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上亥時,人定十分!
一個人影悄然而至。
“誰?”
那個人影正打算如何叫醒一個正在熟睡的女人。
卻不料……
下一刻,他的咽喉已經被一把匕首橫在那裡了!
眼睛驀然微睜。
他驚訝於此女子的速度和敏銳!
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反應?
兩位副閣主不是說,她只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嗎?
這樣的反應,真的讓他很難相信此刻用匕首直逼他咽喉的人不懂武功。
突然開始明白,她爲何能成爲滄浪酒樓的主人了。~
“主人,在下是煙飛,滄浪閣副閣主白煞麾下的第一殺手,現在你是我的主子。”
額……
殺手?
主子?
還是滄浪閣的白煞給他派來的人。
說好的全力相助,就是派這麼一個人來?
滄浪閣的副閣主還真是小氣!
“我現在是你主子?”
“是,今生今世唯一一位主子,主子之命,唯命是從!”
之前白煞副閣主一直沒有給他找主人。
他就一直以殺手的形式接受任務。
這次!
白煞說給他找了一位好主人,還是他一定會對她的能力佩服的。
可是現在……
“唯命是從是吧!好,非常好。”於是將匕首拿開,突然很不客氣的說:“那就立刻馬上滾出去!”
打擾她睡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他不知道嗎?
“……”
煙飛一愣!
默默閃現出去了……
想他在殺手行當中,令人聞風喪膽。
誰人聽到他的名字,無一不聞風喪膽!
現在卻被一個毫無內力的女子,這樣不屑一顧的呵斥!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
被狠狠的踐踏一地!
雖不服氣,但無可奈何!
縱身一躍,飛上外邊的房樑之上,找到了一個他認爲比較舒適的位置躺下。
正打算閉上眼睛……
卻聽到:
“小姐,小姐,相爺那邊有動靜了。”
黑暗中那個丫頭有些急切,似乎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般。
毛毛躁躁,主子肯定也會把她轟出來。
誰知!
不多時。
那丫頭不但沒有被趕出來,主子只是說‘等會’。
隨後主子就打開了房門,和那個冒冒失失的丫頭一起走了。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煙飛也緊跟其後,默默跟上了她們。
他的目的就是保護好主子的安危!
其餘的事,他一概不負責。
就算再不喜歡主子,他始終得保護她,自從她是主子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生得保護她。
除非他死!
或者……
她死!
相府書房。
“老爺,人都準備好了,刑部大牢那邊也通了氣。
夫人還有兩日就要被處斬了,老爺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相爺坐在書案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思考了良久。
終於……
“就明晚子時,替換的人有沒有問題?”
既然已經打算冒這個險,替換的人必須萬無一失才行。
“老爺,你放心,那個賤婦起初還不願意,不過我派人抓了她的孩子,還給了她一筆安家費,她才乖乖順從。”
一想到那賤婦反抗的樣子,那人露出一臉猙獰的面目。
“事成之後,記得處理乾淨,莫要給人留下尾巴纔是。”
“是是是,老奴明白!”
……
隨後他們又在裡面聊了好一會兒。
反正都是那些有的沒的。
在屋頂上的兩個人已經不耐煩了!
回到素院。
“小姐,相爺果真是要像小姐說的那樣,表面上不露聲色,規規矩矩在家思過,暗地裡卻打算狸貓換太子。
而且,明晚他們就動手了,小姐打算怎麼辦?”
小姐既然猜到相爺會這樣做。
那肯定已經想好了對策!
“好辦啊!”
看着雲紫蘇那狡黠的目光,似乎很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小姐每次這樣子,一定又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了。
突然!
安畫眼眸一睜。
暗道不好。
“小姐,這次你不會又單獨行動吧!”
額……
安畫那哀怨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又不是單獨行動。
她一個人怎麼進得了刑部大牢?
“安畫,你放心,這次小姐我給你安排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做,務必做好了,不然小姐我這顆腦袋就丟了。”
一聽到雲紫蘇雲紫蘇這麼說。
安畫立馬雙眼放光彩!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做,還關係着小姐的性命。
“小姐,你快說說,是什麼事情?”
安畫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着雲紫蘇。
用得着這麼高興嘛?
雲紫蘇反倒乾咳一聲!
從紅木衣櫃中取出一套經常穿的衣服,擺在安畫手上。
然後風輕雲淡的說:
“在家好好扮成我的樣子,小姐我的性命就交在你手上了。
相爺那裡已經派人監視我了,要是被他發現了,小姐的性命危矣!
