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可以確認,是真的。阿欣一定是遇難了,絕對是遇難了。
喬宇石!他是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啊,不是他還能有誰要逼死阿欣?
他說過的,他說他要是敢出喬家的門,就讓他死,他還真是做到了。
喬宇石,你以爲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你以爲你裝模作樣的陪着我在孃家呆了一下午,就證明阿欣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太低估我們的智商了不是?
阿欣,等着我。
我不會讓你白死的,等我爲你報了仇,我就來見你。
不哭,不傷心,再相見會是他們的永恆。
第二天程飛雪沒事人似的,跟着齊洛格說說笑笑,在長輩們面前也是該怎樣還怎樣。
喬思南給喬宇石的報告是,始終沒有找到阿欣的下落,這幾乎成了喬宇石的一塊心病。
即使是在齊洛格面前,他的表情也有着難掩的沉重。
“怎麼了?”齊洛格問了他幾次,他總說可能是因爲前幾天關了禁閉傷到了胃有點不舒服。
齊洛格就堅持讓李幕晴給他把脈開藥,讓他好好調理。
阿欣走後,喬菲雨還質問過大哥,所有人都說不知道他走,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麼走。
“我知道他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他。”喬菲雨說完這個話,不顧全家人的反對,離開了喬宅。
“找人跟着她,別讓她闖出什麼事來。”喬宇石叮囑喬思南,他自然是言聽計從的。
兩天後就是程飛雪母親的生辰,喬家人均在受邀之列,當然除了還沒過門的齊洛格。
“寶貝兒,你回公寓去住。”喬宇石出發前把齊洛格送回了公寓,怕第二天沒有時間照應她。
“等着我,明晚在她母親的壽辰上,我們已經說好了會把假結婚的事情說開。我們馬上就可以結婚了!”喬宇石離開之前,在齊洛格的脣上吻了又吻。
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雨,也該修成正果了,他已經讓小東西等了太久,再不會讓她等待。
程家在m市算得上是大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的差不多了,慕容博也在。
和喬宇石單獨寒暄了幾句,他以齊洛格哥哥的身份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能讓齊洛格成爲獨一無二的喬太太。
正好這時,程大興爲太太做了祝壽詞以後,叫自己的女兒女婿上場,爲母親大人賀壽。
喬宇石跟慕容博點了點頭,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喝掉杯中酒後,才和盛裝滿面掛着笑容的程飛雪一同上臺。
“說好了的,你不會反悔的,對嗎?”他在她耳邊輕語。
“當然了。”她微笑着回道。
在臺前站定,喬宇石先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光臨。
“趁今天,我想和程飛雪一起對大家致歉。我們的婚姻......”喬宇石剛說到這裡,就見程飛雪忽然啜泣起來。
“宇石,求你不要說,你不要那麼說。”她搖晃着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期期艾艾。
這是唱的哪一齣?喬顯政皺着眉,卻礙於在這樣的場合,不便訓斥喬宇石,氣的拳也握緊了。
好個程飛雪,竟然跟他來這一套,如此的陽奉陰違!
在座的很多人,當時都出席過他們的婚禮,鬧的那一場雖然被澄清了是誤會,卻也還是讓人記憶猶新的。
上次慕容博的婚禮,喬宇石更是單刀赴會的去帶走新娘。
好像這位喬少爺的婚事總是那麼撲朔迷離,是以,除了至親,所有人都帶着幸災樂禍的心態看好戲。
“程飛雪,我們早有約定在先,從前的婚約是假,今日共同向親朋好友致歉,恢復我們各自的自由。你爲什麼忽然這樣哭哭啼啼的,是反悔了嗎?”喬宇石知道,今晚這樣,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他。
只是已經開頭了,且她都哭了,他要不說明白,人們更有了想象空間。
“宇石,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我依然愛着你。我們之間的婚姻從來都是真的,只是你現在愛上別人了。你就逼着我撒謊,要休妻再娶。我真的很想配合你,但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你非要選擇今天說這些,實在是太不顧慮我的感受了。我也就不想再替你隱瞞,喬宇石,你真是這世上最薄情狠心的男人。我就想問問,爸媽,你們同意他離婚嗎?你們允許他這樣始亂終棄嗎?”說完,她扔下了話筒,幾步跑下臺,向她的公婆求助。
“胡鬧!他是在胡說八道。雪兒,你是我們喬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他休想打這樣的主意!喬宇石,你給我過來給她道歉,收回你剛剛的話!”
