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來的那一刻,她一致認爲那一切都是一個夢。怎麼可能有人會爲自己做那樣的事?
然而,當她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男人的懷抱當中,而且身上不着寸縷的時候,她這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
“睡醒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安景行愣了一下,擡起頭來,便對上唐千榮微眯着眸子,枕着雪白的羽絨枕頭,庸懶的凝着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的記憶只停留在自己最後累極了,趴在茶几上睡着了的那一幕,對在那之後的事情,除了有人替她擦臉脫衣服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嗯,大概十二點左右。”男人沒有隱瞞的意思,伸手將她往懷裡又抱緊了幾分,將腦袋靠在她的額頭上,閉上了眸子:“替你脫完衣服都快一點多了。我還很困,再陪我睡會。”
唐千榮的聲音不大,卻聽得安景行臉頰爆紅,差點沒反應過來,感情自己昨晚記得的那些事都不是做夢?是這個男人替自己做的?
“你……你替我脫得衣服?”
這個想法讓她有些驚訝,當想起之前兩個人的種種親密,她也漸漸習慣了。
“嗯。”慵懶的一聲回答,聲音的主人顯然沒有繼續跟她說下去的意思,便閉上了眸子小憩起來。
安景行見他如此疲憊,倒也沒再打擾他,躺在他的懷裡又閉上了雙眼。
反正自己今天又沒什麼大事,多睡一會也好。
再睡了一覺醒來,牀上卻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安景行裹着被子下牀撿衣服,看着窗外明亮的天色,心想,自己果然是累極了,居然一覺睡到這個時辰。
換好了衣服從屋子裡走出來,她看見gene正和樂珠的主治大夫坐在客廳裡說話。
她沒有過去打擾,只是回到了屋子裡的獨立洗手間洗了個澡。再出來,醫生已經離開了,唐千榮煮着咖啡,看見她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笑。
“來杯咖啡嗎?”
她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剛好看見那翻開的資料,是她昨晚看過的……她記得當時並沒有收起來,但現在卻被人整整齊齊的收好放在一邊。
看着唐千榮煮咖啡的背影,她忍不住想,難道他看了?
其實就算真的看了,也沒有什麼,這些東西也不過是給伊麗莎白挑選的通告資料罷了。
不過,伊麗莎白的事情,最近也要開始解決了,這事拖得越久,越難擺平。想起這件煩心事,安景行的心情便有些沉重,就在這時,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味從旁邊傳了過來。
不一會,一個馬克杯便放在了她的面前。
“不加糖,雙倍奶。你的。”
這個男人以前向來是惜字如金的,她從沒想過他竟然知道自己喜歡喝的咖啡口味,接過來的時候開口說了句:“謝謝。”
男人點頭示意,抿了口咖啡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安景行嗅了嗅咖啡香,問了句:“樂珠的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