好了,安畫,你好好在這裡試衣服吧!我去客房看看病人的情況了。”
留安畫一個人在屋裡凌亂!
小姐!
說好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瞬間泄了氣!
客房中。
雲紫蘇一一去看了一眼老百姓們的病情,和平時一樣,重症病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啊!
來到宮氿寒的客房前。
宮氿寒這個人呀!
給他留個客房簡直是浪費,人都不在,天天沒個蹤影。
現在想找他吧!
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
哎!
算了,等一下讓影衛去說一聲就行了。
剛要轉身。
豈料!
“吱呀”一聲!
門開了?
怎麼可能,一定是風吹樹枝的聲音。
隨後!
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醜女,進來吧!”
哇塞!
真的是宮氿寒的聲音啊!
立馬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如此模樣。
讓在不遠處的煙飛看成了偷偷摸摸,所以毫無預兆的一陣鄙夷!
屋內!
“你在正好,我有事找你。”
一進屋裡,雲紫蘇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話。
“拿着。”
宮氿寒遞過來一封信。
“拿着這封信去找刑部侍郎凌淵,他知道該怎麼做!”
“你怎麼知道的?”
太牛了吧!
他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嗎?
而且!
還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雲耀文那性子,不需要想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額……
還不需要想?
“至於你嘛!怎麼會錯失這麼好機會呢!”
說完伸手摸摸她的頭。
就像摸某一種動物似的!
伸手就打開宮氿寒在她頭上的手。
“不可以摸我的頭!”
她是人,不是狗狗。
這麼一說,宮氿寒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想到了什麼。
揚起了嘴角!
把他在雲紫蘇頭上的手,移到脖子上,輕輕一勾。
雲紫蘇就進了他的懷裡!
“不摸頭,那我摸你脖子。”說完還真的在脖子摸了摸。
雲紫蘇氣得差點跳腳!
摸她脖子,很癢好嗎?
可是……
她的身體被被某人緊緊地抱住,越動還被抱得越緊。
“別動,就抱一會兒。”
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嘛!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
抱歸抱,幹嘛還一直摸啊?
不知道她脖子很怕癢、很敏感嗎?
可是摸着摸着,他突然俯下身子,輕輕咬着她的脖子。
轟的一下……
雲紫蘇在風中凌亂了!
下一刻,便暴怒了!
“宮氿寒,你是屬殭屍啊?還是屬吸血鬼的?”
居然還咬她?
可惡!
她脖子就可嬌嫩得很。
“殭屍?”宮氿寒擡起頭來,一絲疑惑一閃而過。
吸血鬼很好理解,就是會吸血的鬼!
可是殭屍呢?
不會是僵硬的屍體吧!
這跟咬她脖子有什麼關係?
醜女,總喜歡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聽都聽不懂。
“僵、殭屍,哦!殭屍啊!就是像你剛剛那樣子咬我脖子。”
什麼跟什麼啊!
一時情急,又連說話了。
“是誇我的嗎?”宮氿寒微微皺了眉,殭屍這一詞,貌似很不好聽。
“是,當然是誇你了,那必須是啊!”
她只需要在心裡偷笑就好了。
已經太晚了!
沒過多久,雲紫蘇便離開了。
宮氿寒也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
早早的,相爺就過來了。
他憔悴的面容,彷彿才一兩天的時間就老了好多。
眼睛凹陷的很明顯,還那重重的熊貓眼。
你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似是悲傷過度一樣!
他的身後還跟來了四個婢女,沒個婢女手上都有一匹白色的錦緞。
“郡主啊!你叔母明日便要被問斬了,我知道她平日裡苛刻於你。
但事情都過去了,她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叔父只希望以後我們一家子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這些是給你叔母做的壽服,媚莊這幾日哭傷了身子,直至今日都還下不來牀。
所以叔父希望你,趁今日還有一天的時間把它趕出來,明日之後希望你叔母能穿的上。”
一臉乞求的模樣,緊緊看着雲紫蘇的眼睛。
看到雲紫蘇很爲難的樣子。
相爺竟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紫蘇啊,你就行行好吧!叔母再罪大惡極也是你的叔母啊!
可惜叔父不會針線活,不然叔父就自己做了。
算叔父求你了!”那悲痛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果然!
相爺看到雲紫蘇動容了。
“叔父,你先起來,這交給我就行了!”
雲紫蘇一答應。
相爺就向婢女們使了個眼色,生怕雲紫蘇會反悔一樣。
相爺走後!
“小姐,相爺不是故意爲難你嗎?這壽衣豈能一天就能做成的?”
安畫一臉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