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一襲銀袍,劍眉星目,長髮飄逸,身材高大修長,正是屈拙見過的胡辰,胡辰的身後也正跟着一高一矮兩個造型奇特的彪形大漢,其中一人身高足有兩米,銀色頭髮根根倒立,而另外一人則是十足的一個醜陋的矮冬瓜,他酒糟鼻,招風耳,滿臉都是長了長毛的黑痣,一雙小眼睛此刻正惡狠狠的盯着屈拙。
胡辰的目光掃過屈拙,只是微微有些遲頓,繼而又將目光轉向了喝了一些酒,俏臉微紅的念蝶兒。念蝶兒一擡頭就看見胡辰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心中只覺得這個人是如此討厭,又扭過了頭去。胡辰卻是毫不在意念蝶兒表現出來的憤怒,他色迷迷的目光在念蝶兒的身上上下游走着,屈拙心中微微有些惱怒,他正要發作,突然背後的翼燸怒哼一聲:“哼——”胡辰不耐煩的擡頭掃了翼燸一眼,看到翼燸臉上表情猛然一驚,他微微一愣,然後也不答話,徑直走到屈拙和念蝶兒背後的一張桌子坐下了,那一高一矮二人跟着他也坐了下來。
屈拙和念蝶兒回過頭去,念蝶兒心中在意屈拙的想法,她低着頭低聲道:“屈大哥,對不起。”
屈拙微微一愣,繼而笑了笑道:“對不起什麼?蝶兒?”
念蝶兒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她暗自搖了搖頭,勉強笑了一下道:“沒,沒什麼。”
翼燸卻哈哈一笑,豪爽道:“屈拙,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這蝶兒妹子喜歡你嗎?”念蝶兒本是心中對屈拙是愛戀至極了,此刻聽到翼燸這樣說,不由得又羞又怒,她嘖道:“哼,翼燸你胡說些什麼!再胡說我我不理你了!”
屈拙也是微微一愣,此刻聽到念蝶兒如此說來卻是有些失望了。所有人都能聽的出來的意思,屈拙卻聽不出,這也難怪,畢竟屈拙常年生活在深山中,本就極少見到女子,對於感情之事自然是一竅不通了!他此刻心中不免有些酸意,心道:“蝶兒不喜歡我,自然是歡喜胡辰的了,胡辰這麼英俊瀟灑,蝶兒喜歡胡辰自然比我這一無所有的屈拙強上百倍的,自然是這了,哎。”
這二人本是相互喜歡的,而念蝶兒被這急性翼燸一激自然害羞不敢答應,而屈拙本就是木訥之人。這一對鴛鴦此刻卻是心中各自猜疑,各自黯然了!
此刻翼燸看到二人都是各自神傷,不由得心中暗罵道:“你個蠢蛋,這念蝶兒自然是小女兒家心事,怎可捅破?”他連忙將功補過斟滿了三杯酒,然後大聲道來,咱們爲了慶祝屈拙傷勢被治好乾一杯!
三人乾杯,又是幾杯酒下肚,念蝶兒俏麗通紅,屈拙也略微有些醉意了,翼燸則越戰越勇,自斟自飲起來,一桌飯菜也吃了接近一半了,念蝶兒早已放下筷子。翼燸則邊飲邊吃着好不快活。
翼燸正仰頭倒下一杯酒時,突然一個東西搭到了翼燸的肩膀上,翼燸心中一驚,立刻伸手彈去。那搭載翼燸肩膀上的東西則在瞬間移開了,翼燸一愣,立刻站了起來,他心道:“這人好深厚的功力,居然能來到自己身後讓自己毫無覺察。”他站了起來,右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短刀,他回頭一看,來者竟然是一個滿臉陰翳的一身水藍色長袍的漢子,這漢子身高居然只到了翼燸的下巴,他的右手竟然是一隻鐵鉤子。此刻他的身後還站着三人,一女兩男,那女子一襲水藍色的長袍,身材高挑,體型勻稱,面貌清秀,美麗而無絲毫妖豔之感。
翼燸看到這女子,不由得鎮住了,他先是一愣,隨即馬上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些人恐怕來者不善。那女子看到翼燸的呆樣,不由得莞爾一笑,這一笑猶如春風拂面,連在後面的屈拙都不由得心中暗自讚道:“這女子容貌精美不如崖音,面容秀麗不如蝶兒,但是她的臉上平淡無奇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卻是給人一種柔和而驚豔的美,卻是絲毫不差於蝶兒和崖音了。”
那女子看了屈拙一眼,然後又瞟了瞟屈拙身邊的念蝶兒,站在二者中間的翼燸深刻的感覺到了一種女子之間的電流,這是美女與美女之間拼比的電流
那矮個漢子看到翼燸不理睬自己,不由得有些惱怒,他喝道:“兀那漢子,趕緊給你爺爺讓位,這位置你爺爺我昨天就訂下了!”
翼燸聽到這人說話毫不客氣,不由得也怒火上衝道:“你給你翼爺爺在說一遍?”
