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爲了得到滿意的屍體,他還不惜將鮮活的靈獸殺害,這也是先前李牧和小濁在石室內看到各種靈獸屍體的原因。
有一次,他追蹤一隻罕見的靈獸來到臨霄峰,結果那隻罕見的靈獸沒有抓到,卻讓他發現了另一隻靈獸的蹤跡,那靈獸便是小濁的母親。
當時,小濁的母親身處一處幾乎和它融爲一體的沼澤之中,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它的身邊還有一隻和它長的一模一樣但卻縮小了無數倍的靈獸,不用解釋,這個小傢伙應該剛出生還沒多久,
孤烈本想大小通吃,可沒想到那母親的身體突然炸裂開來,變成無數的碎泥融入沼澤之中,隨即那方沼澤便成了讓他後來無比頭痛的毒沼。
小濁的母親是爲了保護它才這麼做的,但孤烈最後還是想到了辦法,他在此地修建洞府,煉製靈獸最愛的大羅百草丹……
最終,小濁被他引至洞府,可一向利用靈獸骨骼煉製靈傀的他卻發現這個小傢伙根本沒有骨骼可言,它似乎是一攤爛泥,可以揉捏城任何的形態,但卻無法用來煉製靈傀,所以他就將它留在靈獸袋內,到了後來甚至有些遺忘了。
“該死!”至今纔算真正瞭解小濁爲什麼害怕靈獸袋的李牧忍不住罵了一句。
孤烈自然不敢反駁,要是可以的話,他巴不得將剛纔所說的秘密永遠地瞞下去,聖濁獸和這傢伙的關係他也算了解一點。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會繼續呆在這個臨時洞府裡,又爲什麼會死在這裡?”李牧繼續刨根問底。
“爲了抓捕聖濁獸,我在此地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也算是一個比較靠譜的據點了,又有一些別的靈獸養在此地,所以還會經常回來。”
孤烈似笑非笑地解釋着,“至於會死在此地的原因,跟外面那具最大的靈傀有關。”
“哦!那我們出去在說吧!”
李牧說完,握着手中的黑色珠子一起離開了識海,先前猶如雕像般的身體也恢復了活力。
“老大,你成功了?”小濁歡快的聲音傳來。
“那當然!”
李牧笑着摸了摸小濁的腦袋,雖然知道了它母親的事,但他並不打算現在告訴它,那樣沒有一點好處。
“那孤烈死了嗎?”小濁再次發問,這一次它的眼神有些期待。
“還沒有……”
李牧努力地措辭,想要給小濁一個合理的解釋,片刻之後他終於想到一個好主意。
“那孤烈欺負了小濁這麼長時間,怎麼能讓他輕易地死掉,老大剛剛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然後和他簽署了從屬契約,接下來的時間,我便讓他進入那些靈傀,做小濁的坐騎,你覺得怎麼樣?”
隨着李牧的解釋和建議,小濁的臉上漸漸笑開了花。
“還是老大英明,那我去選坐騎了。”小濁說完,飛也似地朝滿屋的靈傀走去,雖然先前無意中被李牧毀掉了不少,但剩下的也不在少數。
“小濁母親的事你要和我一起瞞着它。”李牧的眼睛看向手中的珠子。
“那是自然!”孤烈自然滿口答應,就算李牧不說他也不會自己找死,告訴那小傢伙等於多出一個敵人啊!
“現在說說那具最大的靈傀吧!”李牧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是用成年巖獸的身體煉製成的靈傀!”孤烈一臉地自豪。
“什麼?巖獸?”李牧大吃一驚,這巖獸的名字和無念村人所說的黑巖獸也太像了吧,難道是巧合?
“不錯!”孤烈沉溺於自豪之中,絲毫髮現李牧的異常。
“當年和聖濁獸陷入了持久戰,我便知道一時半會離不開這裡了,既然離不開,那便要摸清周邊的情況,於是便花了些時間搜尋這臨霄峰,結果你猜怎麼樣?”孤烈越說越興奮,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在這臨霄峰羣中,我無意中闖入了一個地方,那裡竟有一種和月獸非常相似的靈獸,它們吞食與它們身體相同顏色的黑石,就如月獸吞食藍月石一樣,於是我便給它們取名爲‘巖獸’!”
“巖獸的名字是你取的?”李牧越聽越覺得蹊蹺,黑巖獸的名字似乎也是無念村人自己取的。
“是啊!”孤烈依舊興奮着,“這巖獸和月獸還有很多別的相似之處,比如它們都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如果你拿了它們摯愛的黑石,那它們就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那你爲什麼要去無念村?還將那黑石送給他們?”
