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伊麗莎白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笑着看着她,說了句:“景行,既然離開我是拉斐爾自己的選擇,我覺得這些事也就不重要了。?你也看到了,我這幾天過得很好,沒了他地球在轉,通告依舊趕,我雖然才十七歲,但也不至於非他不嫁。就算他這麼說,我也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
“沒關係,如果你這麼說,我也就不再提了。”安景行勾了勾脣角,沒有再說什麼。
伊麗莎白縱然強裝微笑,但是胃口卻不能假裝,她吃了很少的晚餐就回了房間,之後一晚上都沒有動靜。
安景行回房間的時候,唐千榮穿着浴袍端着一杯牛奶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腦,旁邊散落着幾張複印紙。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唐千榮漸漸將一些公務拿到臥室來做,有的時候是爲了陪她,有的時候是在等她,幾乎她一進房間沒多久,那些公務就會被某人丟在一旁,看也不會再看一眼。
果然,安景行拿了身衣服進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已經看見那個筆記本丟在一旁,資料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上頭,而唐千榮則是躺在牀上,拿着一本原文書在靜靜的翻看着。
安景行特別喜歡看唐千榮這樣靜靜看書的模樣,他全神貫注的表情很迷人,翻書的時候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每一頁書之間,那樣子安景行每一次都看的移不開眼。
安景行裹着浴袍上了牀,頭髮擦了個半乾就懶得吹了,在她上牀的那一刻,男人習慣性的伸出胳膊給她枕着,觸到她微溼的髮絲,眉心便是一擰。
“怎麼不吹乾?”
安景行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比較懶惰,晚上洗澡洗的晚了,困勁上來了,就懶得吹頭髮了,將就將就就睡了,今天也是如此。
她抱着男人的腰際,只是懶懶的說了一聲累了,便沒有再出聲。
在那之後,安景行似乎聽到身邊的男人嘆了口氣,之後沒多久,男人身子一動,轉身下了牀,沒一會,她才知道他是去拿了吹風機。
之前幾次,唐千榮也幫安景行吹過頭髮,但是畢竟是少數,這個男人的大掌扶着她的髮絲很舒服,之前兩個人的工作都很忙,碰面的時間也很少,更別提讓他幫自己吹頭髮了。
枕着唐千榮的腿,安景行享受着這一刻的美好,當她看到男人拿着風筒的那隻手有兩個手指微微僵硬,安景行的眸光一暗,想起他手腕上那抹猙獰的疤,心口便被內疚和後悔佔據了。
這個男人雖然沒說,但她卻知道,他現在打字的時候,右手還是十分不方便,吃飯的時候拿刀叉不拿筷子,也是因爲怕自己看到他拿不住筷子覺得內疚吧。
這個男人……總是處處都替她想的那麼無微不至。
她看着男人精緻的臉,輕輕的三個字脫口而出,安景行說得很快,風筒的聲音又很大,她的聲音很快便被淹沒在了轟隆的風筒聲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