那矮個漢子看到眼前這光頭漢子竟敢辱罵自己,他怒火中燒,當即右手鐵抓一抓抓向翼燸,翼燸腰間短刀驟起,“嗪——”一聲金鐵碰撞之聲,翼燸站在原地不動,那漢子卻“騰騰騰——”猛地退了三步,他怒喝一聲,正要上前動手,他身後的女子卻說話了,“阿二!你硬碰不是他的對手!回來!”
那被稱爲阿二的漢子,此刻聽到這女子命令式的話語,回過頭去,喊道:“小姐”得到的卻是狠狠的一瞪眼,他只好狠狠的瞪了翼燸一眼,然後退了回去。
那女子走到翼燸面前,笑了笑道:“這位壯士,不知道你們爲何霸佔我們訂好的位置呢?”
翼燸正要解釋,屈拙身邊的念蝶兒卻道:“這位置上寫你的名字了嗎?我們怎麼知道這是你們訂的?”
那女子被強詞奪理的念蝶兒衝的微微一愣,她身後的三名漢子就要併肩子上,她卻微微一擺手道:“回去!”
她並沒有被念蝶兒激怒,只是微微一笑,她看到了念蝶兒身旁的屈拙,微微一笑走上屈拙面前來,笑道:“這位小哥,小女子汁雨,不知高姓大名?”
屈拙拱了拱手道:“在下屈拙!”
汁雨莞爾一笑,猶如春風拂面,她用美妙的聲音緩緩的道:“屈大哥,嗯,我一看您就是個將理之人,這個位置是我們昨日就訂過的,不如?”
屈拙被汁雨這麼一說,馬上感覺自己有錯,正要主動提出讓座,他旁邊的念蝶兒卻站了起來道:“你們事先訂好的?誰能證明呀?小兒!”
店小二早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常年在酒樓的他早就閱人無數,他心道:“這兩撥人都不是善茬,我還是不要惹麻煩爲妙。”想到這裡,他就閃到了後廚。
念蝶兒又挑釁似的喊了兩句:“小兒!小兒哥!”見沒人應答,她揚了揚柳眉道:“哼,都沒有人能證明你們訂過這位置!我們怎麼能夠憑你一句話就換桌子?”
汁雨哪裡不知小兒躲了起來,心中雖然惱怒,但是這講理卻是講不過舌靈嘴巧的念蝶兒了,她微哼了一聲,身後立刻站出來兩人,其中一人正是那被呼作阿二的漢子。
汁雨揚了揚眉毛道:“阿大,阿二,這三位客人不願意挪桌子,你們就請他們離去吧!不要動粗!”
那被呼作阿大的漢子身材卻也是不高,只是身體極胖,滿臉的橫肉,他身後揹着手腕粗的鐵鏈,鐵鏈後面竟然掛了一個巨大的船錨!這二人並不答話,只是往前一站,那阿大右手一擡就要抽向桌子。屈拙自然不能讓桌子被人抽走,他心中略微有些惱怒,低喝一聲:“開!”擡掌就向阿大的肉掌拍去,這一掌他用了厚土訣的真氣,“碰——”雙掌一接觸,屈拙就感覺一股大力從手臂傳來,他連忙加大了力量,口中悶喝一聲:“哼——”
阿大退了一步,揚了揚眉毛,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屈拙。屈拙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道:“不要欺人太甚!”
阿大怪笑一聲,猛地一拳向屈拙砸來,這一拳在空中忽快忽慢,時而像是靜止了一般,時而又好像是在急速的砸來,他粗壯的手臂上泛起了水藍色的光芒,屈拙眼看這一拳砸來,心中絲毫不敢大意,他右手握拳,運轉天火訣真氣,他整個右臂的衣袖都已經燒光,**的右臂彷彿燃燒一般,向阿大這一拳迎去!
“碰——”屈拙和阿大的這一拳撞在了一起,阿大悶哼一聲,猛地後退了三步,然後眯起小眼睛緊張的盯着屈拙。
那邊翼燸也已經和阿二戰了起來,翼燸立在中央,短刀不時的揮舞,而那阿二則是步伐極度靈活,在翼燸身周繞來繞去,不時的加以偷襲,翼燸被那阿二繞的有些頭昏腦脹,卻也不敢全力進攻,畢竟這裡是姬水最好的酒樓——化鳳樓!
“碰——”屈拙俯身避過一掌,然後一拳擂在阿大的胸口,他卻感覺到阿大全身的肥肉竟然阻擋了自己的大半攻擊!阿大隻是退了兩步,然後右手握住背後的鐵鏈,回過頭去,疑惑的看了汁雨一眼。
汁雨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對着她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她身邊的人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來,這人全身都是陰翳的氣息,那水藍色的長袍絲毫沒有給他帶來飄然出塵之感,他掃了一眼正在激戰的翼燸和阿二,然後一雙陰翳的眼睛盯住了屈拙。
那阿大此刻卻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