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面大皇子和二皇子纔剛剛遭殃,而且這遭殃的原因必然不只是因爲他們之間的爭鬥,更多的恐怕是因爲他們的野心太過明顯。皇上必然還在生氣,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這都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啊!
只是陸黎做事向來求萬全,即便不能萬全也至少要有六七分的把握纔會去做,這一次是怎麼了?
面對陸靖然的疑惑,旬塵猛然回神,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急的的開口:“皇上的身體是真的出問題了,皇上自己找了許多名醫,結果都是活不過一月,所以,纔會讓所有人都着急的,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可如果不做些什麼,又怕隨時便再沒了機會。”
“這個消息準確嗎?會不會又是一個局?”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陸靖然不得不這麼想。
只是,上一次便已經是着重打擊了皇后與太后的勢力,也就是削弱了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三皇子的勢力,這一次又這樣嚴重的懲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難道皇上當真是有意於五皇子?
“不會,我們都是天天見着皇上的人,他的精神雖然還不錯,可不管是吃還是睡,都不比從前,而且還會偶爾咳血。”旬塵聽了陸靖然的問題一點兒也不意外,因爲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幾乎都是這樣想的,可這纔不過三天的時間,他們只看着便能明白了:“皇上允許所有人推薦醫者,若能醫好或者延長壽命便有重賞,當真不是假話。”
旬塵本是穩妥的人,如今能說得這樣篤定,也是容不得陸靖然不相信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還是覺得心有餘悸,一個能連自己的妻子,母親還有孩子
一併算計了的人,又那麼不留情面的削了太后和皇后的勢力,之後還將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趕盡殺絕,這樣的一個人,怎能讓人對他放心?
那人是那樣的多疑,擅猜忌,向來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走一個的主兒,如今即便是強弩之末,恐怕也不是好相與的,恐怕陸黎便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希望自己能夠遠離吧?
想到這裡,陸靖然的眉宇之間出現了堅決,立即道:“我這就進宮去,你照常做好自己的差事即可。”
現在還有太多事情都不能確定下來,還有太多疑點值得推敲,他能做的,便是與自己的親友在一起,共進退。
旬塵乍一聽這話,直覺的就想要勸解,可是當他看到陸靖然眼中的光芒後,便生生的將自己的勸解吞了回去,他的眼底閃過別樣的情緒,緊接着,他便順從的點了點頭,道:“是。”
陸靖然一笑,驕傲又灑脫,在夕陽之中大步走開。他的身影在光影之中破開,似乎無人可擋。
旬塵微微皺眉,最終卻是將自己的眼睫下垂,他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現在還是會盡力幫忙,可是,這個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陸靖然進宮,正好方便他做事。
“旬塵,你……似乎有心事?”
一直被他們二人忽略的墨瑜在一旁看着,雖然看不清楚旬塵的眼神,卻依舊覺得旬塵有些不大對勁兒,就像是……前幾日自己謀劃嚇唬夙煙的時候那樣!
一樣的欲言又止!
一樣的不忍心!
一樣的心事重重卻不敢對任何人說起!
想到這裡,墨瑜的眼眸猛然睜大,正要說話,卻
見旬塵直直的看向自己,她竟是一時不敢動彈的僵在原地,只覺得似乎他的眼底有過一閃而逝的凜冽殺意,可她再細看的時候,卻見他只是微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煩躁的樣子看着自己。
墨瑜先是一驚,隨即而來的卻是滿腹的疑惑。只聽旬塵頗有些煩躁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看向別處道:“這個時候,誰能沒有心事?”
說罷,他便徑自走開,只在離開的時候頓了頓腳步,叮囑道:“最近幾日不要隨意出府,我並不能保證你在府外的安全。”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墨瑜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找不到一點兒確定的證據。畢竟,旬塵和自己一樣,都是王爺收養的人,也就是說,王爺與陸靖然對他也是有着再造之恩的,旬塵不該會去害王爺或者陸靖然,而且一點兒利害關係也沒有,可饒是如此,墨瑜仍是覺得不安。
外面明明是好不容易纔迎來的晴天,雖然化雪的時候會冷了些,但那夕陽也的確是豔麗,也許……只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陸靖然則已經換好了衣服,快馬加鞭的趕向皇宮,剛一進宮,便聽有些嘴碎的奴才在說着什麼,大概聽了一聽,說的竟都是有關於四皇子的事兒。
四皇子似乎突然翻身了……
四皇子那裡一日之間便迎來了英王爺、五皇子,就連皇上和宜貴妃都去了……
陸靖然的心臟突突的跳,卻說不出個好壞來,幾乎是跑了起來的趕向四皇子的宮殿,等奴才通報過後便又急急的跑了進去,還沒能進殿,便聽見皇上說道:“沈暮煜,你欺上瞞下了這麼許久,可當真是本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