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髮蒼蒼的老婦忽然變成了一個十八九歲的英俊少年,胡三驚得眼珠子都瞪得差點掉下來!
而在困神陣一現,那個男子便知道大事不妙,再看到這樣的變化,哪還不知道又掉進了人家挖好的坑裡。不用轉第二個念頭,身上水光一蕩,便準備破陣逃離。
一波波水光如漣漪擴散,不停地衝擊着暗金牢籠。一波未散一波又至,看似柔弱無害的水波,其實卻有着絕強的力量!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滴水尚能穿石,何況是以他超越主神頂階的修爲發出的攻擊!
沒有多久,眼看着牢籠猶如面對洪水衝擊的堤壩一般開始搖動,男子才自心中一喜,在牢籠之外卻暮然出現了一個七色流轉的光罩!臉色一變的男子身上水光頓斂,上次他面對着火之源力形成的結界無可奈何,這次遇到光之源力,又怎麼可能破得了!
回首處,正看到踏進殿來的光尊和白起。眼底一道怨毒的厲芒閃過,猶如毒蛇般地狠狠盯了光尊一眼,他猛地一咬牙,一道光芒猛然炸開,身體化成了一顆顆的光點散了開來。
光尊在白起的引領下達到殿門口的時候,一眼看到男子那樣龐大的水屬性能量便已知道他是什麼人了。怪不得白起說他會對這人感興趣,他諭令全力調查的目標卻出現在這裡,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要尋找的獵物自己送上了門,哪有放過之理,眼看男子就要破陣而出,他立刻便一個結界放了出去!
看到他毫不猶豫地出了手,白起眼中光芒一閃,淡淡一笑之後望向那個男子。而成了籠中之虎的男子再次故技重施,寧可自毀也不願被擒成囚。
那些光點大部分慢慢地消散,而很小的一部分卻越來越亮。並慢慢靠攏,在互相融合之後凝結成了一顆黃豆大小的珠子。
幻宇玄靈珠!
雙眉一挑的光尊撤去了結界,便向着漂浮在神陣中的珠子抓去。區區的困神陣自然擋不住他,輕易地就被他突破了。可是他快,卻有人比他更快,眼看他的指尖已經快要觸到了目標,目標卻已經抓在了另一個人地手裡!
先他一步攥走了幻宇玄靈珠的正是嬴政,一聲長笑。他道:“多謝光尊。”
其實這幻宇玄靈珠對於光尊根本沒有什麼用處,他之所以急着想要收取,就是不想這顆寶物落到嬴政的手裡,這對於他沒有用,可卻是嬴政急需的東西。在還沒有能夠確定水尊已經出現之前,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這也是他之所以依然想要毀掉雒羽的原因。但饒是他動作不慢,卻依然讓對方得了手。
看着嬴政,光尊的臉色十分難看。這次交鋒又是一敗塗地,這個傢伙看樣子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將計就計地設下陷阱引他入網。然後讓人帶他來這裡。一個困神陣攔不住那個男子,可是有他出手,那個男子必然無法逃脫。如果這次抓住地是真身。那自然是最好,而若是和上次一樣的分身的話,那起碼一顆幻宇玄靈珠是絕對跑不掉的。普通的幻宇玄靈珠對於雒羽來說就已經是大補品了,更何況是這樣由破碎的元神凝結而成,淬鍊到了極致的精華!
笑吟吟地看着臉色陰沉的光尊,嬴政瞄了一眼防禦陣中水光縈繞的雒羽。這次真是賺大了,得到了一顆幻宇玄靈珠不算,還附送了幾滴衡靈清盟露。可惜那個傢伙實在是太過小心,這次來的依然是分身,要不然將他整個元神都掏出來地話。只怕雒羽不需百年就能功德圓滿了!
“光尊來朕地行宮可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可是光尊絕不可能告訴嬴政我是來殺你妃子的,要不是爲了撇清關係,他何必這麼偷偷摸摸。殺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是一回事,殺別人地愛妃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哪怕是嬴政猜到是他所爲,也不能來向他問罪。但如果有什麼憑據落到了嬴政的手裡,那這個傢伙可是絕對會和他不死不休的!
其實光尊只猜對了一半。要是雒羽真的折在他手裡,有證據嬴政自然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就算沒有證據,只要能夠認定是他所爲,嬴政也一樣會將他虐到死爲止!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嬴政是絕對不容別人染指的,更何況是殺妻之恨,若是不報還何以爲人!至幹證據,誰說沒有證據就不能動手?