李牧聲音冰冷,打斷了孤烈的話,他有了一些猜測,現在只看孤烈怎麼解釋了。
孤烈明顯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李牧是怎麼知道他的事情的,剛剛那種自豪無比的情緒也瞬間收了起來。
“我搶了一具成年巖獸的屍體,遭到追殺,是無念村的村民救了我,至於爲什麼送給他們黑石,那是因爲一位懂得煉器的村民想要研究研究,所以纔給了他一塊。”
孤烈懷疑無念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然這人怎麼一提到那村子就變臉。
“就一塊?”雖然他的猜測對了十之八九,但只爲了一塊黑石,黑巖獸就長期晃盪在無念村之外未免就有些解釋不通。
“我發誓只給了一塊,現在我們簽訂了從屬契約,我也不敢騙你。”孤烈信誓旦旦,“而且當初逃跑之時,我已經封住了巖獸離開的出口,按道理它們是無法出現在外界的。”
李牧沒有說話,他感覺得到孤烈沒有撒謊,可能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要不然墨生村長怎麼說在那件慘事發生之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黑巖獸的存在?
“雖然村民們沒有治好我的傷,但至少沒有讓我當場死掉,所以就算知道不太可能,但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在村子的周邊種上了剋制巖獸的靈草。”
見李牧不說話,孤烈又小心翼翼地說出一段隱情。
可就算如此,也只能減輕一點他的罪行,大概是十二年前的那場震動,讓巖獸可以離開的出口重新打開了,可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原因,巖獸怎麼會直接跑到無念村去尋仇?
“十二年前,臨霄峰附近地動山搖,然後有幾隻體型巨大,顏色漆黑,身體如岩石一般形狀的靈獸突然衝出,它們見人就咬,連小孩也不放過……”
李牧開始將十二年前的慘劇一五一十地說給孤烈,對方聽得目瞪口呆。
“十二年前?那距離我去無念村至少已經過去數百上千年了,難道真是因爲我的原因?我真該死!”孤烈懊惱不已。
他的懊惱不像是假的,其實李牧猜的的也沒錯,這孤烈本性還不算太壞,要不是因爲修煉暗屬性的功法,他也不會殺害那麼多的靈獸,更何況是害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你是該死!”李牧毫不客氣,“我們有一位大隊長也死在巖獸的手中,你可有什麼辦法對付它們?”
“有,但我並沒有嘗試過。”孤烈回答的模棱兩可。
“什麼意思?”李牧不解。
“剛纔我說過在村子周邊種了許多剋制巖獸的靈草,這種靈草其實是巖獸的伴生靈草,能讓巖獸陷入昏迷,我可以用這種靈草煉製出藥效更強的丹藥,只是這種辦法並沒有嘗試過……”孤烈緩緩解釋起來。
“沒關係,可以嘗試一下。”李牧的話算是做了決定,此時小濁正好衝了回來。
“可是……”孤烈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李牧一把攔住似乎剎不住車的小濁。
“可是我現在不是人身,恐怕無法煉製丹藥……”孤烈的聲音中透露着無奈。
“我來煉,你只要告訴我怎麼配置藥材就行,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況,就算給你找一具人形的屍體,你也不能掌控不是嗎?”
面對李牧的回答孤烈只得頻頻點頭。
“老大,我選好坐騎了。”小濁興奮的聲音響起。
“很好,現在你把這顆黑色珠子拿着,走到你選好的坐騎那裡,孤烈自會成爲你的坐騎。”李牧說着,將黑色珠子遞給了小濁。
“多謝老大!”小濁拿到黑珠一溜煙跑了。
李牧笑着點了點頭,繼而走向和小濁相反的方向,從那裡開始把滿屋的靈傀一具一具地收了起來,連已經毀壞的都不放過。
片刻之後,本來無比擁擠的石室變得空蕩蕩,除了一人一獸一堆枯骨,還有一具暗角獸形狀的靈傀。
“小傢伙還挺有眼光!”見小濁選中的是靈獸戒的智慧擔當,李牧忍不住對它豎起了大拇指。
“那當然!”此時的小濁已經坐上了暗角獸的背部,它那本如裙襬一樣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和人一樣的雙腳。
“就是有點不舒服。”小濁又抱怨了一句。
不過它抱怨的也沒有錯,這靈傀本不是用來當坐騎的,所以它雖然還是暗角獸的模樣,卻不是它身前的模樣,而是一堆可以行動自如的白骨。
“少主,這個空間戒給你,裡面裝有各種靈傀的戰甲,套上這個的話,聖濁獸就不會不舒服了。”孤烈的聲音隨着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