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然不語,只是靜默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
他知道,她傾慕兄長已久。
他知道,她並不是真正的新娘。
他知道,她爲了兄長几乎昏了頭。
可是他不知道,她到底還有多大的勇氣。
未知的恐懼,總是會讓人卻步的,難道她不怕?
樓魅看着沉默的陸靖然一字一句的道:“既已結爲夫妻,那就該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尤其是我本就傾慕王爺已久,哪怕如今回去我什麼也做不了,甚至於還會拖累王爺,但我仍然要回去,我可以裝作街邊的小販,可以去王府裡假扮做粗活兒的丫鬟,只要能夠日日見他平安,我便心滿意足。”
微微一頓,她的面上出現了類似於決然的表情,但又好像帶着驕傲的幸福,她繼續道:“當然,若王爺有什麼不測,屆時我能與王爺同死,也是好的。”
同生,共死。
樓魅的相貌是嫵媚的,是絕美的,但其性格卻偏向於溫婉,只是偶爾會露出些許勇敢來,比如,當初的代嫁,而她所能讓他們知道的勇敢,也只有那麼一次。
沒想到,再一次讓他們知道她的倔強勇敢,仍然是因爲陸黎。
夙煙立在一旁,禁不住輕輕勾了脣角笑。
女子,似乎就該這樣,爲了自己的感情生,爲了自己的感情死。在感情面前,理智永遠什麼作用都起不了。女子,應該就要這樣純粹吧?
如同自己的母親那樣決絕,像是樓魅這樣倔強勇敢,甚至是像墨瑜那樣不擇手段。
而她自己卻總是矛盾,一邊欣賞着這些女子,一邊卻又在做事的時候極力剋制,絕不感情用事,永遠理智永遠冷血。
“既然王嫂執意如此,那便等我身體好些跟我一起回城吧。”
陸靖然已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是稍稍換位思考了一下,便立即說不出拒絕的話了。如果,城內的那個人是夙煙,他只怕連他病癒的這幾日都等不到了罷?
他不自覺的看向夙煙,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一日也這樣待一個人?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一般越是理智剋制的人,越是會在真正動了感情之後瘋狂不計後果,而且絕無更改的可能,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當然,如今的夙煙也全然不能料想自己以後的瘋狂,只在此刻笑道:“樓魅姐姐與王爺可真是恩愛啊!”
之前激動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倒也不覺得怎樣,如今被夙煙說出來,樓魅才鬧了一個大紅臉,支支吾吾了半響還是尋了一個蹙腳的藉口跑開
了。
陸靖然突然就覺得,若是夙煙,要麼只能對自己如此,要麼就這樣又是理智又是裝傻的一輩子!絕不能對其他男子如此!
三日之後,陸靖然與樓魅喬裝進城,纔剛一進城便覺得不對勁兒了,因爲每一個人都好像崩成了一張緊緊的弓,都是防備又害怕的姿態。
他們兩人進了一家酒樓,這才大概知道了些事情,原來是皇子之間的爭鬥惹得衆人草木皆兵。
大皇子與二皇子之間的爭鬥已經從暗地裡進階成爲了明面上的,而這兩人爭狠鬥強的同時大多時候都會殃及無辜,這兩人都在拼盡全力削弱對方的實力,他們的黨羽被對方整的很慘的同時連他們自己的親友都會被連累,昨日,皇上已經下旨懲罰了這兩人,大皇子與二皇子被分別禁足,各自手下的左膀右臂也都被皇上降職的降職,流放的流放,是以,今日的皇城則更加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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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家兄長有沒有事情呢?”
“不知道,還沒聽到,我們再多待一會兒。”
陸靖然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旁邊有人說道:“聽說英王爺最近和五皇子走得很近,瑞王爺又幾日都不見人,恐怕也引起了皇上的猜忌,說是今日英王爺上了早朝便沒再回來過,不知道是不是被關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