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2年,拜月國大王子阿育攜**珠寶無數出使大秦,秦皇大喜,設宴於新建宮殿“水天一線”款待阿育王子。
入夜,圓月高掛,夜涼如水。
“水天一線”宮殿內外卻是燈火通天,宮女太監來回穿梭於走廊之間,忙碌着今晚秦皇舉行的宴會。
只見在一方圓幾百米的湖面上坐落着20個亭子,亭與亭之間由走廊互相連接,圈成一個直徑近百米的大圓。大圓與岸邊連接了10座浮橋,這些橋寬有三米,設有木頭欄杆,平均每隔五米就有一武裝整齊的守衛站崗放哨。
此時每個亭子、每座浮橋上都掛滿了大紅燈籠,映得周圍的湖面一片火紅。身材婀娜的宮女們人人嘴上掛着微笑,穿着綠色的長衫,如風中的柳葉般一搖一擺,通過浮橋把手中託着的美酒佳餚送到每個亭子的桌面上供人享用。
而由這衆多亭閣圍成的大圓中間還有一座邊長二十米的方塊平臺,平臺上鋪着白色光滑的地毯。在月色的照耀下發出瑩瑩的白光,與周圍的火色對比鮮明。
此情此景,如果從空中俯瞰,猶如一枚巨大的銅錢被人放置在水面上。整個銅錢周圍火紅的光芒一片,只有中間的方塊空間散發着瑩瑩的白光。而那十座浮橋直如十條火帶般一頭繫着銅錢,一頭延伸至岸邊。
“哈哈哈!阿育王子,你看看朕的這水天閣怎麼樣啊?”20個亭子裡面最爲威嚴莊重的亭閣上,傳出了秦始皇氣宇軒昂的聲音。
秦始皇的下座,一面相圓潤,眉濃、眼大、鼻寬,脣厚、耳垂大的青年雙眼炯炯有神地回道:“回陛下,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也只有陛下這等人中之龍才能修建!”此人正是遠道而來的拜月國王子,阿育。
而秦國的其他大臣都分別坐在其餘的亭子裡,與秦皇同亭的,除了阿育王子之外,便只有一個名叫趙高的太監一人。
“說得好!哈哈!”秦皇聞言龍顏大悅,舉起酒杯道,“阿育王子這番前來帶了這麼多的**珠寶,誠意甚足,朕很是欣慰。來,王子我們乾一杯!”
“謝陛下讚賞!”阿育王子舉杯答謝道。
“哈哈哈!好!”秦皇一杯下來,空杯馬上被旁邊的太監加滿,秦皇再次舉杯大聲道,“傳朕口諭,今晚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開懷暢飲,不醉不歸!……開懷暢飲,不醉不歸!……開懷暢飲,不醉不歸!……”20個亭子裡隨即此起彼伏地響起了一聲聲口諭,原來是每個亭子裡的太監在高聲吶喊。
“謝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監都宣讀完後,所有亭閣裡參加宴會的大臣像排練好般竟異口同聲地舉杯大聲道。
隨着話落,喜慶的樂器演奏聲從中央的方塊平臺上響了起來,只見上面不知何時或站或坐有了20來人,人人手中拿着不同的樂器,氣質優雅地演奏着。宴會的氣氛也一時推向了。觥籌交錯聲、嬉笑歡慶聲不絕於耳。
“小高子,把朕後宮佳麗的花名冊給王子看看。”不一會兒,秦皇吩咐旁邊的太監道。
“是,陛下。”太監趙高立刻從身上拿出了一本藍色封面的冊子,上前遞給了阿育王子。
“陛下這是?”阿育王子疑惑道。
“哈哈哈!王子說來也是第一次前來我大秦,朕今日就讓王子在這三千後宮佳麗裡隨便挑上一名朕的妃子,以盡地主之誼啊!”秦皇慷慨道。
“謝陛下!”阿育王目光感激道,心中卻是略微不爽。也對,秦皇如此做法無非就是讓阿育王子穿他的破鞋,阿育王子高興纔怪。
“就這位吧!”阿育王子佯裝仔細地翻了翻,手中卻是隨意一指道。他略懂秦語,可不識秦朝字,所以只能指示給秦皇看。
“哦,小高子,去念給朕聽聽。到底哪位妃子有幸被王子挑到!”秦皇笑道。
“是,陛下。”
趙高來到阿育王子麪前,拿起花名冊,看到阿育王子所指名字,剛纔還淡然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安,一時竟有些躊躇。
“怎麼了,小高子,念給朕聽啊?”秦皇不滿地催道。
“是陛下。”趙高擦了擦額頭的汗,艱難地開口道,“王子所挑選的是,麗妃!”