喬宇石冷冷地看着程飛雪大鬧,心中明瞭她是猜到了阿欣出事的事,特意爲難他呢。
對阿欣,他是有些愧疚,但動搖不了他今日要離婚的決心。
她越鬧,越不配合,他就越要達成目的。
想給他喬宇石使絆子,還嫩了很多。
“爸爸,很抱歉,請允許我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思南!”他叫了一聲,喬思南真是不想幫他,可不能不幫,不能公然不配合他。
來之前,喬宇石也防着程飛雪這裡有變數。
喬思南拿過來一個文件包,交到他手上。
“各位請看,這就是我們當時結婚時籤的協議。”複印了很多份,就近發了下去,讓大家傳看。
這下,場上更是議論紛紛了,程飛雪抹乾了淚,靜靜地看着喬宇石。
“就算是我們協議結婚,可我愛你,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忍心說拋棄我就拋棄我?再說,我們有協議在,你這樣算是違約。喬氏的信譽何在?”
程飛雪早知道喬宇石不是好對付的主,這些說辭她提前都想好了。
即使是一定要離婚,她也要讓他揹負一個罵名。
“程飛雪,你要我把所有的事說出來嗎?”喬宇石淡淡地開口,他準備的可不只是這份合同而已。
“你說啊!我知道,你現在爲了拋棄我,什麼理由都能捏造出來。在座的每一位都是m城最有見識的人,誰會被你的謊言矇騙?又有誰不知道你在跟我有婚約的情況下就跑去別人的婚禮搗亂,喬宇石,我今天真對你很失望。你要是不在乎自己的信譽,不在乎以後喬氏的前途,你儘管拋棄我吧!我愛你,是我的不對,我從今天開始再不愛你。”
程飛雪一番話明顯又讓一些人倒戈了,她的眼淚,作爲女人的楚楚可憐,讓很多人動容。喬宇石依然很淡定,拿起公文包,扔出一張照片,扔到程飛雪的腳下。
“看看這個,再說你對我的愛有多深吧。這樣的照片我包裡還有一疊,你看看,需要不需要讓大家都看看呢?”
程飛雪撿起地上的照片,是她和阿欣忘情擁吻的照片。
阿欣,她的淚更止不住了。
我沒用,我對付不了他。不過這樣一鬧,至少也沒讓他輕易離婚。
程大興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本想今晚一杯春藥把兩人推進房的。原來喬宇石早料到了,還給他弄了個措手不及。
那照片不用說,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了,你們這些小輩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對過生日的也太不尊重了吧?”程大興上了臺,不悅地同時斥責了兩個人。
不管怎樣不到最後的關頭,他不會放棄。好在他還請了喬家的長輩,他不信他們會坐視不管。
喬顯政也站起身,致歉,同時告誡喬宇石。
一天沒離婚,她還是他的岳母,必須要把她生日過完了再說。
顧慮着兩家家長的面子,喬宇石覺得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自己給曾經的岳母大人鞠躬致歉後,又跟在場的人鞠個躬後下臺。
後面,大家幾乎都是看面子談笑風生。
說好了都要在山莊過夜,喬宇石想離開回去陪齊洛格,被喬顯政和夫人冷着臉攔下。
喬思南也意識到晚上還有節目,勸着大哥別太急着離開。
喬宇石自己也擔心自己做的太絕,父母會把這筆賬記到齊洛格頭上,就沒有堅持。
衆人歡鬧後各自去了程大興提前安排好的住處,喬宇石和程飛雪本來是安排的一個房間。
喬宇石堅持,他只得臨時讓程飛雪住在另一個房間裡。
“你呀你,怎麼這麼沒用?”就剩父女兩個人的時候,程大興劈頭蓋臉地把程飛雪數落了一頓。
“這個給你,要是他上了你的牀,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可以給你做個證明。以前你們怎樣就都不重要了,他得爲今晚的行爲負責任。”他把一包情藥交到程飛雪的手上。
“我知道了,爸爸,我知道怎麼做。”
程飛雪適才已經把喬宇石喝過酒的杯子藏好了,離開父親後,她兌好一杯酒,用的卻不是父親給的藥。
端着酒杯,她敲響了喬宇石的門。
“誰?”
“程飛雪。”
“有事明天再說,今天晚了。”他就知道晚上還會有些什麼的,程大興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
“齊洛格的事。”
齊洛格,果然是一塊很好的敲門磚。
喬宇石猶豫了一下,她進來也無非是要色誘他什麼的,下藥什麼的。
他不喝,她還灌的下去?
打開門,程飛雪閃身進來,手上果然端着一杯酒。
“別告訴我,你是給我送晚安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