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鴻還在盤算着自己的小計劃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分手大師》在臺灣上映。
如果用十分制來評算這部片子的話,原版也就三分,新版最多四分,雖然強行改換了一些三觀,先天不正沒有大突破。而演技上,周星星也比原版稍弱,畢竟人家在大學就開始學習“解放天性”,拍這部片子和鍛鍊基本功一樣;周星星卻不一樣,他的演技走的是野路子,看着元家班師兄弟的表現和跑龍套的時候學到了一點皮毛,章鴻就直接把他推上去演了。雖然章鴻知道電影應該是什麼樣的,周星星也的確很下功夫,出來的效果卻沒有很大的突破。
反而是林清霞,真的把這部片子作爲她的轉型之作,硬生生給這個時代的“女漢子”——男人婆做了註解。事實上,男人婆的特點除了性格上要強像男人以外,外型上也要靠近,而章鴻可不會隨隨便便把林清霞的男裝版放出來,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原版弄了些破舊簡樸的衣服。
臺灣是林清霞的主場,前面幾年電影的積累已經讓她成爲一個明星。電影一開頭就介紹周星星是多麼富有經驗的“分手大師”,而他金盆洗手前的最後一個目標就是林清霞……
“爲什麼這個明顯是男一號的人像是個反派啊?”電影進行到第五分鐘的時候,電影院裡已經有些人開始交頭接耳了。新版刪掉了最開頭純粹爲了湊明星湊噱頭的黑人王子,六個片段倒是保留了,只是乾的事兒好像都不是什麼好事,只是看上去好笑罷了。
劉紹志就是還沒怎麼看就對電影厭煩的人中的一個。他是一個普通的臺灣市民,正逢週末也就過來看個電影消遣一下,沒想到這個標明女一號是林清霞的電影,開頭就這麼無聊,“難道是我這個四十歲的男人老了?”有不喜歡的當然就有喜歡的,許多學生看了周星星不停改換造型的樣子哈哈大笑,電影院的氣氛漸漸變得兩極化。
電影繼續,林清霞出場,看慣了她各種言情片裡的表演,冷不丁出來一個硬朗生猛的角色,觀衆們都有些發愣,墊着旅行袋坐在馬路旁硬是坐出“大刀闊馬”的感覺,搶上汽車如同矯健的猛虎,三招兩氏掀翻冒充劫匪的幾個男人……剛纔還兩極全都並在一起了。
看到反派——也就是曾智偉飾演的唐大山——出場的時候,幾乎是所有觀衆都立刻想到:應該是林清霞和周星星走到一起了吧?雖然那個男一號看着有點反派的意思,但這個反派如果和林清霞站在一起,從長相上就感覺非常違和啊!劉紹志認出曾智偉是個臉熟的人,看着他和林清霞站在一起的身高差,還是笑了。
隨着劇情的展開,唐大山原本有老婆而且老婆殺過來要求複合並且共同持有公司,林清霞黯然落淚的時候全場開始層出不窮罵罵咧咧,幸虧本來要來露個面宣傳一下的曾智偉被他老爸叫過去吃飯了,不然很有可能人身安全會受到極大威脅。
再看到周星星奮力一搏,將衆多馬仔打倒在地,用的還是模仿李曉龍的拳腳,電影院裡想起善意的笑聲,最後正反派對決,唐大山夫婦落敗,而周星星和林清霞在各自思考一年後重逢。
包括劉紹志在內的觀衆心滿意足的退場,這部電影用來消遣還行,較真起來沒多少優良而閃亮的地方。到了第二天上午,前一晚的票房也統計出來,“大概差不多二十萬港幣的樣子,”曾智偉早晨就回到了香港,“這還只是臺中,從今天開始臺北和臺南也要開始了,成績應該會很不錯。”
“這是沾了人家林清霞的光,”章鴻還不至於衝昏頭腦到以爲自己現在有多麼大的名氣,分手大師可以在臺灣上映多虧了林清霞,而分手大師之所以有不少人去看,還是因爲林清霞。對此,章鴻只能解釋爲資本原始積累的時候或許會利用一些必要的手段。
“就這樣一個月一部得上映嗎?”除他之外好像也沒多少人熟悉這方面業務了,曾智偉也就成了相當於個人工作室各種雜物經理一樣,什麼都要看着管着。
章鴻的態度很堅決,“當然不是,這得拖得猴年馬月去?”隊伍還需要打磨,人手還需要提高,然後才真正進入快速節奏中,一個月一部太慢了,因爲這樣放映或許會多賺幾萬幾十萬,也會拖慢資金回籠的速度,“咱們需要速度,需要資金趕緊回來,好繼續拍下面的電影。”
工作室的人手就拍《第一滴血》和《楚留香》的第一部,而《飛天俠盜》——章鴻給洪津寶所寫的鷓鴣菜外傳兩部之一——則需要大家一起冒泡露臉。這是章鴻已經計劃好的,《楚留香》是保證本土票房的,而《第一滴血》則是衝出亞洲的大殺器。
香港和海外市場之間沒有那麼閉塞,只是在李曉龍之前,外國人電影裡的華人幾乎還是辮子的造型,愚昧落後腦殘就是華人的代名詞。在電影裡,李曉龍一記李三腳踢爛了“東亞病夫”的牌匾,而現實中,他也踢翻了外國人對華人的一貫印象,他們突然發現那片土地上的人們其實也擁有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與李曉龍合作的鄒大亨敏感地接收到了這些信息。所以在李曉龍發生意外之後,他仍然對海外市場充滿了興趣。這也是程龍在《警察故事》之前所做的嘗試之一,就是衝到美國,作李曉龍第二。
當然,現在這一切還沒有發生,程龍也是剛剛成立了拳威,不管是炮彈飛車還是別的都還沒譜。章鴻對他們失敗的原因自然瞭解,五個字概括“價值觀不同”。這是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當然還有其他零碎,譬如不重視編劇之類的。既然知道他們失敗的原因,章鴻當然就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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