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圓桌上放着幾盤菜,有三個人坐着,一中年人,一婦女,還有一個年輕人。
“你看看你,書不好好讀!整天守在電腦桌前不知道在幹什麼!都快畢業的人了,一點都不爲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那中年人喝了一口白酒,罵罵咧咧道。
“好了好了!每天一到吃飯的時候就嘮嘮叨叨沒完沒了,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婦女敲着筷子責備道,“孩子都這麼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不用你整天指手畫腳教這教那的啊!”
“我還不是爲他好!教他學會如何做人,教他如何面對這個社會,你看看他現在的成績,再過幾個月怎麼出去找工作?將來怎麼養家餬口?”中年人語氣軟了軟,似乎對婦女有點畏懼。
年輕人聽了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繼續夾菜吃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倆上輩子有仇,中年人一見年輕人那滿臉無謂的笑,剛剛消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反彈上來,燃燒得更加茂盛了:“笑!笑!我說什麼你都笑!你不會用嘴回答啊?年輕人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朝氣!想當年你老子我十六歲時就一個人爬上火車走南闖北了,哪像你這個窩囊樣,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要父母來養啊!”
年輕人聞言心裡一陣氣結,可想想父親說得也沒錯,自己現在確實是伸手派,況且被自己的父親罵也還不算丟臉,忍了忍也就沒回擊,繼續悶頭吃飯。可一旁的母親不答應了,對着父親冷嘲熱諷道:“是啊,你了不起,就你那點文化水平?看電視都打瞌睡的人,連個成語刻舟求劍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你少插嘴,知道如何教育孩子麼?整天就知道打麻將,孩子的學業不聞不問!”父親覺得顏面頗丟,馬上回擊道。
“哎喲!老崇武(年輕人的爺爺)從小也沒怎麼教育你啊,你不是照樣活到現在?”母親語音尖銳,不依不饒道,“整天不知道在哪兒學的大道理,還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知道班門弄斧什麼意思麼?”
“得了得了!什麼樣的母親養什麼樣的娃兒!你們姓沈的就沒一個有出息的!”
“那你們姓易的就了不起啊?出了你這樣一個人物,初中都沒畢業!”
“你怎麼把問題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們現在應該爲孩子着想嗎!”父親面對母親的凌厲攻勢應付不過來,忙轉移話題,矛頭重新回到兒子的身上。
“你看看他那個樣!家裡來了朋友啊親戚什麼的連話都不會說,再看看人家小王,每次見了我,左一個叔叔又一個叔叔的,這樣的孩子才機靈嗎!我擔心啊,他將來連媳婦都找不到!”父親說得興起,撈起衣袖,手指亂點,塗抹星子亂飛道。
“夠了!”年輕人終究不是泥人,涵養再好也承受不住那無盡的怒火,一聲厲吼道。
父母驚詫地瞪着雙眼,終於安靜了下來。
“等到畢業後我自有我的打算,不會再用你們哪怕一分錢!”年輕人抑制住胸中的一團熱氣大聲道,“不是我不說我的打算,而是說了你們也不會懂,懂了也不會支持,支持了我也不接受,倒不如不說了!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將來會活得好好的!其次,我會找個好媳婦的!”
————————嘉嘉大廈。
清晨,一縷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鑽了進來,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易峰緩緩睜開了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天藍色的天花板,閉上眼睛想了想剛纔所做過的夢。良久,易峰擡起手來準備拍打一下腦袋,卻發覺手心裡正握着一柔然滑膩的物體。再次睜開眼睛擡頭一看,原來是一美麗女子枕在自己的牀鋪上睡着了,一隻小手還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女子是瓜子臉,有着柳葉般的彎彎睫毛,修長高挺的鼻子,小巧豐潤的嘴脣。那美麗烏黑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腦後,卻掩蓋不住脖頸上羊脂玉般晶瑩光潔的皮膚。此時的女子似乎夢見了什麼非常開心的事情,嘴脣上掛着絲絲甜蜜的笑,滿臉幸福地熟睡着。
易峰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女子的頭,輕聲道:“珍珍,該起牀啦!太陽都曬到屁股咯!……珍珍!”
“嗯!”女子像懶貓一樣眯了眯眼睛,睡眼朦朧道,“再讓人家睡會兒嗎,我又不上班。”又趴在牀上準備酣睡了。
五秒過後,只聞一道出谷黃鸝聲穿透了雲霄:“啊!——易峰,你醒啦!”窗外的麻雀被嚇得直接從樓上發羊癲瘋跌了下去。
“對啊,丫頭!”
————————在那遙遠的高空,一架由印度孟買飛往中國境內的客機上。
“我們在西安下機,時間大概在傍晚五點多鐘。我看來不及尋找傑克所說瀑布所在的位置了,今天最好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再出發!”一身黑色皮衣,戴着茶色眼鏡的況天佑翻着手中的地理圖冊說道。
“放心,既然我們不容易找到,料想那秦王也是一樣。”身穿白色西裝的阿育王子咧嘴笑道,“只要搶在秦王之前先找到玉淑公主就行了!”
“我們要不要跟當地政府聯繫一下,要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畢竟我們現在可是爲了全世界人民的安危而戰啊!”前面坐着的威廉掉過頭來,神色隱隱透着興奮道。
“不用,這種事情最好不要讓普通人知道,不然只會添亂!”馬小玲透過窗子看着外面的白雲,臉色冷淡道。
“馬姑娘說得對,有我們幾個就足夠應付了。”傑克似乎滿懷着心事,沉聲開口道,“不過如果再加上易峰兄弟的幫忙,那我們的勝算便會增大很多!”
