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的早晨,也就是平安夜的清晨,我一個人告別了爺爺,袁夢,打車去了機場。
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省城。
小城沒有機場,我只能飛到省城在坐車回小城,下飛機,才知道,真的已經冰天雪地了,走的時候雖然是春暖花開,心卻冰冷紛亂,只想逃離。
走出了出口,看着在機場接親友的人,鮮花,擁抱,淚水,喜悅的,我有些麻木,沒有人來接我。我不禁想起了前些天,在機場接沈蘊涵的高桐。
我嘿然一笑,自己怎麼想到哪裡去了。
王子與公主的日子,又怎能是我可以奢求的,自己真的有些妄想了。
而此時,我依舊是獨孤的,弄到身心俱疲滿身的傷口,一個人默默的回來,想回小城獨自舔舐傷口,像一個逃亡的流浪者,心也異常的冰冷起來。
等待,我還有什麼理由等待,我可能永遠也等不到我要的。
南方的棉衣根本就抵禦不了北方的嚴寒,我趕緊提着行李像逃一樣,躲進了機場巴士,今天是老外的平安夜,跟我們平凡過日子的人沒有什麼關係。
我坐在車上,望着車窗外滿目的潔白,想着幾個小時前還是滿眼鬱鬱蔥蔥,截然不同,人真的是神仙,有些穿越的感覺。
我只想快些回去溫暖的家裡,看見了外婆。
車上的人並不多,卻很吵,他們都在那大聲的聊着什麼?北方人特有的大嗓門,真的沒有藥治的。
輾轉到了家裡所在的小區,以是中午,我有一絲酸澀,當時走的時候,看都沒看,就跑掉了。
真任性!
現在我不得不承認當時真的是衝動。
幾個月沒有在家,小區竟然收拾的很漂亮了,雖然白雪皚皚的,但是看起來是修繕了,多了好多的景觀,這讓我有些驚訝,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當我敲開門的那一瞬間,舅舅一下子就驚訝在那,好半天才喊出了一句,“琪兒,哎呀!媽媽,琪兒回來了!”說完就一把把是拉進屋來,看得出舅舅是真的從內心裡是歡喜的。
我看到了久違的親情,舅舅一直都很疼我。
我聽見從屋裡傳來的細碎的腳步聲,外婆出現在我的面前,“外婆。”
我一下子撲到了姥姥的懷裡。
“哎呀,琪兒呀,你怎麼就回來了,怎麼沒打個電話說你回來。”我被姥姥拉進屋子。仰着臉看着我,眼裡都是晶瑩的淚花。
“姥姥,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所以就沒告訴你!突然間就回來了。”我也抹着眼淚,我是真的好想姥姥了。
家裡正準備吃中午飯,這下可熱鬧了。
我在外婆的懷裡一直依偎着,外婆身上的味道讓我很眷戀。
舅舅舅媽住的是我們的房子,我家的房子很大,所以他們爲了方便照顧我外婆,才搬到了我們家裡住。姥姥拉着我問東問西,查看着我的胖瘦,舅舅則張羅去買我喜歡吃的菜。
舅媽淺淺的笑,忙着做飯。
我拿出了爺爺給奶奶的錢,交給奶奶,我又給了舅舅1萬,舅媽當時喜笑顏開,臉上表情燦爛。話也多了起來。
“哎呀曼琪,你是真的有出息,看看出去幾個月,就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了,還掙了這麼多錢。你外婆有福氣哦,可以享受琪兒的孝順了。再出去你帶着你小妹去吧!也讓你妹妹見見市面。”
我只是笑,不說話,我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我這個舅媽,就是一個典型的市井小人。她此時恭維的不是我,是我給他們的錢,我是想我那老實巴交的舅舅,腰桿挺拔一點。
其實我還不是知道,即便我給姥姥的錢,最終,也還是要流入到他們的手裡。
無所謂,我給是給了,去向我自不必操心。
至於我那個不學無術的妹妹,用外婆的話講,一點都不像我們家的人。
我只管跟姥姥說着話,嘮着我離開的一些事情。
重做的中午飯好了,我們剛剛端起飯碗,還沒有把我喜歡吃的酸菜豬肉燉粉條吃到嘴裡,就有人敲門,舅舅忙去開門,好半天舅舅叫了我一聲,“琪兒,你有朋友。”
我一愣,我剛到家,這是誰呀?就找上門來了,我哪個朋友這麼鐵。
我忙站起來去大門口,我一下子驚呆了,這個真是我的鐵子。
門口站着的是帥帥的張奇,陽光帥氣的臉生機勃勃,看到我的一刻更是快樂無限。
“奇哥!你......你怎麼來了?”
