權殿不是禁地嗎?難道暗堂就在天權殿中。猛然想起武子貞還在空間輪中,連忙道:“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朋友。”連忙將她放了出來。
武子貞在姜天的空間輪中遼傷,傷勢已是好了小半,猛然被姜天放出來,還有些迷糊,道:“逃到哪裡了?”
姜天笑道:“到星神宮啦,這是我大師兄,星宮聖主。”
武子貞吃了一驚,連忙拜見,顧太清笑道:“不必多禮,你傷還沒好,且先去靜養一下吧!”
武子貞點頭道謝,顧太清叫人將她送入一個偏殿中,纔是帶着姜****天權殿去。
來到了天權殿,顧太清揮手間裹住姜天,掐出一道印訣,便即帶着他進入了殿中才放開他。
姜天擡眼看去,只見眼前是一座殿宇,安安靜靜的,後方是一座寶塔矗立,他只能看到大半截。
顧太清帶着他朝殿宇中走去,姜天這才發現這一座殿宇內的空間極爲廣闊,並不是外表看到的那麼簡單。
空間內有諸多的單獨院落,他還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不由大爲驚訝。
因爲這些人都是極爲怪異,有的單眼,有的單手,有的單足,說白了就是有很多殘疾人在裡面。
這些人的修爲參差不齊,高的有陰陽境,低的還只有行氣境。
這些人看到他們,都是低首行禮,姜天知道這是在向聖主行禮,而顧太清微微點頭,也是頷首示意。
兩人很快穿過這座殿宇,來到一片廣場上,廣場中央矗立着一座七層寶塔,高約百丈,一樓的飛檐上,還有着“鎮天”二字,想來此塔應該就是鎮天塔。
顧太清帶着他來到寶塔跟前,道:“此鎮天塔乃是天權殿的核心之地,我帶你進去走一下。”
姜天跟着他進入一樓,便見大廳中一個青年盤膝而坐,雙手撥弄着一張古琴,不時的響起叮咚聲響。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琴一樣,看琴如看他心愛的女子一般,彈琴的手動作輕柔,如撫摸着愛人的臉頰一樣。
或許是聽到腳步聲,擡頭朝他們看來,頓時頷首點了點頭。
姜天大爲訝異,此人頭戴王冠,身穿鑲金袍服,到是頗像皇子一樣,而氣息深沉,應該是一個造化境。
顧太清點了點頭,帶着他進入側邊的通道,姜天這才發覺這裡面也是別有天地,空間十分遼闊。
這裡面的人也是極爲怪異,殘疾人到是並不多,但有的要麼站在花前發呆,要麼有的人站在湖上練劍,有的只是坐在假山前,輕輕的朝湖水中丟着石子,一副百無聊奈的感覺。
他的心中佈滿重重疑問,一路走過去,他還看到一箇中年人端坐在一張王座上自言自語,神情木訥。還有一個女人抱着個嬰兒,不停的喊着寶寶別哭,如一個慈母一樣。
這些人的修爲極高,赫然都是造化境,有的人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絕對是造化境中的極厲害角色。
顧太清帶着他走上二樓,只見大廳中坐着個老者,身畔放着兩根竹杖,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來,兩個瞳仁一片死灰,姜天不由微微吃了一驚。
但老者確是朝着他們頷首行禮,姜天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神識掃過,應該是靠着神識判斷的。
顧太清仍然是點了點頭,帶着他直上三樓,姜天納悶的跟在後面。
三樓的場景又大不相同,裡面竟然是一片地獄一樣,一個個單獨的牢籠中,關押着一個個的囚徒,有的還帶着鎖鏈,最嚴重的還穿了琵琶骨,鎖住四肢。
顧太清道:“這三樓是星宮關壓叛徒和惡徒的地方,造化境之下的都在這裡。”
兩人來到四樓,這裡確是一片死寂的空間,有山有水,分隔成了無數的區域,但裡面沒有任何的靈氣流動,顧太清道:“這一層比較複雜,關押的有妖族,魔修,鬼修,還有其他仙朝、世家、宗派的人,他們的身份都相當特殊,不宜殺也不能放,全都關押在此地。”
顧太清帶着他一層層的上去,爲他介紹每層的情況,姜天一路看的倒吸冷氣。
第五層關押的修爲都是在造化境,每一個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幾乎每一個又都是大有來頭。
第六層中,還關的有金輪境,他看到一個瘦如枯骨般的和尚,眉心被一根魂兵穿鎖住,肉身也被星辰鋼製成的鎖鏈鎖在一個不斷轉動的尖刺輪上,輾的血肉淋漓,傷口確是奇蹟般的不斷復原。
他看的出來,這個和尚是修煉了不死之身,真靈雖然被鎖住,但他的不死之身還在,在這般酷刑之下還安然無羔。
顧太清說這個和尚爲了煉製一件聖器,血祭了星神宮轄區的三個王國,可以說是罪孽滔天,這才被關押在此處受罰。
還有一名海妖,是一隻巨大的石魚,可以僞裝成石頭,也修煉了不死之身,雖然被封印住,但他的毒液仍然是漫延千里,無人能近。
“這暗堂十分重要,所以才交給小師弟掌管。”顧太清邊帶他朝七樓走邊道:“暗堂的作用只有兩個,一個是關押重犯,二是替星宮處理一些正面不太方便處理的事情,尤其是這裡的重犯,對我星宮光系莫大,小師弟定要注意。”
姜天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七樓,只見偏廳中有一張輪椅,一個目光呆滯的長髮青年坐在輪椅上,一派死灰之氣。
姜天不由詫異,顧太清輕聲道:“二師弟,我帶小師弟來看你了。”
姜天吃了一驚,原來這竟然是自己的二師兄麼?連忙躬身道:“姜天見過二師兄。”
顧太清道:“二師弟遭人暗算,現在五感六識全失,是師尊以無上大法力保住他的生機不散,最後一絲魂魄不滅,他應該聽不到你的話……”
姜天怒道:“到底是何人大膽,敢暗算二師兄?”
顧太清搖了搖頭,道:“你現在修爲還低,暫時不告訴你,這個仇我和師尊早晚會報的,已經不遠了。”
他的目中閃過一絲厲色,道:“每次看到二師弟的這個樣子,我這個做師兄的便心如刀絞一樣,尤其是師尊,更是傷心無比,想盡了辦法爲二師弟續命,此仇不報,我顧太清誓不爲人。”
姜天點頭,不由握緊了拳頭,敵人強大的連顧太清都要顧忌,他的修爲還是太低了啊!
“走吧!這裡是鎮天塔的中樞控制之地,我先帶你掌控了此塔在說。”顧太清傷感了一下便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