“嗯!”秦皇聞言不禁虎目圓瞪,緊鎖眉頭道,“你確定沒念錯?”
“是的,皇上。”趙高渾身虛汗道。
“陛下,是不是小王哪裡做得不對?如果是的,還望陛下息怒!”阿育王子連忙恭敬道。
“哈哈哈,王子不必擔憂。”秦皇突然笑容滿面道,“只是王子挑選的妃子,恐怕朕是不能割愛了,她可是朕最喜愛的一個啊!不如這樣,待會兒朕令麗妃爲王子跳一支舞,再請畫師畫幅像送給王子,另外朕再贈幾塊我大秦王國的天星寶石作爲賠罪,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哦,多謝陛下!如此甚好!”阿育王子豈不知輕重,連忙答謝道。
“傳朕命令,叫麗妃表演舞蹈一支,贈給拜月國的王子!”秦皇見王子答應,心中安定下來,開口命令趙高道,“另外再請畫師從旁爲麗妃畫幅畫!”
秦皇爲什麼這麼看重麗妃?其一是因爲麗妃的美麗雍容,更重要的是麗妃的處子之身。
麗妃原名玉淑,是高麗國的公主,後被政治交易到了秦國,成了秦始皇的妃子。不過無巧不巧的是自從玉淑成了秦皇的妃子後,秦皇身體突然不行,不能房事,因此麗妃便成了秦皇唯一一個喜愛着但卻保留着處子之身的妃子。
所以秦始皇拒絕了阿育王子的請求,一切都源於男人的自尊。
在隔着秦皇亭子不遠的一個亭閣上,坐滿了國色天香的女子。她們三三兩兩低聲談笑,掩嘴而樂着,盡情地享受着眼前這頓豐盛的晚餐。衆女之中最爲突出的是一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之所以說她突出,並不是因爲她長得鶴立雞羣,而是因爲她臉上那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表情。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女子的心中似乎有着道不盡的憂愁與思念。
“皇上有旨,命麗妃前往中央平臺爲拜月王子獻舞一支,以示兩國友好!”這時顯然消息已經傳遞了過來,本亭的太監躬身念道。
“麗妃遵命。”女子欠身應道。隨後便隨着領路的侍衛下了亭閣,來到了一艘龍舟上,快速地向着中央的平臺劃去。
“咦?是麗妃娘娘上去表演了!”一道厚重兼有磁性的男聲響徹在其中的一座亭子裡。只見一男子穿着黑色緊身衣,勁裝素裹,腰繫佩劍,正大刀闊斧地坐在凳子上。此男子一雙虎目,眉若冷電,渾身無時無刻不散發着殺氣。
“是嗎!”黑衣男子旁邊的青衣男子語露興奮道,“真是她!看來今晚我沒白來!”此青衣男子打扮得黑衣人差不多,生得虎背蜂腰,四肢粗短有力,一看便知天生異秉。平平無奇的臉上,一雙大鼻子傲然而立,一雙看似普通的雙眼不時閃過睿智的光芒。
“哦?”黑衣男子聞言驚訝道,“我說你小子今晚怎麼有閒心拉着我一起來參加這個無聊的宴會,原來是看麗妃來了!”
“你小聲點!”青衣男子四周警惕道。
這二人說話毫無顧忌,顯然是交情甚好。
“你放心,我用護體真氣隔絕了外界,普通人是聽不到我們講話的!”黑衣男子自信道。
青衣人聞言鬆了口氣,挑着眉毛語帶挑釁道:“你小子最近跟着那個什麼巫女相處,功力長得倒是挺快,都會用道家真氣了啊?”