我靠!
我不只是驚喜,絕對的驚訝。
“我出差路過,知道你回來老家就來看看。”
哈!
他這說辭,我都不知道他是這麼想出來的,出差!
這大哥出差都出到我的家裡來了。
我趕緊給他讓進來,給舅舅說,這是我的同事。
其實這哪是我的同事,就是我的影子啊。我可沒有他那麼會編。
我明白,他一定是不捨得我一個人回來小城療傷。
不過確實是,他要說直接追我來的,那就事多了,一家人都得扒他的底朝天。
我給奇哥介紹了我的外婆,他深深的鞠躬,又見過了舅舅舅媽,舅媽的眼睛都要直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打量個到。我也不知道她是幾個意思,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奇哥把手裡的禮物遞給了舅媽,她歡天喜地的接了過去,一邊忙着張羅吃飯,一邊給我表妹打着電話,一個勁的讓表妹回來吃飯,電話那頭傳來表妹不耐煩的抗議:“回來就回來唄,你那麼大驚小怪的幹嘛呀?她就像個公主似的,你們侍候就夠了啊!”說完也真就沒給她媽面子,掛斷了電話,弄得她的臉像變色龍一樣。
我還不知道她那司馬昭之心。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外婆趕緊拉着張奇的手說:“小張啊,是不是沒有吃中飯?那就別嫌棄,一起吃吧!也沒有什麼好吃的,純粹的東北菜。吃的慣不?”
“吃的慣,我們家......哦,我們家裡人經常去東北的飯店吃東北菜。說完看着我笑。”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他是差點沒說走嘴,他是想說他們家就有東北飯店。
這要是說了奇哥的家事,舅媽的架勢能去外面把表妹綁了回來。
“外婆,我吃的慣,我是餓了。”張奇到也實在,說完就脫下外衣,準備吃飯。
外婆看見張奇是這樣的隨和,高興的合不攏嘴,“這孩子真不錯,不像南方的孩子,很隨和。”
我知道,這是她喜歡,才這樣說,當然了,奇哥帥的讓人側目,就連‘千年不如意’的舅媽都看直眼了。還能有誰不喜歡。
張奇坐在桌前,我給張奇介紹桌上的菜,張奇不停的點頭,尤爲喜歡吃酸菜粉條。
舅媽這次可是真的殷勤,她不停的給奇哥佈菜,顯示出了我的家人出奇的熱情。
張奇竟然在舅舅的盛情下,陪舅舅喝了兩杯,這可樂壞了舅舅,也更得了外婆的心。
這頓飯吃的皆大歡喜,這個下午,外婆拉着張奇一起聊天,張奇的哄人的功夫我是第一次開眼。
艾瑪!
那給外婆笑的,那是一個舒心,一個勁的拍着我的手誇張奇好。
那是,張奇是誰呀,絕無僅有,獨一無二啊。
這讓張奇大有衆星捧月的待遇,這給我們這一家人給哄的,笑聲不斷。
也給舅媽聽的那叫一個眼饞。
一個勁的問奇哥的家事,奇哥看着我,我看着他沒言語,他就明白了我的心意,我們此時心有靈犀,一頓胡編亂造,就是沒說真話。我是怕說了真話,舅媽潛在的事情就會滋生。
傍晚,我那不着四六的表妹終於回府,原本進了家門還帶氣的她,進了家門,嗆了她媽幾句之後,竟然看見客廳裡還坐着陽光璀璨的張奇,當時一臉懵逼,比看着我要親切。
隨即一副乖巧模樣,坐在了我外婆的身側。盯着張奇看,那副模樣絕對的夠癡。
舅媽也在旁邊一勁的誇自家的女兒,不知道啥意思。連外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勁的讓她幫着舅舅去做飯。因爲舅舅已經默默的在張羅晚飯了。
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更是我始料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