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醫生的手法很專業,拿着鑷子,輕輕的清理完我身上傷口中的碎玻璃,還有砂礫,我身上的傷口很快被妥善處理好。
又休息了一會,我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
穿上了病號服,我被高桐抱着回到了他爲我定的高級病房,房間裡暖氣開放,很暖!
他給我放到牀上,蓋上被子,看着我,柔聲細語的說:“睡會!”
“可是我要看奇哥!”我固執的看着他,“我來就是看奇哥的!”
高桐面上不悅,臉有點冷。
“睡!他一會到了再叫你。”他的語氣都有些生硬。
我看着他,想頂撞他,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只好往被子裡縮了縮,閉上眼睛。
其實我確實累了,身體緩過來之後,除了疼痛,就是疲憊。
我委委屈屈是勉強睡下,高桐並沒有離開我的房間,反到在我的身邊靠着牀頭也坐了下來,伸手撫摸着我的頭頂,我在想,他一定是在後怕。
室內很安靜,他很踏實的在我的身邊擁着我,我知道,張奇應該還沒有到。
就算心裡焦急,我也只能這樣趟着休息,有他在身邊我很有安全感,不多時我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很踏實,這20小時裡,我真的是驚心動魄,我想要不是我真實的經歷,沒有人會相信,這就是真的,我親身的經歷過的。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8點鐘了,我大概睡了4小時,我一驚,猛的坐起身,大動作的掀開被子,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倒抽冷氣。
“你慢些,有沒有事?”高桐的聲音傳來,我看見他依舊還是原樣的坐在我的牀邊。
我收了收情緒,溫順的笑了一下,轉了一下眼睛,對他說:“我想去廁所!”
他馬上坐起身,要抱我起來,我躲了一下:“不要,自己行的!”我在想,他要總是覺得我動都不能動,一會一定又控制我。
他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我搭上他的手,起身。沒想到,趟着睡時並不覺得身體疼痛,可是這樣休息過後一動,纔是發現,我的身體像似被車碾壓過了一樣,沒有一處不是疼痛的,我不由得悶哼一聲。
高桐見我疼痛的不能自控,他的眉頭也微微的蹙起,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下,柔聲問:“怎麼?很痛嗎?”
我趕緊展開緊鎖的眉頭,輕輕的搖了一下頭,說:“沒事,剛起身有些急,一會就好了!”
“你賊皮嗎?傷成這樣說沒事?”高桐顯然有些不悅。“你的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說完一個彎身托起我,把我送到衛生間,然後還低頭問我,“你行嗎?確定!”
“嗯!我行,老公,別兇我!”我拿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讓人心生憐愛的模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這一下子他可能覺得很受用,態度緩和的多了,“那好,慢慢的,我在門口等你。”
“謝謝老公!”我嬌切切的叫了一聲。
M的!我容易嗎我?
還別說,自從上次麗麗教我的這招,怎樣跟老公撒嬌的秘笈,可是真TM的好用。怎麼試都好使。
爲了達到我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必須跟他撒嬌賣萌。
先甜暈他,在提出我的要求,達到目的。
見他走出去,我一下子坐到坐便上,倒着氣,緩解疼痛。
本來我也沒有想上衛生間的意思,只好佯裝的尿了一點,打理好自己,起來想出去。我一沖水,他就開門進來。
“好了嗎?還行嗎?疼不疼?”他關切的問。
說實話,這要是平時,沒有張奇這檔子事,我絕對的喊疼,還必須疼的生不如死,可是現在,我就是真的疼到生不如死,我也不能表現出來。
“一點點!”我裝做若無其事。
高桐突然看向我,若有所思的問,“我真得帶你在去檢查一下,醫生說,你的狀況這兩天會很疼,這種現象要持續一週纔會消失,你現在說不疼,我看他是不想幹了!”
我一聽他這樣說,沒想到他是詳細的問了醫生,看來根本就是在他面前說謊是行不通的。
我突然感覺渾身沒有不痛的地方,那種刺痛真的是錐心刺骨,我伸出手來伸向他,“老公,好痛!”說完,我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他的神情一滯,慌亂的擎住我的手,“真的痛?”
我抽噎着點點頭,他又彎身把我托起來,我睫毛上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
“不哭,一會吃去痛的藥,會減輕疼痛,下次跟我不許說謊,嗯?”
“老公!我要看奇哥!”
“他還沒有醒來,等醒來我會帶你去見他。”高桐很認真的對我說。
“啊?......真的?他都回來了,在哪?什麼時候回來的?狀況怎樣?......”我不由自主的一連串的發問。
“嗯!回來了,清晨的7點抵達,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所有的專家團都等在那,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怎麼會那麼嚴重啊?你帶我去看他,老公,我求求你,帶我去看他......”我這次是真的撕心裂肺的哭了。
“他究竟是傷哪了?怎麼會這樣啊?”我哭的很厲害。
高桐看着我,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
怎奈我不停的搖晃着他,坐着掙扎。
他想了一下,也只好抱着我向外走去,
走到重症監護室外,我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張奇,頓時傻眼了,這哪裡有張奇?牀上那個被包成木乃伊的人真的是張奇嗎?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高桐,眼裡都是疑惑。
高桐看着我的目光,還是點點頭。
我一時間傻在哪裡,我掙扎着讓高桐放下我,我像壁虎一樣貼在重症監護室外的大玻璃窗上。眼淚像泄了洪一樣,我看着那個‘木乃伊’嗚咽着。
高桐站在我的身後,護佑着我,我輕輕的拍打着玻璃窗,“奇哥,怎麼會這樣啊?奇哥,你醒醒啊?”
我看見重症監護室內幾個醫生都在不停的忙碌着,坐着工作,可能是準備他隨時醒來亦或是隨時有危險吧。
我就看着哭着,高桐根本就帶不走我,我哪裡還肯離開,我怕我剛剛離開他就醒來,或......。
高桐只好轉身離去,我想他是給我拿衣服去了。
我的頭抵在玻璃窗上,不停的流淚,都不敢眨下眼睛,怕錯過任何情況。
不真的什麼時候,方茹與張庭淵也出現在走廊的另一側,那方茹一看見站在玻璃窗外面的我,氣憤的向瘋子一樣衝過來。
“嚴曼琪,你個喪門星,你怎麼不死了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災星,要是沒有你他會這樣嗎?你怎麼不去死?這會你滿意了是嗎?你看他就要死了,你把他作死了你滿意了是吧!”說完向我撲來,張庭淵一把抓住她,怒呵一聲:”夠了!”
但是她還是抓住了我的手臂,傷口被她抓的鑽心的痛。
“住手,你給我放開她!”另一處走廊傳出一聲怒吼,果然是給我取衣服的高桐轉了回來,正好看見眼前的一幕。
他怒紅了眼睛,看向方茹,“你放開她!現在是鬧的時候嗎?”
張庭淵也對方茹吼道:“你要是不想在這裡就滾回去!”
方茹氣憤的甩開我的手臂,“就是她,你們都護着她,可是要死的是我的兒子!”
‘啪’張庭淵一巴掌摑到方茹的臉上,“你纔要死!”張庭淵怒不可遏的看向破馬張飛的方茹。
方茹一驚,捂着臉,看向張庭淵,沒敢再出半聲,可能是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高桐見狀收起自己的怒火,將衣服披在我的身上,低聲勸慰着,“冷不冷?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可以太疲憊。要保持體力才行!”
張庭淵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