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當他眼瞎嗎?
他可是每天都看見她往身上能見得着光線的皮膚上塗塗抹抹,而且現在他皮膚已經快要被曬得脫皮了,可是雲紫蘇見得着光線的皮膚還是水水嫩嫩的。
什麼說皮糙肉厚……
什麼油光反射……
哄三歲小孩呢?
夜戈玥還是笑嘻嘻,厚着臉皮道:
“雲紫蘇,你看看我,雖然比不上寒王那般俊美,但在戊戌國也是響噹噹的美男子,現在被曬成這樣你忍心嗎?”
“忍心啊!”
有什麼不忍心的。
反正曬黑的又不是我!
夜戈玥瞬間無話可說了。
這時……
“唉~掌櫃的,聽說前幾日你們這裡撿到了一個女人,聽說快要死了,到底死了沒有啊?”
說話的人住在這家客棧有還幾天了!
所以!
對於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比較清楚。
“噓……客官你小聲一點,今日客人比較多,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掌櫃頓時黑了臉。
今日在這裡吃飯的客人比較多,若是讓客人們聽到了,還以爲他這裡有人快要死了,都不敢進他客棧了怎麼辦?
“哦!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客人聞言也尷尬了起來。
本來只是無聊,想打聽些有趣的事情,不聊卻遭到掌櫃的埋怨,瞬間覺得無趣。
甩袖便直接上了樓!
雲紫蘇和夜戈玥只是當做一段小插曲來看待。
因爲,現在需要趕時間。
所以!
他們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其他。
草草吃完飯,夜戈玥便結了賬,就出門了。
在一間柴房裡!
一個女子躺在柴推上,頭髮非常凌亂。
身上穿着的衣裳很是暴露。
不過暴露歸暴露,衣裳卻已經變得髒亂不堪,此時根本沒有半分性感之姿。
“吱呀”一聲。
柴房的門開了。
掌櫃的拿了一盤饅頭走了進來。
“姑娘,先吃些饅頭,吃完了就走吧!”
掌櫃的也很無奈。
幾天前出門時,在不遠的路邊草叢中發現了她,看她的衣着如此暴露,分明就是個青樓女子。
那時的她奄奄一息!
就快死了。
於是便把她救回客棧中。
後來想想,覺得甚是不妥。
一來,像她這樣的青樓女子,要麼就是從青樓裡面逃出來的,要麼就得了什麼病被扔在路邊的。
二來,常住客棧的客官們對此頗有微詞,若還讓她住下去,恐怕會把客人們都嚇走。
所以!
無奈之下。
便決定趕她離開,可是前幾日她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他也不是無情之人,給她抓了幾副藥,今日纔有所好轉。
只見那人微微擡起髒兮兮的臉龐,聞言也只是面露憂色,屈伸跪地,給掌櫃磕了一個響頭。
“謝……謝……”
虛弱得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不過她還是強行站了起來。
並一步步向廚房外走去……
掌櫃的意思,她已經很清楚了!
在這無情的世道。
能有人願意收留她,救她一命,她已經感恩戴德的。
怎麼還能厚着臉皮待下去呢?
她要回皇城,去找雲紫蘇,她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她了!
“姑娘,這裡有些盤纏,你拿去吧!”
掌櫃看着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實在可憐,便給了她一些盤纏。
出了他的客棧,她是死是活,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名女子接過盤纏一看,是一大串銅錢。
對於曾經的她來說,根本不夠看。
但是!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莫名有些動容,默默地流下了一滴清淚。
再次向掌櫃磕了一個響頭,才踉踉蹌蹌出了柴房。
她剛剛出到客棧門口!
忽然……
“駕……”
“駕……”
鞭子在馬兒身上狠狠一抽,馬兒嘶鳴聲頓起,立即塵土飛揚。
本能反應,那女子向飛奔的兩匹馬看去!
霎時間。
她眼眸猛然一睜。
雲紫蘇……
坐在馬上的人是雲紫蘇!
真的是雲紫蘇。
那樣的背影,她太熟悉了,就彷彿當年娘一樣!
“雲……紫蘇……”
她的聲音乾澀沙啞,而且由於身體虛弱,發出的聲音就如同蚊子聲一般!
“雲紫……蘇……”
又叫了一聲,聲音還是如此。
雲紫蘇,等等我,我在這裡。
等等我……
千萬別去醫蠱一派,千萬別去……
可是!
馬蹄聲漸去漸遠,那兩匹馬和兩個人影也變得越來越小。
忽然,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和勇氣。
拔腿就跑,像那兩匹馬兒追去!
“等……我……”
她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對着那身影吶喊。
她覺得她已經追了很遠了!
可是!
才僅僅只是十幾米而已。
“嘭……”
她倒下了!
卻怎麼也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啊……”
她無奈的喊了一聲。
爲什麼讓她有了希望,立馬又陷入絕望?
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嗚嗚嗚……
平生第二次這般無助的哭了,第一次是在娘離開時,現在是在也許對她來說是唯一的親人的離開。
“呵呵呵……嗚嗚嗚……”
努力使自己平躺起來,看着強烈刺眼的陽光,她摸幹了眼角的淚。
她不能自我放棄!
至少,已經看見雲紫蘇了。
只是……
頭腦陣陣發暈,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好累啊!
她真的好累啊!
在她昏過去之前,似乎有一片陰影遮住了強烈的光線……
再次醒來時。
她有些奇怪,自己身上的傷痛好了很多,頭腦也不再發暈。
而且!
貌似身上的衣裳也被換了。
她一下子清明瞭起來,立馬起身,忽然感到晃動,一個不穩瞬間倒了下去……
本以爲會與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
怎料腰間一緊。
一隻溫熱的大掌摟住了她的腰間,使得她沒有摔倒。
一眼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眉頭緊鎖,一把起身將那人推開。
“怎麼會是你?見我沒死又想到了什麼辦法來折磨我?”
來啊!
儘管來吧!
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他們想知道的事情,打死她她都不會透露一個字。
“哼!鳳仙靈,你這個叛徒,竟敢出賣師門。”
要不是鳳仙靈受不住夜尹溪的折磨,將醫蠱一派的所在地說出來,夜尹溪也不會打醫蠱一派的主意。
“叛徒?對,我是逃離了醫蠱一派,但那又如何?我根本沒有背叛醫蠱一派。”
醫蠱一派是娘帶給她的第一個家,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背叛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