不過亡羊補牢總是不及防範於未然,雒羽既是嬴政心愛的女人,又是一顆極端重要的棋子,嬴政自然不能讓她的安全受到任何威脅。報仇?嬴政從未想過。除了他自己,誰能在他地翼護下動他的女人一根頭髮?哪怕是同級的存在也別想有這可能!
“哦,本尊此來的確是有事要和你商議,不過看起來你似乎暫時沒有空閒,那就改天再說吧。”
光尊實在是不想再留在這裡面對着嬴政,他當然也知道嬴政一直在防着他,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而他又不像那個男人要生擒雒羽,他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十分短暫的時機而已。只要能調開嬴政,製造出一絲空隙,殺一個連神級都沒到的修者不過是舉手之勞。
只要不是同樣頂級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發現刻意斂藏氣息地他的行跡,就更不要說是阻止他的行動了。唯一可能壞他事的暗夜,被他派晨光給絆住了,是而他雖然知道嬴政不可能沒有防備,卻依然自信能夠火中取栗。哪怕是其中有詐,只要嬴政的確不在,便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行動。而嬴政的氣息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模仿的,除了斂藏,要想找人李代桃僵,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千算萬算,卻偏偏算漏了一個佳齊格。
這也不能怪他,佳齊格被嬴政一併帶了回來這件事基本沒什麼人知道。當初她離開“天嵐領”前往東浚可是耍了個金蟬脫殼,現在“天嵐領”還留着她的替身。而秘密和嬴政匯合後便一直在九龍輿的書房之中,被雪藏到現在,以致除了嬴政、雒羽、恆波與明海之外,就連同乘九龍輿的柳靜、雷冰等人都不知道。
嬴政準備這一着暗棋原本是想用來對付那個神秘男子的,畢竟一但他回界,再要想動手腳就實在是難之又難。行宮這一站可說是最後的機會了,那個男子只要還對雒羽沒有死心,就十之八九會出手。可就在他準備佈局的時候,得知光尊也來湊熱鬧,於是原本爲了釣出那個男子而設的陷阱被他設成了連環套,這顆原本要用在那個男子身上的暗棋便送給光尊享用了。
除了嬴政和暗夜,的確是沒人能夠發現得了光尊的蹤跡,可是能夠借用嬴政力量的佳齊格在最強的狀態之下如果被觸動的話,也一樣會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所以在光尊的神識掃過她身上之時便被他察覺,以致被逮了個正着!
嬴政自然知道光尊現在是怎麼樣的心情,不過卻不能就這麼放他走了,要走也得幫完他的忙之後才能走!是而阻攔道:“既然來了,何必急着走,難道是怪朕這個地主招待不週嗎?正好朕也有事要找你,你且在此留上一夜,明日朕再與你詳談。來人!帶貴客去承德宮安歇。”
主人執意留客,光尊也不能硬是要走,何況是他說有事找嬴政商議纔來的,既然是特意來找人,那斷沒有什麼都不說便硬要走的道理。
看着光尊隨着一名侍衛離去,嬴政的笑容慢慢收斂,問白起道:“你認爲如何?”
白起微微躬身,回道:“看樣子,兩者完全沒有絲毫關係。只是光尊看上去是不認識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卻像是認識光尊的,他雖然掩飾得很好,可是他看光尊的眼神卻很不對。不過光尊既然毫不猶豫地便出了手,那他們合作的可能便可以排除了。”
頓了頓,他皺着眉,有些憂慮地道:“看那人的能量屬性與強度,難不成會是另一個候選者?他的修爲比羽妃娘娘可要深厚地多了,會不會……”
嬴政對於那個男子的身份顯然也頗爲傷腦筋:“候選者?候選者的元神能夠凝成幻宇玄靈珠嗎?可要說他已經成道,那種種所爲又實在難以解釋。朕和創始的結界可困不住水尊,哪怕是能困住,他便留下又有何妨?三源本是一體,傷人便是自傷,若非是萬不得已,朕怎會選擇玉、石俱焚?創始就更不可能做這樣的蠢事了!他大可以大明大方地離去,何必竟然採用這樣的方式來脫身?是什麼絕不能讓我們知道的秘密,讓他不惜自毀元神也要截斷所有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