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看見過手槍,只以爲是非常強大的暗器!
槍響那一刻,他看見了遠處樹上酒罈子被子彈射穿的場景。
看着他的心裡一顫一顫的!
當蘇琳琅的槍指着他的太陽穴的時候,心中驀然升起一抹驚恐,他可不認爲蘇琳琅下不了手。
遭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
當夜戈玥回過神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她的蹤跡。
“發生何事了?”
許謹疑惑的站在房門口,看着一臉傻愣的夜戈玥,再看看雅間內已經沒有了蘇琳琅的身影,不由得蹙了蹙眉。
“沒、沒事……”
“真沒事?”沒事玥王身子幹嘛哆哆嗦嗦的?而且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在打顫。
剛剛忽然發現自己中別人的調虎離山之後,就知道一定是蘇琳琅搞的鬼。
小打小鬧的沒事,要是住了人命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當他回到逐浪酒樓的時,正好聽到槍聲響起。
還以爲真的出事了。
幸好!
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
……
七皇子的別院。
這座別院之前一直是七皇子的別院,後來夜青冥登基爲帝之後,依舊保留着。
別院的大門兩個人看守。
蘇琳琅只好爬牆而入……
嘖嘖!
舉目望去,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特別是那饒着圍牆屋脊建造的雕龍,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似的。
不錯不錯!
光光是一個別院就如此氣派,真不知道夜洛絕的府中是何模樣?
想到這裡蘇琳琅不由得卷下了眼簾。
心中莫名惆悵起來……
每每一看到或聽到有關於他的事情,她總會無緣無故的發呆,就像現在一樣。
想必,落公子一定在這裡!
這時。
在寂靜的別院裡驀然響起縷縷瑟瑟的琴音,琴音斷斷續續,並不是撫琴者不懂得撫琴。
而是撫琴者彷彿被什麼雜念侵擾,亂了內心,也亂了琴音!
一抹悲涼襲上蘇琳琅的心頭。
彷彿有什麼揪住她的跳動的心一樣。
原本想去尋找絲綢的她,卻莫名被這琴音吸引……
來到一處形狀怪異的假山後。
她悄悄探出頭來,望向遠處的八角亭。
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
卻忽然間停下,隨後又開始重新撫琴……
開始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的琴音,卻不知道怎麼的變得雜亂了起來,貌似那個撫琴的人在糾結着什麼?
突然!
琴音戛然而止。
“啪嗒……”
簾後隱約看見一個穿着紅袍的男子將古掀到了地上,隨後靜默了一陣之後,頹然離去。
剛剛那個人應該就是落公子了!
沒想到就連在這裡,他也要裝扮成他的模樣……
還是先找到絲綢後,再來撕開他的面具好了!
可是!
當蘇琳琅把大半個別院都翻了個遍的時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你妹的。
這也藏的太好了吧!
這個混蛋,老孃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
咦?
前面就是主臥室了,落公子是一個狡猾的人,也許他會將讓夜戈玥搶來的絲綢放進這裡。
對!
一定就是這樣。
迅速將手槍拿了出來,隨後緩緩進入臥室。
偌大的臥室裡雖然不至於漆黑一片,但也是昏昏暗暗。
看樣子是沒有人……
可是。
她剛剛步入房中,便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嗯?
居然有人……
看來裡面有人在沐浴,十有八九便是那個落公子了!
正好。
以其自己東找西找,還不如讓他自己說出來。
於是,蘇琳琅邁着輕盈的步子,快速閃了過去……
“何人?”
邪魅的聲音微微一怒。
一股殺意涌現!
躺在屏風後的一處溫泉中的男子,取了一件紅袍隨意的搭在自己的身上,稅後快速躲過來人的一擊。
咦?
居然躲過了。
沒想到沒有武功的落公子還有兩下子嘛!不過,很快就要讓他見識到得罪我蘇琳琅的下場。
瞬間抽出腰間的血滴子,一瞬間血滴子迅速在手中高速旋轉。
“老孃今天就廢了你,看你還如何報仇?”
話音一落。
蘇琳琅立即將高速飛旋的血滴子襲向了對面的人……
“蘇琳琅?”
只見對面的人驀然回過頭來,昏昏暗暗中,那一張熟悉的魅惑俊顏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儘管只是迷迷糊糊的。
但她還是一眼就確定了是他!
是他……
真的是他……
夜洛絕,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可是!
血滴子已經飛到他的面前,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蘇琳琅毅然決然的將血滴子往回一拉。
血滴子便快速回旋過來,直擊她的面門……
“不要啊!”
突然間,彷彿全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滴清淚落了下來!
蘇琳琅顫抖着身軀,臉色變得煞白,慘白的臉上還有着滴滴血跡。
她微微張了張口:“夜……夜洛絕……”
只見已經停止旋轉的血滴子此刻正停在她面前一釐米處。
一雙鮮血淋漓的手正緊緊的握着血滴子,血液還在汩汩往下流……
夜洛絕僅僅盯着她的眼睛,隨後蒼白的嘴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你……可還恨我?”
“我……”
大腦混亂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看見夜洛絕倒在了地上,血滴子也掉落在一旁。
她愣住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耳邊就傳來夜戈玥震驚的聲音:“七哥!”
夜戈玥不管三七二十一!
提劍便閃身向蘇琳琅刺來……
本能的反應讓蘇琳琅避過了一劍,就在夜戈玥還要在刺過來時。
“住手!”
低沉的聲音制止了他的舉動。
“七哥,你何必爲了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傷了自己?你已經在她手上死過一次了,難道還想再死一次嗎?”
夜戈玥不解!
明明蘇琳琅對他那麼狠心,他卻還要想方設法再靠近她。
“不許傷害她!”
隨後。
臉色異常蒼白的夜洛絕,虛弱的從地上緩緩地站起來,隨後再也不看她一眼,頹然的一步步走了出去……
“你可知道?奄奄一息的七哥被瞿統領帶回來的時候,口中一遍遍的重複着你名字!
你可知道?七哥爲了你見你一面,足足在逐浪酒樓等了三天三夜,等來的卻是你笑面如花的對着別的男人笑……”