黑衣人不滿道:“別整天巫女來巫女去的,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再說,你小子可不要跟我扯話題,你是不是因爲上次接送麗妃的事情,兩個人對上了眼了?”
“呵呵,哪有。”青衣人笑呵呵道:“她是皇上的妃子,我是皇上的將軍,我們哪能在一塊兒?”說完眼裡閃過一絲不爲人察覺的失落。
“你還跟我裝!”黑衣人眉毛倒插,神色怒道:“還當不當我是兄弟?快跟我坦白了,不然有你好看!”
“別!還不是仗着跟巫女學來的那幾招道法陰我,要不然我們指不定誰給誰顏色!”青衣男子連忙雙手求饒,隨後卻又似乎觸到了什麼傷心往事道,“反正有些事情都是命中註定,我是奴僕她是主子,即使雙方願意又有什麼用?等下輩子吧!”
黑衣男子聞言搖頭嘆息道:“你也真是的,愛誰不好,愛上了麗妃。”
青衣男子聞言反擊道:“你比我好到哪兒,喜歡那個巫女!”
“說過了不要叫人家巫女,人家有名字的!”黑衣男子氣惱道,“要叫馬姑娘,聽到了沒有?”
“好好好!下次見面,我叫她況夫人行了吧?”青衣男子妥協道,“我到要看看,她長得什麼樣,竟然讓我這榆木腦袋的兄弟開了竅!”
“下一支舞,名爲飛天,獻舞者麗妃!——”這時中央平臺上,一太監高聲宣示道。
隨着話落,只見站在平臺中央的白衣女子施施然舞動起來,輕柔空靈的音樂也適時地響徹,通過湖面略溼的空氣向着周圍傳遞開去,敲進了每一位觀看者的心扉。月光下的平臺猶如一塊通靈的白玉,而那在白玉上跳動的身影便是那天地間最爲純淨的精靈,腳踏大自然玄妙的琴絃,奏響着玄之又玄的樂章。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阿育王子心中驚爲天人道。
“麗妃的舞越來越動人了,只可惜了朕的身體。”秦皇滿臉癡迷,心中焦急道,“徐福出去幫朕找長生不老藥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怎麼還不歸來!”
“如此美麗的女人怪不得阿毅喜歡,可惜了,可惜了!”黑衣男子心中嘆道。
而此時的青衣男子卻是滿心的甜蜜,幸福的笑容鋪滿了那平平無奇的臉龐上,心中不禁回想起了那一段難忘的歲月。
————————一個風和日麗的晨曦,二人突破東瀛士兵的圍捕,來到了一個漫山遍野開滿了鮮花的山谷。
“蒙毅,你看!這兒好美!”玉淑天仙般的容顏上掛着微笑,張開雙臂深呼吸道,“在這裡,沒有宮廷禮節的束縛,我第一次感覺這麼自由自在!”
“是啊!”身披鎧甲,腰繫佩劍的蒙毅笑着回道,“這是末將第一次看見麗妃笑!”
“是嗎?”玉淑眼含深意地盯着蒙毅,竟語帶調皮道,“好想跳支舞!我跳舞給你看,好嗎?”
“麗妃萬萬不可!”蒙毅驚慌得低着頭道,“普天之下,只有皇上一人能看!”從小深受封建君主制度影響的蒙毅條件反射般地說出這番話來,說完了心裡才暗暗有些後悔,不過他是怎麼也不會收回這句話的。
“蒙毅,你擡頭看着!”玉淑眼神溫柔,語氣堅定道,“這一支舞,我只爲你一個人而跳!”……
————————“傑克!你醒醒!別做夢啦!有人來啦!”威廉大力搖晃着眼神迷離的傑克,語帶急迫道。
“啊!”傑克晃了晃有些暈沉的腦袋,漸漸恢復了神志,擡頭正好看到面帶關切的況天佑,嘴中不受控制地叫道,“原來是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