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芭蕾舞結束後,白雲裳如同往常那樣回到住處,在浴室裡沐浴清洗。
髮夾幾次傳來雜音,她的內心在劇烈地掙扎。
【你的脾氣該好好改改了,再頑皮……我不保證你的朋友能安然下船。】
她覺得司空南安很可能已經觀察到她和李英豪的小動作。
那不像是個玩笑話,而更像是警告——
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夢想逃脫,否則……李英豪和薇拉,就將得到可怕的下場。
白雲裳全身一震,接起髮夾,聽到李英豪急切地問道:
“你準備得如何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保持聯絡?”
“李先生,你已經想到爲什麼要幫我的原因了嗎?”
“……”
“是什麼原因值得你冒險爲我喪命?”
李英豪低聲說:“沒有喪命這麼嚴重,不會有事的,暴風雨就快來了,你做好準備……”
“很抱歉,沒有說服我的原因,我不會接受幫助。”
“你說什麼——?!”
“我困了,需要休息了,祝晚安。”
“白小姐,這個時候不要跟我開玩笑?!”
白雲裳拔下按鈕,推開窗戶將髮夾擲飛出去。
窗外的雨勢加大,開始有沉悶的雷聲響起,轟隆隆,轟隆隆,不時夾着巨大的閃電劃過。整個海面在剎那變成白晝,海面翻起波濤,隱隱預示着今晚將是不平靜之夜。
司空南安握着紅酒杯,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窗前。
窗口打開着,窗簾被狂風吹着肆意地翻飛。
他愜意地品嚐了一口紅酒:“雷暴雨就快來臨。”
白雲裳往牀.上一坐:“我要休息了,請您回自己的房間去,爸爸!”
司空南安的房間就在隔壁,但兩人的房間相連着,門還被摘掉了。
如此一來,只要白雲裳的房間有任何動靜,他都再清楚不過。
司空南安回過頭,含着抹奇異笑容盯着她。
陸媽走過去關上窗戶:“雷聲真大,真是可怕……先生,我們的郵輪不會有事吧?”
“通常情況,不會有事。”
“那不通常的情況……?”
“各種可能都會發生。”
他的話似有某種暗示,令白雲裳的手指用力地抓緊了。
司空南安將最後一口紅酒喝下,走到牀邊,幫白雲裳撫好被子,又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白雲裳每次都很抗拒這個吻,手指在額頭上用力揉搓着。
“晚安,孩子,做個好夢。”
白雲裳黑亮的眼狠狠地瞪着他……
每天都想殺了他就好了。
她不是不敢殺人,而這個男人是司空澤野的父親,他死了,他們之間會有很重的芥蒂。更何況,司空南安看似對她沒有防備,又怎會給她下手的機會?
海上的雷聲轟隆,雨變得狂暴,像千萬的手擊打着船身。
白雲裳躺下去,驚慌不安,隱約中,總是覺得今晚會有什麼重大的變故發生。
她在牀.上翻來翻去的怎麼也不安穩。
在沙發牀.上的陸媽也睡不着:“空氣太悶了,上帝,真希望我們的郵輪能安全抵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