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一出。
雲紫蘇渾身一震!
安泰禾叔叔死了······怎麼可能?
此時!
一雙溫暖的大掌環住她的腰肢,把她帶進一個強健有力的懷裡,給她一種無形的安慰。
“何時的事情?”
“稟主子,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爲何現在才發現?”宮氿寒的聲音透露着駭人的冷意,與安泰禾共同在戰場上殺敵了三年。
安泰禾的性子他還是瞭解的。
一上戰場便是一股子的不要命,但也不是那種一股腦傻傻拼命之人。
人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京城。
“主子,據線報說,安將軍提前從邊關回京之後就一直受到很多人的明朝暗諷,所以除了上早朝之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連他的女兒安畫都不見。
今早府中的婢女前去扣門,遲遲未有迴應,婢女還以爲是安將軍不願搭理她們。所以到了下午他的女兒強行破門而入才發現安將軍死在了自己的房中。”
“嗯!”
影衛彙報完閃身離去。
“宮氿寒,我們去看看安泰禾叔叔。”
這個世界上,若出去宮氿寒之外,安泰禾叔叔便是他唯一一個當做親人的人。
想必現在安畫不好過吧!
“好!”
在走出去之前,安畫便對着秋葵說道:“秋葵你去郡主府中通知煙飛和張卓何獻他們前往安將軍府。”
“是!”
秋葵走後,她與宮氿寒剛剛來到大門口,就看見一輛皇家標誌的馬車也來到了寒王府門前。
馬車一定!
便有一位公公急急忙忙下了馬車,生怕他慢了一步,雲紫蘇和宮氿寒就會跑了似的。
“寒王寒王妃請等一等,有聖旨,有聖旨啊!”
他那個急啊!
若是他們上了馬車,以寒王的性格,就算知道有聖旨也會毫不猶豫的讓馬伕駛車離開。
這次卻破天荒的沒有上馬車!
公公一來到他們面前,清了清嗓子,把聖旨一打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寒王在邊關數載,英勇善戰,擊退敵軍,勇奪城池,是我朝絕世無雙的戰神寒王,朕特賜黃金萬兩,布匹萬匹,良田萬畝。
再因寒王妃在邊關有勇有謀,曾憑一己之力巧奪一座城池,是軍中的表率,乃巾幗不讓鬚眉。朕特封爲一品國夫人,黃金萬兩,布匹萬匹,良田萬畝。欽此!”
雲紫蘇與宮氿寒都沒有下跪!
宣聖旨的公公也不管,畢竟,對於他們的不跪已經理所當然。
反正他只要能把聖旨傳到他們手上就行了。
宮氿寒一揮手!
管家便立即替他們接下聖旨。
隨後進了府裡,並關上了大門。
而宮氿寒輕眯了公公一眼,便扶着雲紫蘇先進了馬車,隨後自己纔上去。
至始至終,沒有人跟公公說一句話!
這倒不打緊。
畢竟!
到寒王府傳聖旨本就是見苦差事,別指望有人會給他好臉色,不過他心底倒是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等到寒王的馬車走了之後!
那位公公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
······
安將軍府!
安將軍府的大門上,掛着慘白慘白的大白花,由白綾製作而成。
兩邊各一條長長的白綾在風中揮舞,守門的侍衛每個人頭上都綁着白布條,面帶憂色,眼神紅腫。
雲紫蘇下了馬車。
從安將軍府裡傳來一片淒涼的哭聲。
心中莫名一頓傷感。
此時!
宮氿寒也下來了,他輕輕拉住她的手向府中走去。
“寒王到!”
“寒王妃到!”
聲音雖然洪亮,但莫名染上了悲傷之意。
也是,這些人都是一直跟隨在安將軍身邊的人,從前朝到幽炎國再到現在的殷雲國,一晃也有好些年了。
現在是到了享福的時候了,他卻去了。
白花花的靈堂映入眼簾,慘白的之色晃着雲紫蘇的眼睛,使得她感到眼睛有些酸澀。
靈堂上。
無論是婢女還是侍衛,以及跟隨着安將軍的部下,都是一身白慘慘的衣服。
安畫也是穿着一身煞白的衣服。
單薄身子,就這樣跪在最前方,不哭也不鬧,就一直的跪着。
精神恍惚,彷彿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府中管家面帶悲色,眼中早已老淚縱橫,他領着雲紫蘇和宮氿寒給安將軍上了香。
雲紫蘇在宮氿寒的陪同下,來到紅漆刷過的黃花梨棺材旁。
看着躺在棺材裡已經不可能在睜開眼睛的安泰禾叔叔,雖然嘴角的血跡被擦拭乾淨了,但以雲紫蘇靈敏的嗅覺,照樣能聞得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宮氿寒有些擔憂的看着雲紫蘇。
生怕他的醜女因爲傷感而動了胎氣!
突然!
安畫眼眸中看到雲紫蘇的身影站在棺材邊看着躺在棺材裡的父親,一下子回了神,原本跪着的的她,立馬跪着迅速爬到雲紫蘇的腳邊。
“小姐,小姐,你終於來了,爹死了,爹爹死了。”
“安畫,我知道,你不要激動。安畫······”看着安畫悲涼的聲音,因傷心過度而顫抖的身子,她孤獨無助的神情,盡在雲紫蘇的眼中。
安畫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也許假裝堅強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看到雲紫蘇的一剎那,就彷彿看到了精神支柱。
“來人,把小姐帶到閨房去,快去找郎中。”
管家一看到安畫暈了,立馬又嘩啦啦的流着淚,趕緊讓婢女扶住安畫。
“不用去了,我來照顧安畫。”
她在這裡,若還讓人去找郎中,她怎麼對得起安畫曾經一心一意的跟隨。
“這······”寒王妃卓越的醫術能來給小姐看診他自然是樂意的,可能他樂意不行啊!還得看寒王的臉色。
所以!
管家看着宮氿寒,宮氿寒只是張了張嘴。
“快扶你家小姐進去吧!”
那······這麼說,寒王是同意了。
在安畫的閨房中。
雲紫蘇爲她把了脈,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悲傷過度了而已。
給安畫開了一服藥,她沒多久就醒了。
一睜開眼,看到她,眼淚就嘩啦啦的流淌着,像是開了閘的水一般。
“小姐,父親的死很是蹊蹺,他不會這樣想不開自殺的。”等停止了哭泣,安畫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訴了雲紫蘇。
自殺?
安泰禾叔叔怎麼可能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