“豈止增大很多?要是有阿峰幫忙,我想我們便可以輕鬆化解困難!”況天佑語氣肯定道。笑話!別人不清楚易峰的實力,他還能不清楚?況天佑堅信,如果易峰當初沒有受傷而跟隨他們一起去拜月的話,那秦始皇可能還來不及破開封印就被易峰一巴掌拍死了。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他們也只好自己去面對。
“不知道阿峰醒了沒有?”況天佑低聲道。而後面座位上,一個人獨坐的馬小玲,心有所動,眼神似乎隨着那外面的浮雲一樣變得更加飄渺了。
————————嘉嘉大廈,易峰醒來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棟大樓,鄰居街坊們紛紛上門祝賀,守正夫婦笑得是合不攏嘴,歐陽嘉嘉更替女兒高興,只有那況復生中午放學回來才知道,興奮得大叫大嚷,掛在易峰脖子上整整一箇中午都不曾鬆手。至於王珍珍就跟着易峰忙裡忙外,像個合格的賢內助似的默默呆在易峰身旁。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晚上,“啊,還讓不讓人活了,不就是受了點傷好了嗎?至於一個個上門道賀,我好像平時跟他們不是很熟啊?”易峰一下倒在牀上,極爲不爽道,“還一個個叫我玄武童子,本大爺都不做那廝好長時間了好不好!”
“呵呵,你也不能怪他們啊,誰叫你以前名頭那麼響呢?他們可不知道你轉業了哦,這不都過來跟你套套關係,關鍵時刻有用嗎!”一旁的王珍珍笑容燦爛道。
此時二人正獨處一室,外面的守正叔夫婦還有歐陽嘉嘉、況復生等人都在忙着晚飯以幫易峰慶祝康復。
“剛剛你的徒弟小Mi打電話來說,她和她的姐姐大Mi,還有WaitingBar的老闆娘叮噹姐,還有那個美得跟仙女似的明日也會來看望你哦,大家正好一起吃晚飯!”王珍珍雙手摸上易峰的背,慢慢敲打按摩道。
“是嗎?那今晚還真熱鬧了!”易峰經過一天,似乎已經適應了王珍珍待在身邊的感覺,整個人就趴在那兒閉眼享受道。
“唉,要是小玲在就好了,我們的人就齊啦!”王珍珍感嘆道,“哦,還有復生的爸爸況先生!”
牀上的易峰聞言心中不禁一個咯噔,狠出一口氣,翻身起來道:“好了,我們不能光偷懶,也出去幫幫忙吧!”
“等等!我的按摩還沒完呢!”王珍珍抓住易峰的手臂道,“你先躺下,把鞋子脫掉!”
“幹嗎?”易峰疑惑道,“要不要把衣服也脫掉啊?”隨後意識到這句話太過曖昧,嘻嘻笑着不好意思道:“我開玩笑的!”
王珍珍紅着臉,心像小鹿一樣撲通撲通跳,習慣性地用手扶了扶眼鏡,卻是摸了個空。原來自從上次易峰說她不帶眼鏡好看後,這丫頭隨後就扔了眼鏡,做了激光手術,現在的臉蛋要多完美就有多完美。只是易峰還說她穿短裙好看,可畢竟傻丫頭從小純潔到大,硬是沒有勇氣像馬小玲那樣不分場合穿着短裙晃來晃去。不過也略有突破,穿戴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保守,換成短衣和貼身長褲了,倒是把那玲瓏的身材襯托得更加高挑性感。
“我知道,不過,沒關係,人家現在可是你的女朋友了。”王珍珍笑了笑,柔軟的雙手像水蛇一樣滑到易峰的腳上,十根洋蔥指非常專業地在易峰腳上按摩起來。
易峰只覺腳底板上傳來陣陣觸電似的舒爽,忍不住呻吟道:“哇!輕點!”
“輕了就達不到效果了,怎麼你不舒服嗎?”王珍珍疑惑道。
“啊!不是,舒服,太舒服了!”易峰咬牙道。
“這樣不就行咯!”王珍珍嘟着粉嫩嫩的小嘴道。
“你這丫頭,啊!這招跟誰學的啊?不行,我會上癮的!”易峰抓着牀邊欄杆,咬牙切齒道。
“那我以後天天幫你按!”王珍珍滿臉幸福道。
————————通天閣。
“哈哈,太好了,剛剛收到消息,我的信徒已經查出傑克一行人今天一早就坐上飛機返回中國了。現在正在西安的一家酒店裡待着呢!”一身紅色西裝的御命十三推開客廳大門,滿臉興奮道,“我們趕緊趕到西安,我估計封藏聖藥的地方,一定就離那兒不遠!”
坐在沙發上的山本一夫一身深色西裝,聞言起身道:“好!不過,我擔心我們的計劃會被那秦皇所擾!”
“怕什麼,一個秦皇,區區一個三代殭屍,連況天佑都擺不平,還想跟我們鬥?”御命十三邪邪地笑道,“再說,我們只是暗中出手,先讓他們一羣人狗咬狗,最後坐收漁翁的還不是我們?”
“嗯,但願如此。”山本一夫沉聲道,“可我總覺得那秦始皇不會那麼簡單。”
“哎,一夫,你杞人憂天了。”御命十三擺手笑道,“那秦皇再危險能過得了易峰那一關?我們做那黃雀,只要他們纏鬥片刻,我們便能抓住機會,一舉奪得盤古聖藥!到那時,你我共同的願望就有條件達成了!”
“嗯,也只有這個方法是一勞永逸的。”山本一夫聞言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碧加,幫我準備飛機,我們馬上前往西安,順便聯繫一下酒店,我們今晚先住在那兒!”山本一夫撫掌笑道。
“是,Boss!”站在一旁的碧加和Herman二人相互遞了一眼,臉上俱都露出了血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